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消失的动物：灭绝动物的最后影像》 作者：（英）埃罗尔·富勒 出版：重庆大学出版社

多年以前，我写过一本书，名为《灭绝的鸟类》，书里满是插图——这些插图大部分是已灭绝鸟类画像的复制图，其中不乏伟大艺术家的作品。书里也有一些模糊的照片，都是当那些鸟儿还未灭绝时被人拍下来的。

当朋友和熟人们翻阅这本书时，一件意想不到的怪事情发生了。他们当然被高水平的绘画作品所吸引，但同时又深深地着迷于那些照片。他们停下来，静静凝视照片，不时把书举起，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以为这样就能看清更多细节，可惜这只是徒劳。几乎每一次，都会有同样的问题出现，“这些照片是真的还是你伪造的?”

事实上，这些照片的质量难免很差，而且没有太多细节，因为大多数照片是在摄影术发明的早期，非常艰难的条件下拍摄的。尽管本身不够诱人，但那些记录着已经永远消失的事物的照片，似乎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看照片的时候，建议读者在心里记着一些事实。首先，拍摄可能是在异常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其次，在今天的数码时代，曾经的摄影术有着何其复杂和昂贵的过程很容易被忽略。胶片需要在暗房中“冲印”，摄影师在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照片将会变得多么重要，毕竟，他们也未必能洞察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些物种极有可能灭绝。

对于许多物种而言，人们总是希望，仍有一些个体在某些偏僻的地方幸存着。袋狼、粉头鸭和极乐鹦鹉就是这些一厢情愿的典型代表。也许它们还存活着，但已灭绝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影像记录有着显著的空白，许多人们关注的鸟兽都没有照片，灭绝的哺乳动物尤其缺乏记录。而鸟类似乎更能吸引摄影师的注意，尽管那些最为瞩目的灭绝鸟类——比如渡渡鸟——从未被拍到过照片，只恨它们消失得太早。其次就是著名的大海雀，它几乎已经要活到“影像时代”了，可最终还是差一点。已知最后一对大海雀在冰岛的埃尔德岩被杀害，那是1844年。就在同一年，威廉·福克斯·塔尔博特（1800——1877）开始出版人类历史上第一本摄影书籍《自然的画笔》。而这本书只包含了那些有照片的灭绝动物。

埃罗尔·富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