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的十八岁,

眉宇间清风拂面,是最好的时光。

这里的三千年,

历经洗礼依旧如新,是浩瀚时空下的一小段路。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天地森然,无边无际。

——Eric

三星堆古遗址是迄今在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城、古国、古蜀文化遗址,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陈列馆沿坡入地,有门楼不见房体,融入四野,像遗失了的古国,只剩下物件和绿草鲜花,垂柳白杨。整体昏暗的灯光效果,突出青铜面具的细节,仿佛回到鬼隗时代,“蚕丛”“柏灌”王朝,寺庙祭拜,无数黑影,鼓声低沉,惊心号角。

从一个考古遗址里读到一个失落的文明,是最令考古工作者快意的事之一。无疑,三星堆就是这样的遗址。它的发现被称之为“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作为先秦时期长江流域最大的中心聚落,它聚焦着无数考古人的目光。三星堆发现已有90余年,近在30多年又进行了连续发掘,成果惊人,众多考古领队和众多专家学者为此做出了杰出贡献。

无人知晓三星堆何人所居,来自何方,去向何处。似乎一座千年古邑,与中原有交流,但未留下一物在中原,未留下一字在历史。而留下的青铜面具则隆鼻鼓眼,大手细身,实为外域异族。其工匠水平之高,宗教礼仪之繁,展示高度文明。然而这个雄距西南的千年王朝从成都平原上蒸发了,升腾了,消失了,未残留一丝传承。

越过千年时空变幻,穿过层层历史迷雾,让我们跟随考古工作者们的脚步,来走进先民们的秘密。

青铜妙想

1986年,考古人员在三星堆遗址内相继发掘了两个大型祭祀坑,令他们惊奇的是,里面堆满了各种青铜器、金器。随后,出土的青铜神树、金杖、青铜立人像、青铜纵目人像以惊人的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形象神秘玄奥,琢磨不透古人的心思,有人开始猜测,它们可能出自外星人之手。

虽然奇幻,但考古人还是能跨越时间的障碍,读懂他们的心思。三星堆青铜器展现出的妙想,反映出先民的神权意识。精心制作的造型是神权古国的极致追求。面对奇妙的大自然,他们无法解释,便展开了美好畅想,并寄托于物。

在昏暗的灯光中行走,剪不断,理还乱,展品仿佛是水中月,镜中花。站在巫师铜像脚下,似能极目千里,看到崔颢改写:“昔人已乘青龙飞,此地空余三星堆,龙腾天外不复返,面具千载空伤悲”。

三星堆三面环城,北面邻水,天然屏障。看到城北鸭子河流水,仿佛听见鼓眼大耳的莽汉击鼓,口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君权神传

考古人从三星堆二号祭祀坑中发现了一个青铜站立人像,高2.62米,重180多公斤。人像头戴兽面形高冠,粗眉大眼,鼻梁高挺,身着衣服三层,最外层衣服近似“燕尾服”,两臂平抬,两手呈持物献祭状。考证认为它的身份是巫师。

出于对王的敬仰,古蜀人喜欢将蜀王神化,把自己装扮成可以通天地人神的巫祭集团,以增强古国的凝聚力和影响力。神化后的蜀王,自然地披上了浪漫色彩,以蚕丛纵目、鱼凫神化、杜宇化鹃、开明复活等传说的形式,流传至今。长期以来,后人们将信将疑。在古蜀人心中,鱼能潜渊,鸟能登天,于是它们成为了蜀王的通神之物。而在三星堆,出土了一根1.42米长、重达463克的金杖,上面便刻有精致的鱼、鸟、人面纹图案,当为鱼凫王的金杖。

盛极而衰

曾经的三星堆,繁华而热闹。到了距今3200年左右时,三星堆文明达到鼎盛,尔后突然消失。在三星堆神权古国高峰时期,居民已经集中了各方的珍宝和财物,多方面汲取了神奇观念和艺术技术,制造出大批神像、人像、动植物群,出现了三星堆遗址独大独尊、主要遗物以及大多与祭祀有关的奇特景象。然而,突显奇异观念而营造的大量神器祭器,已经大大超过了古国的承受能力,过度的人力物力集中和财富消耗,必然导致经济的崩溃和社会的冲突。

大约在商代后期,三星堆神权古国逐渐失去控制,最终发生了严重的生存灾难和社会恐慌。当时人们认为这些神器祭器己经失去了灵气,无奈之下,居民们决定搬离。

虽然几十年来,学者们在不断努力研究,但关于三星堆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例如:三星堆文化与古玛雅、古埃及文化有何联系?三星堆出土陶器上的符号有什么含义?三星堆古蜀国是一个附属于中原王朝的部落军事联盟,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已建立起统一王朝的早期国家?其宗教形态是自然崇拜、祖先崇拜还是神灵崇拜,或是兼而有之?众多问题依然疑云重重,留给我们后人的是无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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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支持:Kylie / 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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