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妖都在藝術上贏了魔都一次。捷克新藝術運動師匠 Alfons Maria Mucha 阿爾豐斯·穆夏 (1860年7月24日-1939年7月14日),將於2017年11月21日到2018年3月25日在廣東省博物館舉行大展!

以下這幅既是我現在的表情,也是我現在客廳照片牆之一。

目前國內只在廣州有!作爲一向藝術沙漠自黑的妖都人民,我確實有點喜出望外。姑且腦內以下原因:Mucha其實更多是商業設計選手而非純藝術家。還有,廣州話“穆夏”讀法跟捷克語的Mucha更相似,普通話的“穆夏”其實是法語讀音翻譯過來的。

最初遇上Mucha,是在2014年的巴塞羅那。現場看是很驚豔,又覺得理想當然:畢竟巴塞羅那本來就是新藝術運動重災區。同時又嫌他畫的只是海報,是有討好成分的商業設計。而且這不是塔羅牌嗎?回來後細查,才發現:原來他纔是始祖,所有的既視感其實是來源於他。

Mucha的成名故事蠻是一碗——鞭策我的人生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雞湯:非科班出道,做射雞溼的第一份工作就遇上東家火災,27歲才遇貴人受資助接受正式藝術教育,熬到35歲的那個聖誕節,才因爲公司只有他在“值班”,機緣巧合下接下了當時Top的女演員Sarah Bernhardt的新年歌舞劇Gismonda的海報設計工作,於是有了以下這幅“真爆款”的誕生。

Gismonda,1894

呃這臺本,簡直和現今什麼借勢春晚、突然刷爆朋友圈的大熱H5一樣啊。

Sarah的劇也因此大獲成功,從此兩人簽訂了長期合作協議。Mucha作爲當紅炸子雞,也陸續爲很多大劇熱劇設計了海報。看到這裏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除了像塔羅牌,這畫幅也特別像今天的明星商場站牌的長度,所以今天的推送也比平時長......

Medea,1898

這時候各大金主爸爸也紛紛找上門來了。大家想想,美女一般會是什麼行業的愛用素材?

對了,就是黃賭毒......(刪除),是煙、酒、娛樂場所,還有巧克力?我還驚見我現在的金主爸爸之一Moët & Chandon酩悅香檳(捂個臉)。

海報中的美女已經美出了凡人的高度,禁慾又婀娜,誇張又和諧。特別是髮型,全部都“Clamp”得不行。而在她們四周,有各種以有機曲線、花卉等組成的、“無意味”的裝飾形式。

配色則是當年現場最抓我眼球的,更多采用水彩而非油畫顏料,營造出現代而扁平的氛圍,更能給人直接的瞬時美感,而非像油畫等給人沉重深遠的感受。畢竟,海報就是要一眼讓想要買買買的存在呀。

在當時的巴黎,也盛行類似“美女套圖海報”這樣的商品。Mucha設計了以下一系列腦洞大開的海報,正式成爲後世無數插畫師和原畫師趨之若鶩的二次元插畫風格之神。

以上是“四季”系列,下面來個合併版,簡直秒殺以前的“美女掛曆”呀。

Seasons,1896

再來藝術系列(Music、Painting、Poetry、Dance)。這個必須是我等文藝愛好者的最愛,請問能不能來個男神版呀?

The Arts,1898

所以我才以爲他一直在畫“百變小櫻magic卡”(手動刪除)呀。偏偏他又叫Alphonse,讓我常常出戏地想問你哥是不是叫Edward呀?

The Flowers,1898

其實順序應該是這樣的,19世紀末日本的浮世繪傳到歐洲,影響了一衆印象派。浮世繪的2D和線描,使得一直3D的歐洲審美髮現原來2D也能這樣玩!而Mucha現在又反過來影響了日本現在的漫畫和插畫技法。

The Times of Days, 1899

找到你了水兵月!

“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The Moon and Stars,1902

然而Mucha雖然成功把這種題材和形式發揮到最高境界,也獲得了商業上的巨大認同和成功。但似乎金主爸爸和喫瓜羣衆只對他這一板斧買賬,連他嘗試其他的機會都沒有給。

而嚴肅藝術界又看不起他,只當他是個商業畫師。

他只能去美國散散心,順便結束46年鑽石王老五生涯。雖然名聲已傳到美國,他儘量減少商業工作,開始迴歸架上繪畫。我覺得這一時期他在美國接觸到的城市、黑人和爵士文化,也對他後來的畫風產生了一定影響。

Joan of Arc,1909

終於有一天,在音樂會聽到老鄉斯美塔那那首著名的《我的祖國》後,他毅然決定回國! ——好吧我知道大家又差點出戲,是不是直接叫《伏爾塔瓦河》好一點?

沒錯我又要例牌放曲了——必須是同樣是捷克的指揮大師Kubelik的版本呀。

Vltava, JB 1:112 "The Moldau"Chicago Symphony Orchesta;Rafael Kubelik - Genios de la Música Clásica Volumen 1

Mucha開始了系列油畫《斯拉夫史詩》的創作。20幅超巨型作品涵蓋了當時已經四分五裂的斯拉夫民族,從史前到19世紀波瀾壯闊的歷史,而這一畫,就是整整18年。

The Slav Epiccycle No.6: The Coronation of Serbian Tsar Štěpán Dušan (1926)

The Slav Epiccycle No.18: The Oath of Omladina under the Slavic Linden Tree (1926)

The Slav Epiccycle No.20: The Apotheosis of the Slavs, Slavs for Humanity (1926)

他把畫無償獻給家鄉的博物館,卻被無情忽視......後來更碰上納粹入侵,使得這批大作一直沉寂了半個世紀。

莫說是國內,Mucha在西方也是1992年他後人成立基金會後,纔開始漸漸重獲今天的地位的。而這批畫作,更是首次來到亞洲展出,剛剛結束了在東京的首站展出。

而下一站竟然選擇了廣州!!不是上海,不是北京,而是廣州!如果來的是插畫海報們,我也想說是意料之內,但來的這批作品確實在是兼具了國際潮流、歷史意義和藝術高度。是隻屬於捷克和Mucha的,史詩般的一個展覽。

至少,現場看一定非常壯觀和動人。因爲你看上圖,好大幅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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