那封信,她发出去就后悔了。

她怎么这么心急。

茵的快乐,她是看到的。是她脸上那种笑,她也有。裙帜飞扬。

只是她该如何说起呢?

茵的订婚,想必是两家都摆了酒宴。单等着吉日了。

她也想。她从前没有想过。但是他,她是愿意的。就为他穿的干净的衣裳,还有那一杆放在风里晒来晒去白的衣裳。如果想有个家,那她一定会选择他。

也许是她自己错了。

他说要结果。他已经先行承诺。

那自己还这么小气辗转。

她真是希望那邮件永远不要到达他的手上。他若看到了。她的心抽搐起来。她记得他说江水淹没他家的时候的那种沉痛和无助。她走到楼顶的阳台上,哭了起来。

避开了下班时间,她才下楼。

桌上有封信。她笑了起来。

然而里面写的什么呢。是同意?是告别?

她像只猫,围着耗子打转。先是喝水,然后是清理下班的包包。

打开?还是不打开。不打开是惯用的做法,以前各样男同学的书信都是原封再套上一个信封寄回。她怀恋那种没有肝肺的时代。大学宿舍窗台下的情歌一首接着一首,大家起哄。她的灯永远不亮。不为什么。破小孩的玩意,可哄不住她。不过同学间说两句,他们就做如是状,那种轻薄,她是不惯的。仿佛大家都在配对子,把戏一般,她提不起劲。反正家在同城,时常她就回家了,虽然家里也郁闷。有个写信 的同学,给了写了很多信,她都退了回去。然后有一天,她回宿舍,那个男同学和她的舍友抱在一起。她转身走了。她见不得。回家的路上还止不住的恶心。

她不是不喜欢爱情,但是她看到的,和她愿望的总是隔得这么远,又堵得这么心塞。

她终于还是,开了信。

“我以为天是蓝的,然而,竟然黑了。没有人到过我的家,没有人看过我睡觉的样子。我以为是永远的。”

她终于伏在桌上痛哭失声。

是她自己小气了。

她听见有响动,将埋着的脸,抬起来。纸巾递在她面前,她心一酸,越发抽泣得很。

“我们都是大人。”他坐在她对面,用手撩开她的长头发。

她忽然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

“小茵要结婚了,邀我做伴娘,你也去。”

她把他的手握着。

“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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