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随着书画热的不断高涨,中国古代以及近现代的书画作品价格飞速上涨,让很多普通消费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天价而望尘莫及。于是,更多人将目光放在了那些价值被低估的年轻书画家身上。 相较中国近现代书画,古代书画因为拥有比前者更丰厚的收藏价值和稀缺度,所以在理论上和收藏规律中都应该能有超越前者的市场表现,但自2009年由古代书画领衔推动了一波中国文物艺术品的高潮之后,近六七年的拍卖市场中其势头远逊近现代书画。以至于业界殷切盼望能勇闯10亿元大关的中国艺术品,仅少数人士看好古代书画。

对此,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艺术总监李砚强分析道:“中国书画所包含的三大部分——古代、近现代和当代。由于当代书画还谈不上收藏,所以收藏和投资大部分集中在古代和近现代,而参与人数多的是近现代。因为中国美术史在近现代是人才辈出,将唐宋元明清名垂青史的书画家全加起来,恐怕都没有20世纪这一百年出得多。大师多,留存的作品数量多,又离我们的时代比较近,大师的弟子和亲人都还在,作品的真假和质量基本可以把控。所以,作为经营单位的拍卖公司,从市场和学术的角度来考量,将重点放在近现代也不是偶然的;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如此。”

在知名古代书画收藏家朱绍良看来,中国书画在拍卖场的厚今薄古是由三大因素促成。“首要因素是古代书画中的珍稀名品基本都跑到博物馆和机构去了。但近现代书画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在民间。就以齐白石为例,北京画院、中国美术馆的收藏,不见得在质量和体量上能超过《山水十二条屏》等民间收藏;而且近现代书画相对容易鉴定真伪,民间收藏极为丰厚,相对容易市场化运作。”朱绍良说。

第二大因素是审美和文化的缺失。“现代的书写习惯致使我们无法充分理解古代书画。不了解,就没办法欣赏,再加上近现代流行的西学东渐、中西融合,让我们丢弃了很多优秀的传统和文化,比如不知道‘六法’,如何创作、品赏书画。而近现代书画的审美亲民性—更容易看懂,自然让中国书画拍卖的主打锁定在近现代板块。”朱绍良分析道,“但美术史终究是要回到正确道路上的。随着文化自信的不断增强,审美终究要回归到传统上。拍场风气也终究会扭转厚今薄古的风气。”

第三大因素是功利心愈加明显和资本进入市场。“毕竟拍卖是要通过频繁的、不断的交易来实现价值增值的,这必然会产生功利心,而且功利心还会越来越重,又会导致炒作等不良行为危害市场,一线拍行藏品征集,及私下交易咨询壹叁壹,陆七柒贰柒柒陆捌王女士。再加上以逐利性为根本特征的资本进入市场,诸多因素迫使市场做出的优秀选择只能是近现代书画,因为古代书画在存世量、价格评定等各方面都不适合现代市场的运作模式。”朱绍良告诉记者,“但玩古代书画的人都不大相信近现代书画的成交结果,也不受其影响。正是由于他们非常理性,对藏品价值的判断非常现实,所以古代书画的拍场表现才不会像近现代和当代书画一样如脱缰野马般狂奔,且受政策、金融等大环境的影响较大而大起大落,古代书画是一个慢牛的过程,是一步步走向应有的水准。”

中国的文物艺术品拍卖只有25年的发展时间,相比西方已有的200年,太过短暂。朱绍良从西方绘画艺术的历史变迁分析说:“尽管达·芬奇的时代相当于中国的晚明时期,但达·芬奇的《救世主》相对毕加索的《阿尔及尔的女人》,有一点儿类似于宋代书画于近现代书画。达·芬奇作品的身价不是一件毕加索作品能比的。同样的规律,民国时期的琉璃厂,齐白石的作品才卖二十块大洋,而清代‘四王’中画价高的王翚,其画作高是两千大洋,平均是两百大洋。再往前推,明代项子京买文征明的小楷‘古诗十九首’册是礼金四两,但项元汴购藏王羲之《此事帖》‘用价五十金……定价三百金’,王羲之的《每思帖》也是他花去五十金买的。可见,厚古薄今才是符合艺术品收藏规律的,而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厚今薄古的现象会随着市场的不断成熟而被慢慢改变。潮起潮落,就会发现谁在裸泳。”

整体而言,中国书画在2017年的市场表现较2016年明显好转,随着调整的不断深入,市场的成熟度也在逐渐提升。其中,在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占比已达七成的近现代书画不仅保持其良好的增长态势,而且以高价拍品的频出让其风头更劲,远胜古代书画;但古代书画也在螺旋式增长,亿元拍品春秋未断;而当代书画也表现出逐渐回归理性后的市场企稳。

近现代书画经过近些年的市场调整,2017年岁末强势回归,近现代书画有诸多高价拍品,让人应接不暇。一方面如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李可染等等近现代著名画家的作品,每逢出现在拍场总是备受追逐。另一方面近现代书画的艳丽,富贵与大气也成为人们精神追求的焦点。在这一年拍卖市场上,超过亿元成交的中国近现代书画作品有十件,除了传统的藏家与行家,近年来大批涌现的企业收藏也构成了另一支主力军。毫无疑问近现代书画是目前中国艺术品在世界最受关注的门类,也是拍卖价格最高的艺术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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