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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语文课本中《打碗碗花》,“外婆”变成了“姥姥”。(取材自微博)


旧版语文课本中《打碗碗花》,用的是“外婆”。(取材自微博)

近日,上海小学二年级第二学期语文课本中,出版社将“外婆”词汇改为“姥姥”引发争议。网传此项更改源于上海教委认为“姥姥”是普通话词汇,而“外婆”则属方言,消息引起中国各地批评,反驳称“‘姥姥’才是方言,不是主流用词”、“政治中心在北方、南方只能顺从”。对此,上海市教育出版社21日晚紧急发声明否认。

新京报报导,事件源于20日一名网友爆料称,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二年级第二学期语文课本中第24课,将《打碗碗花》原著中的外婆一词改为姥姥,第5课《马鸣加的新书包》一文中也做了更改。

经检索发现,《打碗碗花》一文为作家李天芳所写,原文表述为“外婆”。不少家长、网友对出版社更改表述表示不解。

有网友找出了去年上海市教委疑针对这一问题的答复。上海教委认为,“姥姥”是普通话语词汇,而“外婆”属于方言。

不过这项说法21日晚间遭上海市教育出版社否认,该社在声明中称,在沪教版小学阶段的语文教材中,既有“外婆”的称谓,也有“姥姥”的称谓,“外婆”的称谓出现了八处,“姥姥”出现了四处。沪教版小学二年级第二学期语文教材把“外婆”改成“姥姥”是为了落实该学段识字教学任务的需要。

声明指出,“外”“婆”“姥”三个字都是小学二年级识字教学的基本任务,“外”字安排在二年级第一学期第4课中,“婆”字安排在二年级第二学期第18课中,“姥”字安排在二年级第二学期第24课中,即在认读“姥”字前,学生已经认读了“外”“婆”两字。

声明并称,关于称谓,尽管“外婆”“姥姥”没有绝对的地域区分,但透过此事,出版社认识到,语文教材编写除了要考虑学生识字规律和增强学生对文化多样性了解外,还要充分考虑地域文化和语言习惯。在今后的教材编写和修订过程中将予以高度关注,并防止再次出现类似情况。后续出版社将协助教研部门共同做好小学二年级语文教学过程的指导,以准确把握并充分考虑上海地域文化和用语习惯。

声明还说,有关网络媒体引用的对“姥姥”一词使用的答复,与沪教版小学二年级语文教材无关,是2017年对读者来信反映该社《寒假生活》中一道英文翻译题翻译方式的回复。

事件勾起对语言的讨论,新京报刊登署名评论认为,“编改教材不必这么刻意”方言和普通话的关系并非彼此对立。汉语言一直是双轨的,民族共同语在演化过程中,不断吸收方言以丰富自己。更重要的是,语言文字的学习应该首先坚持尊重文本的原则,不尊重文本,对文本的任意删改,不仅是文字问题,更是态度问题。


《马鸣加的新书包》,外婆也被姥姥“赶走”了。(取材自微博)

改教材:“外婆”与“姥姥”的南北之争



叫“外婆”还是“姥姥”已经成为社交媒体上“南北之争”的最新话题。

妈妈的妈妈应该怎么称呼?近日,上海教育出版社将一篇教材中的课文“外婆”全部改成“姥姥”引发争议,叫“外婆”还是“姥姥”成为社交媒体上"南北之争"的最新话题。专家对BBC中文表示,“外婆”和“姥姥”都属于普通话,不是方言,出版社应当尊重原文作者,没必要修改教材。

语文教材改动

周四(6月21日),有网友爆料,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文第24课《打碗碗花》中,“外婆”一词全部改成了“姥姥”。《打碗碗花》是陕西作家李天芳的一篇散文。



随后,又有网友晒出据称是去年上海市教委对此问题的回复。上海市教委认为,“姥姥”是普通话词汇,口语中使用较多,而“外婆”属于方言。这则回复引发轩然大波,许多网友不满上海市教委将“外婆”称作方言。在上海,“外婆”的使用率本身就比“姥姥”更高。有网友说:“我反而一直以为外婆外公都是普通话,姥姥才是方言。”“北方叫姥姥,南方叫外婆,怎么南方叫法就是方言了?”上海本地的网友也注意到保护本地方言:“上海没有姥姥,只有外婆!”一些搞笑段子也随之产生,网友们调侃以外婆为主题的歌曲,“以后只能唱《姥姥的澎湖湾》了”,“欢迎收听周杰伦新歌——姥姥,姥姥她的期待,慢慢变成无奈,大人们始终不明白”。上海教育出版社周四晚间回应,此次修改是为了落实该学段识字教学任务。出版社说,“外”、“婆”、“姥”三个字都是小学二年级识字教学的基本任务。被修改的课文是第24课,将“外婆”改成“姥姥”是因为前面的课文中已经有了“外”和“婆”字。出版社表示,网友晒出的上海市教委回复是针对其社出版的《寒假生活》的一道英文翻译题,与语文教材此次修改无关。

南北之争

中国北方和南方存在的饮食、语言等文化差异一直是网上的争论热点,比如元宵节应该吃“元宵”还是“汤圆”,豆腐脑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即使出版社否认因认定“外婆”是方言而修改课文,但说“外婆”还是说“姥姥”现在已经成为社交媒体上“南北之争”的最热门话题。网友在社交媒体上讨论起了对外祖母的称谓,“我作为北方人一直都是喊‘姥姥’的”,“‘姥姥’这个词对我这个重庆人来说是很陌生的,它跟我生长的那片土地没有关联,它只是字典里的词语,是北方人用的词语。连我家小朋友都叫我妈‘外婆’,即便他生长在北京”。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项梦冰对BBC中文表示,虽然“外婆”和“姥姥”确有不同的通行范围,“姥姥”主要通行于北京、河北及其周边的一些方言,“外婆”主要通行于南方的许多方言,不过这两个词早已进入国语(现在叫普通话)。“以我这个客家背景的人的通语语感来说,我倒是觉得‘外婆’是很通用的词,相反‘姥姥’倒有很明显的北京方言色彩,”他说。


上海市教委回复


专家认为,“外婆”和“姥姥”确有不同的通行范围,“姥姥”主要通行于北京、河北及其周边的一些方言。

在项梦冰看来,将“外婆”定性为方言背离了许多人的语感,把一个在许多人的通语语感里都认可的一个词定性为方言,自然会引起反弹。还有观点认为,文学作品中的每个字都蕴含了作者的思量,包含了特定的背景。该事件中,出版社任意修改原文,会破坏原文的语言风格。

“这不是应该作者写什么就是什么吗?人家叫外婆,你非让人家叫姥姥?”网友称。项梦冰也表示同意:“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改,应当尊重原文作者。用‘外婆’用‘姥姥’都是普通话,只是色彩不同。前者有南方色彩,后者有北京话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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