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局面,汉学实践局的面白担当。2017年年末,我长长的旅行清单又划掉了一项,终于有勇气给这一年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那天忽然看到一条消息——国家叫停洋节。作为一个希望文化可以一直传承、永葆生命力的人来说,是欢喜的。同时作为希望借助些节日搞搞事情的小小创业者来说又是忧伤的。洋节可以不过,但是某种仪式感,或者说批判性地体验却不能少,至少,了解彼之文化也是在个人文化修养上融会贯通的一种方式。于是,我批判性地体验了一次“洋节”。

雪和圣诞和“后花园”

“圣诞节”这个中文译名很贴切,直白地说就是耶稣诞生的日子,也有更直白的叫法是“耶诞节”。圣诞节虽然是一个宗教节日,但在这一天,我更想见到的是一个身着红衣,须发皆白的和蔼老爷爷,乘着麋鹿拉的雪橇,或者哈士奇拉的雪橇也可以凑合,送来一袋袋礼物和一袋袋欢乐。

操着一口俄罗斯口音带着伪装麋鹿的二哈的圣诞老人

今年City of New York的雪也下得刚刚好,为了装点节日,也是在提醒我,这里可是会下雪的冬天!——毕竟在东京,只有用塑料雪花装点的圣诞树,矫揉造作外加一点点尴尬。

在纽约城的后花园——中央公园冰水混合的湖面上,一群不怕冷的鸳鸯还在湖中嬉戏。只要有水它们就很欢乐,就像只要有肉,我也可以很开怀。

中央公园

这阴沉的天和恰当的雪,仿佛把我拉回了中国东北的冰封小城。于是手痒的我忍不住堆了个雪人,这手艺应该荒废了十几年吧。这就是我的作品,完成后我还给它取了个洋气的英文名“Eat・Lotus・Root”(吃藕)。我把“吃藕”留在中央公园,替我等待下一个春天。

我的雪人作品:Eat・Lotus・Root

45街和曼哈顿大桥和第五大道

“我还是没去爱尔兰倒是去了纽约,我没和U2一起表演倒是看到Woody Allen走在45街。全台湾都在R&B全美国都在RAP,只有流行没有音乐,我看你眼不见为净也是好事一件。”《改变1995》的台词把我的脑子填得太满,以至于每到一处歌中提到的地点都忍不住再念叨一次又一次。

45街距离时代广场很近,走着走着就看到一片天然而成的大滑冰场。虽然生在北方,可滑冰却不是我强项。

比起玩,吃更能吸引我,不说了,先吃个鸡腿尝尝味道。因为日本很少有火鸡卖,圣诞节人们也是在肯德基门口大排长龙,像模像样地吃个炸鸡当时庆祝。来这里吃一个入味的火鸡腿就是此行的首要目的之一。

到了曼哈顿必看的当然是曼哈顿大桥,这里的夜景更是震撼。虽然有一种传说“情侣牵手走过大桥,可以一生相携到老”,但我怎么都觉得这是个不太美丽的谎言。情之所至,一往而深,情为何物,生死相许。我觉得这些情太重了,若是背上,怎么还有力气走过长长的大桥,甚至走得更远?

曼哈顿岛的中心就是著名的第五大道,似乎从这个角度看不出它奢侈的气息和无尽的繁华。对,我原本就想拍出它曾经的样子。最初,这里不过是一片空旷的农地,因为名媛乡绅们常常聚在这里,所以土地才变成了坚硬的水泥地,免得陷了名媛的高跟鞋;所以橱窗才有庸俗的珠光宝气,让乡绅有机会炫耀雄厚的财力;所以空气里才散不去混合香水和烟草的气息,像是走进了目眩神迷又不属于任何人的一个世界。

满目的霓虹华灯,四周喧嚣的人潮,我能看到这背后是阳光化不开的冰雪和迷雾淹不没的黑夜。

圣派区克大教堂和自由女神像

作为一个建筑学专业的小白,怎么也按耐不住这颗好学的心,一定要去观摩纽约最华丽的教堂——st.partick's cathedral(圣派区克大教堂)。虽然圣诞也是教堂的重要节日之一,但其实每年3、4月间的复活节才是这里最隆重的节日。

圣派区克大教堂是19世纪爱尔兰移民为自己的守护神圣派区克建的一座教堂,里面有2400个座位,光是从外面看已经足够宏伟了,况且它坐落在第五大道,又平添了一分贵气。

“Liberty Enlightening the World”——自由照耀世界,也许真正的骄傲就是站在大洋之角傲视世界吧。自由女神像虽是美国的标志,但却是法国建造的,为了纪念美国独立战争胜利,庆祝生活在北美洲这片广袤土地上的人们已经享受了一百年的自由。她的装束是希腊式的服装,这也体现了法国对于欧洲最早出现的希腊文明的崇拜。古希腊的文化在大洋对岸闪耀光芒,我们的文化也应该在千百年后不失本味。

中国城和乞讨者

Chinatown——唐人街在曼哈顿南部的下城区,这里居住着很多华人华侨。不过现在的唐人街可并不仅仅是一条街,这儿的面积可大了,包括了45条街道,也是纽约最古老的商业区。东方,对于金发碧眼的种族来说至今还有着浓浓的神秘气息,单是看黄大仙的招牌之大,和位于唐人街入口的地理位置之优就可窥见东方的传统在异国有着怎样的深不可测了吧。

在国内,过街天桥上经常看到折寿式的磕头乞讨者;在日本,天桥下也常年睡着浑身酸臭的无家可归人;在纽约,地铁口也总是有这样伸手要钱的老人。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各地的乞讨者,有的身残,有的健全,曾经我还心存疑问,为什么年轻力壮的他们不靠自己的力气谋生呢?但是年复一年,当岁月在我身上一点点消磨而去,我也开始尝到心力憔悴的味道。虽然还能两步并做一步地爬楼梯,但我已经不知道这样还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也不会去这样爬楼梯。同样,作为乞讨者,一颗想要做事业的心大概是死了,觉得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无趣更无意义吧。

总有一天当我再提起纽约之旅,再提起2017年,就该用过去式了。值得怀念的过去一层层叠加,需要期待的未来就一点点减少。人生的长度是固定的,在这条线段上我已经磕磕绊绊地跑到了中点。还有一半路,该是加速勇往直前好呢,还是慢速欣赏周围的风景更好呢?其实,我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谁!

依依东望,所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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