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世界充滿了寓意與象徵

即使不熟悉西方繪畫名作

只要試着解讀各種母題所代表的涵義

就能發現許多趣味

——狗 Dog——

在西方世界裏,狗是不會背叛主人的“忠誠”的象徵。作爲母題畫在女性身旁,往往象徵了女性對丈夫忠貞不二的美德。

Portrait of a Lady with Dog

Lady in an elegant interior,David de Noter

比如《阿諾芬尼夫婦像》這幅畫,夫婦中間的狗,就代表着新婚妻子的忠貞之心。

The Arnolfini Portrait, Jan van Eyck

——雞 Chicken——

雞在西方畫作裏,往往也有着特別的指代和象徵意義。

聖彼得是耶穌基督12位使徒中的大弟子,時常宣誓對耶穌忠誠。

某天耶穌對他說:“今晚雞叫以前,你會三次不認我”。意味着耶穌不相信其忠誠。

St-Pierre et le chant du

雖然彼得竭力反駁,但耶穌被捕受難之際,彼得果真落井下石,背叛逃跑。隔天天亮雞鳴之時,彼得想起耶穌的預言,留下懊悔的眼淚。

Interior of San Zaccaria ,Venice

拉圖爾La Tour《聖彼得的懺悔》中,老人合掌流淚,身旁一隻大公雞。畫的就是這個場景。因爲源自《聖經》,公雞遂成爲聖徒彼得的象徵物之一。

The Tears of St. Peter, Georges de la Tour

象徵物是爲了分辨某人,以傳統道具或母題的指代,又稱“attribute”,馬可的象徵物是獅子。因爲耶穌將天國的鑰匙交給彼得,所以鑰匙也經常爲其象徵物。

雞具有許多與衆不同的意義,比如“高盧雄雞”自古便是法國的象徵,用於各種紋章設計。此外,西方教會和住宅屋頂上立的風見雞,也有驅魔辟邪之用。

——貓 Cat——

貓是西方畫作中經常出現的重要母題。

Annunciation with Cat, Federico Barocci

貓總是以自我爲中心,而且沒有狗那麼忠誠。因此在以畫喻意的西方傳統中,一律將其視爲惡魔的象徵。

The Annunciation,Jan de Beer

比如意大利畫家洛託的《受胎告知》中,畫中倉皇逃走的貓咪,就是惡魔的化身。

The Annunciation,Lorenzo Lotto

荷蘭畫家Nicolaes Maes《祈禱的老婦人》中,餐桌前試圖抓取食物的貓,也暗指擾亂祈禱的惡魔使者。但掛在牆上的鑰匙,也暗示婦人死後會升上天堂。

Old Woman Saying Grace,Nicolaes Maes

——鴿子Pigeon——

鴿子在基督教藝術中象徵聖靈。

因爲《聖經 新約》記載,約翰在約旦河邊爲耶穌施洗時,曾親眼目睹:“聖靈彷彿鴿子從天而降,住在他身上。”

Holy Trinity, Luca Rossetti da Orta

在西班牙畫家格列柯的《受胎告知》中,天使加百利告知處女瑪利亞,她即將懷孕生下聖子耶穌。天使和瑪利亞之間,就畫着一隻展翅的白鴿。

The Annunciation,El Greco

鴿子還有和平的象徵意義。因爲《聖經 舊約》記載,當大地遭洪水吞沒之時,建造方舟的挪亞,放出白鴿試探洪水是否退去,最終,鴿子銜着橄欖枝平安歸來。

Yana Movchan - Noah's Ark

意大利畫家賈昆託筆下象徵和平的畫面,也多與鴿子相伴。

Corrado Giaquinto

此外,鴿子也是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的使者,是愛的象徵。

Venus and Anchises ,William Blake Richmond

畢加索也酷愛鴿子,不但創作過好幾副畫作,更將其女兒命名爲“Paloma”,西班牙文“鴿子”之意。

Child with a Dove (L'enfant au pigeon)

創作的一幅以銜着橄欖枝的鴿子爲題的版畫,選爲1962年國際和平會議的海報,成爲舉世聞名之作。

"My workshop (Pigeons) II"

Las Meninas (The Doves, 5), 1957

Pablo Picasso,The Pigeons, Cannes, 1957

——兔子Rabbit——

兔子因爲多產,自古被視爲淫慾的象徵,與邪惡掛鉤。

The White Rabbit

比如文藝復興畫家提香的《聖母與小兔》中,聖母與聖子腳邊出現的兔子,代表純潔戰勝邪惡。而抓緊兔子的動作,則代表剋制淫慾之意。

The Madonna of the Rabbit,Tiziano

兔子是狩獵的絕佳目標,因此西方靜物畫中,也常作爲食材的母題倒吊起來,表現皮毛的質感是追求的重點。

Wild Rabbit with Game Bag and Powder Flask

比如法國靜物畫家夏爾丹後期作品《死兔》中,以深沉靜默的氛圍呈現兔子之死,有引人深思的哲意。

Still Life with Two Rabbits, Chardin

Still Life with Pheasant, Chardin

——羊Lamb——

《聖經》中常提到羊,將受上帝指引的猶太人比喻成羊;

The Holy Family with a Lamb

《聖經 新約》中也將揹負人類罪惡的耶穌,比喻爲替罪犧牲的羔羊,同時也是引導迷途羊羣的牧羊人。肩上揹着羊的“好牧人”之姿,是表現耶穌最古老的手法。

因此羔羊成爲象徵耶穌與《新約》的特殊動物,西方藝術中出現羔羊時,肯定與耶穌基督相關。於此相對,頭上長角的公羊Ram則象徵《舊約》,區分明確。

The Virgin and Child with Saint Anne在基督教早期,聖像崇拜之前,壁畫中都以羊羣環繞的牧羊人,這種象徵性形態指代耶穌,小羊則代表使徒。

Adoration Of The Shepherds

基督教傳說中,常以藝術形式呈現的,莫過於耶穌誕生,許多以此爲題的畫作中,都描繪前來敬拜耶穌的牧羊人,帶着四肢被縛的羔羊,暗喻耶穌將爲世人犧牲。

Lamb Of God, Francisco de Zurbaran

有些描繪耶穌受難的畫作,會在十字架旁畫上羔羊,或直接描繪羔羊象徵耶穌。如《上帝之羊》。

Adoration of the Lamb,Jan van Eyck

——獅子 Lion——

獅子爲萬獸之王,自古就是東西方藝術中最佳的創作題材,從埃及的獅身人面像演變至今,甚至成爲最常見的圖騰紋章。

Una And Lion ,Briton Riviere

獅子是《聖經》四福音書之一《馬可福音》作者聖馬可的象徵物,既有獅子伴隨馬可同時出現,也有單獨指代的情況。如卡巴喬《聖馬可的獅子》

The Lion of St. Mark, Vittore Carpacci

The Lion of St. Mark

揚凡 艾克《書房中的聖哲羅姆》,1442

Saint Jerome in His Study ,Dürer

其它三卷福音書的作者分別是馬太(象徵物天使)、路加(象徵物牛)、約翰(象徵物老鷹),如果四位同時出現畫中,通過象徵物即可分辨。

Saint Jerome in his Study,Henry V. Steinwick

此外,羅馬時代教堂入口,或教壇等重要場所多擺設巨獅像,據說源自古印度守護聖地的鎮獸。

——牛Ox——

古希臘神話中,腓尼基公主歐羅巴與侍女在海邊戲水,宙斯化身白色公牛現身。當歐羅巴騎上牛背時,牛突然狂奔將歐羅巴掠至克里特島。

Nicolas Coypel - The Rape of Europa

後來,歐羅巴和宙斯生了三個孩子,都成爲偉大的君王。歐洲之名也源自“歐羅巴”(Europe)一詞,所以牛與歐洲的單身有着密切關聯。

Luca Giordano,The Rape of Europa

威尼斯畫派代表提香Titian將《掠奪歐羅巴》1559 獻給西班牙皇帝。

The Rape of Europa,Titian

François Boucher - The Rape of Europa

後來魯本斯臨摹過此畫,委拉斯凱茨也將此畫繪進自己的畫作背景中。

The Rape of Europa,Peter Paul Rubens

The Rape of Europa,Paolo Veronese

Gustave Moreau The Rape Of Europa

在基督教藝術中,牛是《路加福音》作者路加的象徵,但不常出現在畫作上。反而以被屠宰的姿態出現在荷蘭風俗畫中,如倫勃朗就有以牛爲主題的畫作。

The Slaughtered Ox,Rembrandt

西方藝術史中最擅長畫牛的,是17世紀荷蘭畫家特,敏銳的觀察力完美捕捉牛的皮毛與神情,逼真的彷彿聽的見喘息。

Paulus Potter - Four Bulls

代表作《小公牛》,是以展現畜牧文明的荷蘭充滿活力的大作。

Paulus Potter -The Young Bull

——老鷹 Eagle——

老鷹因爲龐大的體型與勇猛的特質,被視爲鳥類的王者,也成爲西方信仰的對象,自古就常用作皇家的紋章圖騰。

Resultado de imagem para rape of ganymede

老鷹是希臘神話中宙斯的聖鳥,基督世界中,則是《約翰福音》中約翰的象徵物。

即使如此,出現在西方藝術作品中的老鷹,卻多視爲襲擊人類的可怕猛禽。

比如老鷹擄走少年的名畫

《蓋尼米得被劫持》

Peter Paul Rubens- The rape of Ganymede

這類帶有情色涵義的繪畫十分受歡迎,且這一系列中,少年似乎享受着難以言喻的隱祕快感,予人無限遐想。

Rape of ganymede - Gabriel Ferrier

The Rape of Ganymede,Girolamo da Carpi

Capture Of Ganymede, Gabbiani

——蜥蜴 Lizard——

在西方,蜥蜴一向被視爲冷血、無情的象徵。從古希臘、古羅馬時代到中世紀,追求絕對正確的邏輯學就以蜥蜴作爲象徵。

卡拉瓦喬早期的風俗畫《被蜥蜴咬傷的男孩》,畫中少年手指被玫瑰瓶中的蜥蜴咬傷,玫瑰象徵愛情,因此畫面暗喻少年憧憬的愛情其實暗藏危險。

Boy Bitten by a Lizard,Caravaggio

而洛託的名畫《青年肖像》中桌上的蜥蜴,有不同的解讀。畫面左後方是狩獵用的笛子和魯特琴,桌上有散落的玫瑰花瓣、信與戒指,也許意味着青年對沉迷狩獵與女色的過往十分懊悔,迷途知返,從此如蜥蜴般冷酷無情。

Portrait of a Gentleman in His Study

——蛇 Snake——

深受基督教影響,蛇在西方被視爲邪惡的象徵,避之唯恐不及。

Adam and Eve with the serpent

亞當和夏娃就是受到蛇的誘惑,偷喫了善惡樹上的禁果,被逐出伊甸園,男人承受勞役之苦,女人承受生產之痛,不得解脫。蛇則受到懲罰,失去四肢終生爬行。

Adam And Eve by William Strang

西方藝術創作中,時常以蛇誘惑亞當與夏娃偷嚐禁果爲題。雨果和米開朗琪羅的作品中,也已懲戒前擁有四肢的蛇,表現受罰之前的原型。

Adam and Eve,Hogo van der Goes

The Fall and Expulsion of Adam and Eve

蛇的負面意義後來甚至被擴大,逐漸成爲罪惡與異端的象徵。在16世紀的天主教改革運動中,出現了聖母踩蛇的畫作《聖瑪利亞與蛇》。

Madonna and Child with St Anne,Caravaggio

卡拉瓦喬的名作中,蛇除了是誘惑亞當與夏娃犯罪的惡魔,也暗喻主張宗教改革的新教徒是異端,帶有,聖母與耶穌一起擊退異端的涵義。

——龍 Dragon——

與東方的崇拜不同,龍在西方被視爲邪惡的象徵,幾乎所有場合都帶有負面意義。

基督教中龍與蛇同類,象徵惡魔與異端,常以踩踏、刺殺龍等方式,表現正義戰勝邪惡。

St George killing Dragon

如大天使米迦勒與聖喬治、希臘神話英雄柏修斯等人屠龍題材,都非常著名。

Saint George And The Dragon, Tintoretto

聖喬治是傳說中卡帕多奇亞降服惡龍,救出公主的聖人。是常見的創作題材,也是中世紀騎士們的楷模。

Saint George and the Dragon

St George Fighting the dragon,Paul Rubens

西方的龍與東方不同,沒有特定的形態羊毛,全憑作者想象。如文藝復興畫家拉斐爾和烏切洛筆下的龍就形象各異。

Saint George And The Slain Dragon, Raphael

Saint George And The Slain Dragon

——馬 House——

Dappled Grey Horse,Theodore Gericault

西方馬在戰爭時不可或缺,所以常以騎馬錶現英雄形象,作爲威嚴與權力的象徵。

A Charge of Cuirassiers, Théodore Gericault

最早將騎馬以繪畫方式呈現的代表,是提香的《查理五世騎馬像》。

Equestrian portrait of charles v,Titian

之後宮廷畫家魯本斯與委拉斯凱茲,也以王公貴族的騎馬像爲題創作了不少名畫。

Equestrian Portrait of Charles I,Anton van Dyck

Equestrian Portrait of Emperor Charles V

而18世紀英國畫家斯塔布斯被譽爲“畫馬名家”

Mares and Foals in a River Landscape

The Lion, The Horse,George Stubbs

19世紀法國浪漫主義先驅籍列柯也熱衷觀察馬,擅長捕捉馬的瞬間動作與神態,留下了《艾普松賽馬》等作品,後來卻因墜馬重傷而亡。

Slaves stopping a horse,Theodore Gericault

The Wild Horse Race at Rome

The Derby of Epsom, Théodore Gericault

'Riderless Racers at Rome',Théodore Géricault

——驢子 Donkey——

驢子在基督教之前是窮人飼養的動物,象徵無知與倦怠,與馬相比較爲愚鈍。

A Donkey And Chickens Outside A Stable farm animals ,Edgar Hunt

在《聖經》中,耶穌基督騎着驢子來到耶路撒冷城門,百姓手持棕櫚,歡迎主的歸來。此處的驢子是上帝謙遜態度的表現。

此外,在描繪耶穌一家逃亡埃及的畫作中,也可以見到驢子的身影。

The Flight into Egypt ,Rembrandt

The Flight into Egypt , Jacopo Bassano

The Flight Into Egypt, Jose Moreno

比如意大利畫家巴洛奇的作品中,背景的驢子溫順而無知,充滿慈愛,似乎也是聖家族的一員。

Rest on the Flight to Egypt,Federico Barocci

——獨角獸 Unicorn——

獨角獸是幻想出來的動物,因爲中世紀典籍《自然史》而廣爲人知,象徵處女之神,也象徵耶穌的化身,只要碰觸它的角就能治癒病痛,但它只馴服於處女。

以獨角獸爲主題的畫,常描繪遭遇襲擊的獨角獸逃進瑪利亞的懷裏。如著名畫作《獨角獸的狩獵》

Annunciation - as the hunt of the unicorn

這樣的圖像也與聖靈感孕有關:前來告知聖母懷胎的天使加百利,化身追捕獨角獸的獵人,獨角獸奔向聖母。

畫中聖母與獨角獸周圍築起“閉鎖的園”,象徵聖母受到保護、無暇美好的純貞。

The Lady and the Unicorn

獨角獸不僅具有宗教意義,也與宮廷裏的愛戀情事有關。中世紀一組6件大掛毯《淑女與獨角獸》,每件都繡着典雅的淑女與獨角獸,其中五件代表五感,第六件則代表超越感覺的情愛。

The Lady and the Unicorn

後來畫家莫羅從中的到靈感,創作出氣氛更優雅的場景。

The Unicorns,Gustave Moreau

聖女賈斯汀拿的象徵就是獨角獸,Moretto da Brescia的作品描繪手持殉教印記棕櫚葉的聖女與身旁的獨角獸,接受跪拜。

Saint Justina,Venerated by a Patron

此外,獨角獸也出現在肖像畫中,拉斐爾《抱着獨角獸的年輕女子》,靈感來自《蒙娜麗莎》,描繪年輕女子懷抱小獨角獸的模樣,推測是用於相親的肖像畫,既代表女子的童貞,也暗喻情愛的渴望。

Young Woman with the Unicorn,Raphael

獨角獸還是羅馬貴族法爾內塞家族的家徽。法爾內塞宮的迴廊下方牆面,還有多明尼基諾的唯美之作《少女與獨角獸》。

The Maiden and the Unicorn,Domenichino

雖然獨角獸是虛構的動物,但藝術史卻留下不少名作。

——鹿 Deer——

西方古代神話中,鹿和狩獵女神狄安娜聯繫在一起。

傳說中,獵人阿克太翁因爲偷窺狄安娜沐浴,不僅受罰化身爲鹿,還被自己的獵犬咬死。

The Death of Actaeon,Titian

在阿爾皮諾的作品中,阿克力翁則以頭上長鹿角的男子形象來表現。

Diana and Actaeon,Arpino

《聖經 舊約 詩篇》中有言:“神啊,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鹿也因此象徵追求信仰和受洗之人,所以洗禮堂和教會的地板、牆面也常有鹿的圖案。

Anonymous Vision of Saint Eustace

鹿也是古羅馬將軍聖尤斯塔斯的象徵物,據傳他在狩獵時,看見一頭鹿角中間立着十字架,從此改信基督教。

The Vision of Saint Eustace,Pisanello

皮薩內洛的《聖尤斯塔斯的幻象》,就描繪了尤斯塔斯與頂着耶穌受難像的鹿對峙的場景,同時四周以精細的素描描繪了各式動物。

The Vision of Saint Eustace

——鸚鵡 Parrot——

在基督教中,鸚鵡象徵聖母瑪利亞受聖靈感孕時,天使的祝福及聖母的純潔。也是“忍耐”與“雄辯”的象徵物。

The Green Parrot, Vincent van Gogh

揚 凡 艾克的傑作《卡農的聖母子》,就描繪了幼年的耶穌手捧翠綠色的鸚鵡。

The Madonna and Child with Canon Van der Paele

魯本斯也有一幅描繪鸚鵡的名作《鸚鵡與聖家族》,兩幅作品皆以鸚鵡,代表聖母的純潔和上帝的話語。

The Holy Family with Parrot,Rubens

除此之外,鸚鵡還因斑斕的羽翼以及外來的特質價格不菲,成爲富裕的象徵。德拉克洛瓦、庫爾貝等都有以女人逗弄鸚鵡爲題材的畫作。

Woman with Parrot,Delacroix

Woman with a Parrot.Gustave Courbet

馬奈的《女人與鸚鵡》,描繪身着禮服的女子嗅着紫羅蘭的香氣,伴隨鎖在棲木上的鸚鵡。鸚鵡從象徵聖母的純潔發展成世俗之愛,紫羅蘭和橘子則象徵維納斯的謙遜。馬奈利用小道具,使畫作成爲彰顯女性美德和愛的名作。

Woman with a Parrot,Édouard Manet

而弗裏達的作品《我與鸚鵡》大約也有這種美德的映射。

Me and My Parrot,Frida Kahlo

——烏鴉 Crow——

根據《聖經 舊約》記載,大洪水之時,諾亞曾放出烏鴉試探洪水,所以烏鴉也成爲占卜吉凶的禽鳥,是希望的象徵。據說,烏鴉就是因爲沒有立刻返回,雪白的身軀才懲戒爲黑色。

Animals Leaving The Ark, Mount Ararat

相傳烏鴉也會掀着麪包給隱居荒野修行的聖人。類似的傳說不勝枚舉,例如爲躲避古羅馬帝國對基督徒的迫害,而在埃及沙漠中修行冥想的隱士保祿,據言40年來,每天都有烏鴉叼麪包給他。

St. Paul the Hermit Fed by the Raven

保祿113歲時,同樣隱居沙漠的90歲的聖安東尼來拜訪,兩人結伴直至去世。

St Anthony and St Paul,David Teniers

委拉斯凱茲的《聖安東尼與隱修士保祿》中,便描繪了烏鴉叼麪包的場景。

St Anthony Abbot and St Paul the Hermit

而梵高自殺前的著名畫作《麥田羣鴉》,其中的烏鴉更有不祥與死亡的象徵。

Wheatfield with Crows - Van Gogh

——孔雀 Peacock——

孔雀雖然只棲息與亞洲和非洲,卻因美麗的羽毛被世人視爲聖鳥。

Peacock, Hen and Cock Pheasant in a Landscape

孔雀在羅馬神話中象徵神王朱比特的妻子朱諾,傳說她殺死百眼巨人阿格斯,將其眼睛貼在孔雀的尾巴上。

此外,因爲孔雀肉不會腐壞,基督教將孔雀視爲基督復活的象徵。以魯本斯的代表作《下十字架》爲例,畫作描繪耶穌從十字架放下的場景,最左側拱門下長尾巴的孔雀,就暗示耶穌的復活。

Descent from the Cross,Rubens

孔雀不止有正面意義,也因爲美麗而成爲傲慢的代名詞。傲慢與謙讓相對,是基督教的七宗罪(傲慢、淫慾、貪婪、憤怒、嫉妒、暴食、倦怠)之一。

Mde Hondecoeter Paon Palais

比如倫勃朗的自畫像中,就曾將自己比喻成《聖經》中的浪子,模仿宴會的場景,讓新婚妻子坐在腿上舉杯慶賀,一旁的孔雀就凸顯了浪子的傲慢氣息。

Self-portrait with Saskia,Rembrandt

——魚 Fish——

魚自古就是耶穌基督的象徵。在基督教遭迫害的古羅馬時代,魚的圖案就像暗號一樣被當做基督教的象徵,甚至早於十字架。

在以色列北部加利利活動的耶穌,收了不少在加利利海邊捕魚的漁夫作爲門徒,所以《聖經 新約》常出現喫魚的場景。

在捕魚的神蹟中,耶穌命令彼得捕魚,結果漁獲多到撐破漁網。

The First Miraculous Draught Of Fish,Tissot

在“五餅二魚”的神蹟中,耶穌僅靠2條魚和5塊餅,就餵飽了5000人。

The Miracle of the Loaves and Fishes

藝術方面更是如此,魚被當成耶穌的象徵,在以達芬奇爲首的衆多畫家筆下,“魚”常是“最後的晚餐”的主菜。

保羅克利的《魚的循環》以及其他作品都有難以理解的深意。畫中魚的四周畫着十字架,或許就暗喻着耶穌。

Around the Fish,Paul K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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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設計碩士,

美國斯坦福藝術史專業,

回國後清華規劃院做地產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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