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蹇庐氏

官场杂谈|“噙墨”乎?“浮墨”乎?

书画鉴定家王小斌说如今的高仿真书画借最新的“高科技”,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电脑精确地采集原作的数据,再以像素达5.2亿的扫描机扫描,然后采用微喷技术喷制。制作过程中,先分析原作宣纸特殊的理化成分,做出同样的纸,再在生宣上打上一层涂布胶,上过胶的比普通熟宣更熟,附着力更强,将原作直接打印上去,色彩与线条毫不走样,连古书画上的霉点、泛黄与残缺,都能扫描还原得一模一样。他做过实验,征得画家同意后,将其得意之作打印出来,与原作放在一起,请其本人鉴别。画家左看右看,正面看过再看后面的裱褙,匍匐着审读作品的整体气息,最后用放大镜端详细部的笔触……很遗憾,画家本人还是分辨不出哪张是自己的真迹。

不过,王小斌能分辨出来。艺术家的原作直接画在没有涂布胶的宣纸上,墨色渗透进纸的肌理,这是“噙墨”;高仿真的墨则是浮着的,“越是在书画的边缘,越能看出那股子浮在表面的气息。不出三分钟,就能判定这是高仿真作品。”

噙墨是真,浮墨是假。这就是他鉴别书画真假的“独门秘籍”:那股子“浮墨”气息,是骗不了人的——因为时间对宣纸的润泽,毕竟与涂布胶的硬性催熟迥异。真品那种尖锋落笔、墨纸噙含、互为渗透、有深有浅的笔墨,是没有办法用整齐划一的方式扫描、喷制出来的。

再高明,假的,仍然真不了。“噙”是含着、浸入的,它深入肌理、深入骨髓;“浮”是飘着、滑着的,它只是展现在表面。再说,宣纸,也是经过了时间的润泽,是经过“时间的考验”的。

由此,想到了为官做人,也有“噙墨”与“浮墨”之别。

“噙墨”者,那是真的共产党人,他们对主义的信仰、对党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都是深入肌理、深入骨髓,都是出自灵魂、发于内心的,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矢志不渝,迎难而上。在战争年代,是迎着刺刀和枪口,也敢于流血牺牲,奋不顾身冲锋前进。“浮墨”者,可能也高唱着信仰、忠诚和热爱,但纯是“高仿真”,一遇到名利、生死的考验,就立马现出“原形”。战争年代,容易鉴别哪些是“噙墨”者哪些是“浮墨”者。而当今时代,“真”还是“高仿真”的问题,同样严峻地摆在党员干部面前。

现在,我们讲“四个自信”“四个意识”,有些人,坐在台上,在人面前,口号喊得山响,调门唱得很高;然而,私底下、小圈里,却又“百无禁忌”,不仅口无遮拦,还起而“躬身践行”,对社会主义前景、理论、制度和文化是灰心丧气、嗤之以鼻、横竖不满、贬低又嘲讽。“四个意识”上,同样只做“浮墨”。满嘴廉洁自律、清廉自守,供出的却是“高仿真”东西。

这种“高仿真”也就是“两面人”。

纪委是“辨别”这样的“高仿真”的高手。这些年已“辨别”出不少。且看中纪委对鲁炜这个“高仿真”的“鉴定语”:“理想信念缺失,毫无党性原则,对党中央极端不忠诚,‘四个意识’个个皆无,‘六大纪律’项项违反,是典型的‘两面人’。”要晓得,曾几何时,就是这个“浮墨”者可“正面”和“高调”得很。其最后一次露面也堪称“幽默”,是去延安大学调研“中共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胸前还煞有介事地别着党徽。最终,这个“高仿真”终究被发现灵魂上涂着一层胶。

对这种“高仿真”,中央始终是高度警惕的。习近平总书记就严肃指出:“有的修身不真修、信仰不真信,很会伪装,喜欢表演作秀,表里不一、欺上瞒下,说一套、做一套,台上一套、台下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手腕高得很……有的张口‘廉洁’、闭口‘清正’,私底下却疯狂敛财。这种口是心非的‘两面人’,对党和人民事业危害很大,必须及时把他们辨别出来、清除出去。”

“辨别出来、清除出去”确实也只是时间问题,有时候,也只需“三分钟”。君不见,鲁炜之流被剥去画皮,不就是很短的时间吗?所以,人啊,尤其是党员干部,要做“噙墨”,不要做“浮墨”。因为再高明,假的真不了,终有一天,会暴露无遗,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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