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灿烂、花红柳绿、鸟语花香的仲夏日子,但是,对于朱拱弟等人来说,却是一个阴晦不堪倒霉的日子。早上刚上班,东北市西北县开发、建筑商朱拱弟、及其现金员、会计还有西北县某单位张大伟、某单位孙小凡等人,几乎同时分别被“请”进东北市检察院。

朱拱弟今年50多岁,中等偏矮个头,身材偏瘦,头发稀松,小眼睛,说话时眼睛乱转,在县城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自己有个建筑公司,资产过亿,手下有10来个人追随者围着。

朱拱弟原来是西北县城郊康顺村村民,瓦工出身,脑瓜灵活,上小学赶上“文化大革命”尾,有字的书没学到啥玩意,就不念了,无字的社会书可没少读,老与世故。进城后,如今在县城混的不错,方方面面有朋友,与县里、市里个别领导也有联系。找他办事的人也多。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朱拱弟总结出的信条是: 世道难行钱做马,愁城不破酒为军。

俗话说:钱多腰杆硬,力大嗓门粗。财大气粗的朱拱弟,越来越任性了。给朋友办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酒局”酒桌上围了一圈人,朱拱弟高兴,坐在主席位置上,开始时深沉、低调,酒劲上来了,露出来小市民那种怕被人瞧不的那种显摆气,吐沫星子满天飞,舞马长枪的,后来酒劲上“号”了,露出骨子里穷人乍富土财主霸气,大着舌头含糊不清还“白活”那:世上人都需要钱,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别说你这点事,去年明珠广场开发,那么难我不是也“拿”下来了吗?身边的媳妇拉着长脸不断提醒说:你又喝多了,说这些干啥。朱拱弟歪着头虎着脸眯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你….老娘们….家家的……知道啥…….呀。朱拱弟被搀回家的,栽歪到沙发上,就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朱拱弟眯了巴登被带上警车醒酒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哪出了问题?怎么还是市检察院来人了?于是问身边的人:你们找我具体谈什么事,何必动用警车呢,我可以自己去。身边人冷冷的回答: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朱拱弟转一下眼睛,心说:我得打个电话让朋友给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掏出手机刚要按键,被法警拦住了并截下手机关机暂时保管。朱拱弟心说:打个电话都不让,看来事情挺严重。警车在行驶,朱拱弟脑筋在转悠,暗忖:县纪检委、检察院我也去过,市检察院找我能有什么事?行贿、受贿?这几年送礼、送钱可没少干,哪件事出事了呢?忐忑不安的朱拱弟,勾勒出以前曾进县纪检委、检察院的回忆:

那还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瓦工出徒后的朱拱弟,由原来夫妻二人承接一些给人家,砌猪圈、砌院墙、打地面、建仓房、等零活、散活,发展到手下有六、七人,在镇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的小型施工队了。不是技术活,不是赶工期,他两口子都不伸手了,媳妇也不在是力工兼采购员、现金员,而是副队长兼现金、采购员了。

听说镇小学要建7间平房教室,朱拱弟赶紧找到马群校长要承接这活,马校长微笑着说:这活有好几家要干了,有的还有来头,到你这都三家了,你就别挤了。朱拱弟暗忖:没拒绝就有门。于是,找关系托门子把活接了下来。活干完了帐又结不下来,于是,又找校长又找会计,又是请客又是送钱、送礼。结了账一算,扣除费用竞挣1万多元。朱拱弟两口子兴奋的不得了,二人单独下了一顿饭馆,喝得晕的乎,脸红扑的。晚上挂上窗帘数着10元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两人换班数都数累了,没见过这么多钱那。朱拱弟嘱咐媳妇把钱存起来把存折放好。借着兴奋劲,两口子当晚还实实在在的翻云覆雨地亲近一次,直到筋疲力尽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

不长时间,县纪检委找朱拱弟谈话,不在家的朱拱弟得到消息后可吓坏了,朱拱弟长这么大没经历过,心里没底吓得不敢去,赶紧找人打听啥事?还没回话那,就被找到县纪检委。朱拱弟死活不承认在小学建教室工程中有送钱、送礼的事,但是过饭时了,在一起吃饭的事是有的。朱拱弟不傻,一但承认有行贿的事,不但马校长等人受到追究罪责玩完了,自己挣的钱可能也得上交,关键是今后没人敢给自己活干了,以后在这行业还怎么混?拿定主意的朱拱弟在县纪检委熬了大半天,冷汗热汗一个劲的冒,又是解释又是委屈。行贿、受贿证据不足。朱拱弟走出了县纪检委大门后,回头看了看,抹了一下额头上汗,心说:太吓人了,挣点钱真他妈不容易。马群等相关人自然没受到处分。这件事在镇里震动不小,给人留下“这小的挺有钢”的印象。

二十几年过去了,朱拱弟一家搬进县城,住进楼房。小活不接了,开始招河南农村施工队入伙,贷了部分款购进几台搅拌机、两台塔吊等设备,建平房、建底层住宅楼、再到建高层住宅楼,开发商给不起钱就要楼,建筑业的暴利,使得朱拱弟家产滚雪球一样,资产上亿,成了县里大型建筑商。给媳妇买一台“奔驰600”轿车,自己乘坐一台“悍马”越野车。媳妇也不再参与施工队的事了,有了自己的新行业兼全职太太。

一天朱拱弟正在工地忙,村里种地的堂弟打来电话央求说:五哥,人家都办低保哪,你也给我办一个呗,钱虽不多也是固定收入呀。朱拱弟心说:前两天你骑摩托车进街里被交警罚款、打麻将被抓罚款,哪一项不是我出钱摆平的,刚帮你处理完又来事了。于是不耐烦的说:你也不够条件哪?堂弟忙说:人家牛三不比我条件好啊?不是也办低保了吗?另外,你不是给别人办两个了吗?还住上了低保楼,到我这就不帮忙了?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村里朱家我最穷,你就帮帮我吧。朱拱弟心软了下来,有点无奈的说:你准备五张照片和3000元吧。堂弟紧张的说:我哪有这么多钱那?朱拱弟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钱你先不用管了,以后有钱还我,嘴巴严点。堂弟对着手机感激的一个劲点头说:是、是、是。过了一个多月,堂弟的低保下来了,堂弟要请客,朱拱弟严厉嘱咐堂弟:客你就不用请了,一定要低调,嘴巴严点。没等堂弟再说什么,就把手机挂了。

市里来了文件,要求县里严肃清理低保人员,特别是住低保楼的。原来有群众将将开轿车、打麻将住低保楼的问题反映到市里,市领导非常生气,要求县里限期办理。县里不敢怠慢召集纪检监察、检察院、民政局传达市里文件精神,并且要求纪检监察、检察院、民政局限期办理。

县检察院找朱拱弟谈话,朱拱弟吓的六神无主了,心说:纪检委不找了,改检察院找了,升级了,啥事呢?在谈话中,朱拱弟承认找过街道办事处民政助理和民政局低保股股长给他人办低保及办低保楼了,符不符合条件他们审核,但没送过钱和礼物,我们是朋友互相吃请,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不合乎条件要清理,与我没什么关系。一会烟、一回水的,像没事人似的,一会连解释带拍胸脯起誓发愿,连连擦汗,熬了一上午,行贿、受贿证据不足,暂时让朱拱弟先回去。朱拱弟走出检察院大门,回头看了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说:这地方,这辈子我也不想再来了。这件事在熟悉他的人中,引起不小的反应,有人说:朱老五“有钢”挺他妈讲究。有人说:那人可不一般,有能耐,路子“野”。有人说:那小子办事滴水不漏,能让你查出来……。这两件事虽然当时影响挺大,耽误朱拱弟承揽一些建筑活,但是过了挺长时间反而接了几个大工程项目。

建教室,给朋友、亲属办低保及低保楼,县纪检委、检察院都查过没事了,况且这些往事都已过多年了,这回又是什么事?话说回来了,这些年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办的太多了,想不过来了,头都想大了也没想出子午卯酉来,究竟那件事出了问题?严不严重那?不行,我得试探一下…….想到这,于是朱拱弟喊了一声:停车我要尿尿。副驾驶座位的人,示意一下司机,车徐徐停了下来。陪朱拱弟下车的三个人将朱拱弟裹在中间,虽然没给朱拱弟戴手铐子,但是有人拽他衣襟。坐回车里,朱拱弟沮丧着脸可就寻思开了:这会事可能大了,我还能不能再出去了?想到自己过去的艰难现在的成功有些心酸…….

出徒后,自己和媳妇白手起家,一锹一抹子的点点滴滴积淀家底,从夫妻二人贪黑起早历尽艰辛干活,到现在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开发商,一步一步的还算顺利,现在什么都有了,手中钱到孙子辈都花不完的花,而且在县里我还算是成功人士,建筑业也算是有一号,难道今天都要结束了吗?不行,我得细想一想怎么办?用过去对付县纪检委、检察院的办法先对付对付,马上又对自己的这个想法产生质疑,时过境迁了那个办法还能行吗?关键是先弄清什么事,现在这个沉默严肃局面怎么能弄清?哎……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吧。到了市检察院大楼前,朱拱弟腿都软了,下车像踩在棉花上了差点没摔倒。此时的朱拱弟望了望天,尽管阳光明媚但是咋看都是灰蒙蒙的,看了看地也灰蒙蒙的。

坐在讯问桌前软包座椅上的朱拱弟,有了县纪检委、检察院谈话的经历,于是东一句西一句,好像若无其事的爱答不希理的回答着办案人员的问话,但是接触到实质性问题,朱拱弟在路上想的疑团解开了,心说:是这件事呀。言语交锋中,虽然掩饰不住惊慌,忽而显示出激动的情绪强烈的狡辩,忽而显示低沉情绪一语不发,但是朱拱弟心理多多少少有点仰仗,心想:书记、县长的会知道我在检察院,他们不会不管的,除了关系非同一般,有些事牵涉到他们,况却他们都是有能力人物。我就是拖延时间,到了12个小时,没什么结论,你们检察院也不能把我怎么地,向上两次一样也得把我放了。有了老猪腰子,因此,耍起了一会烟、一会水、一会上厕所、一会头痛血压高了等等的无赖,车轱辘话反复的说:我就是违约了,法院有判决,我就得认,这里能有啥猫腻。办案人员还在克制耐心工作,不时地有人过来给主审人送材料,而且还底耳几句,主审人边听微笑边点头,来一次朱拱弟心情沉重一次。熬过了大半天,主审人员耳边传来了,办案指挥中心的无线密语指令……,过了不长时间,主审人看了看满屋烟示意身边人将门敞开,继续着讯问。朱拱弟还再做着苍白无力的辩解,不能自圆其说的慌言,渐渐底气不足,支支吾吾、结结巴巴、间或答上一句半句的,冷汗热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这时走廊传来一行人脚步声,朱拱弟专注看着,这一行人在门口走过的瞬间,尽管走在前面的人被法警贴身看护,但是还是不经意的侧头往屋里瞧了一眼,正好与朱拱弟相视个正着。朱拱弟先是一惊,心里一颤,心说:这下完了,他怎么也进来了?不太大的眼睛转了几转,几度镇静,无意间擦了一把汗,恰与与主审人视线交锋,主审人问道:你这么热吗?朱拱弟无语……片刻之后渐渐的朱拱的视线低了下来,眼光逐渐暗了下来,失去刚开始的精神头,脑袋也耷拉下来 ,沉默半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终于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交代………

其实干个体是挺不容易的,小生意有小生意的难处,大生意有大生意的难处和风险,做生意都想追求高额利润,都想干点俏活,也就是少投入多挣钱,但是话说回来了,少投入又那有大产出,像我做的建筑业,找活送钱、中标送钱、结账更得送钱等等花钱的地方多了,啊,对了,你们叫行贿。就是送钱,也不容易,前几年提上钱就行,现在可不行了,现在反腐倡廉形势严峻,有个什么罪来的……啊,叫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所以送钱,不讲究方式方法,人家也不收。就说刚才从走廊里走过去的那个我们县张光书记吧,我为了取得县中心繁华地段开发权,前两次送钱,人家都不接,第三次才成功。朱拱弟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送钱的画面,点燃一烟,捋了一下断而稀松的头发......

前年春,朱拱弟听说县里中心繁华地段要开发,朱拱弟雄心勃勃跃跃欲试,找到县里主管孙旺副县长,孙旺挠了挠脑袋说:这事现在竞争挺激烈,得主要领导拍板,不过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朱拱弟与县委张光书记约了几次,在张光家里,终于见面了,张光一边拍打沙发扶手一边听着朱拱弟的想法笑着说:这个地段竞争挺激烈,有当地的也有外地的还有招商来的,走竞标程序。朱拱弟一听张光打官腔起身告辞,也没拿放在沙发扶手边装着100万元现金兜子。张光却高了一个声调说:你的兜子落下了。顺手把兜子递给了朱拱弟。朱拱弟尴尬一笑,接过兜子说:看,我这记性。临出门时,张光顺口问道:你那个纪检委、检察院的事完了吗?朱拱弟一笑一扬脖回答:那些事,当天就完事了,没什么问题。张光接茬说:没事就好,你小子办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朱拱弟连忙堆笑脸回答:是、是,您放心吧。回到家里,朱拱弟暗忖:不对呀?以前不都是这样送钱的嘛?是嫌钱少吗?也没看到兜里装多少钱那?难道这事已经定完了,没我什么事了,也不对,要是定完了,就这关系按以往就直接告诉我了,现在反腐倡廉形势紧,但也不至于不收钱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吗?县纪检委、检察院找我谈话过去多少年了,张书记还提这事干嘛?看似关心我的事,这里有内涵,是不是暗示我啥事呢?难道是…….方式出了问题?对,是得换一下招了。第二天朱拱弟给老熟人张书记秘书李晓亮打电话,先是嘻嘻哈哈闲聊,然后转正题的问:张书记夫人身份证号是多少,我想给她办个健身卡。李晓亮暗笑心说:拉到吧,你小子想行贿吧,张书记夫人用你办健身卡?但是,还是憋住了装糊涂的说:办健身卡还用大哥嘛,我就能办。朱拱弟急了说:兄弟快告诉我吧。李秘书碍于往日情面低声说:一个健身卡用谁的身份证不行啊。放下电话,朱拱弟用右手使劲拍一下脑门,自语:现在办储蓄卡不是实名制嘛,真他妈糊涂。当晚朱拱弟带着内存100万元自己名的银行卡,去张书记家故意拖延时间,趁着告辞被送出来的没有他人在场的机会,将卡交给张书记夫人说:大婶这是我给你办的健身卡,卡名是我名,密码是6个8。张书记夫人看着银行储蓄卡不高兴的边推边说:不用了,我有,谢谢你了,你不是要建楼嘛,我儿子将来买个门市楼,要个好位置的。朱拱弟忙收起卡,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朱拱弟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明白了:不是这个项目不想给我,也不是不想要报酬。回到家,朱拱弟高兴的琢磨开了。

一周后的一天,朱拱弟终于如愿以偿地邀请到了张光,在僻静优雅的山庄,二人吃着不太奢侈的晚饭,唠着不咸不淡的话题。饭后洗澡,在休息的单间内,二人裸体上盖着个床单,分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光似乎有了醉意漫不经心的说:现在的事是很难办的,竞争无处不在,有时看似简单的事,上边领导也有话。朱拱弟谨慎的说:张书记,几年来我一直做建筑商,我这是第一次想搞开发,也确实看中了这块地方,我也想通过这个工程打造品牌,为今后树个形象。张书记说:你的想法不错,几年来几次共事,我也对你有所了解,就这事还是有难度,还是研究研究吧。朱拱弟感到期望值加大了,不无兴奋的说:我要是真获得开发权,您是不是叫您儿子张大伟购一套门市楼,地理位置您儿子定,是最好的……,张书记打断朱拱弟说话:到时候钱交不上,违约了,不是叫你为难嘛。朱拱弟忙说:那为难啥?交不上就不交了呗,违约也不能叫您违约,那也是我违约……,张书记再次打断朱拱弟的话说:你小子想向我行贿吗?现在反腐倡廉风可是挺硬啊。朱拱弟慌忙中急中生智的说:那、那违约了也算行贿吗?张书记沉吟半会嘀咕出:违约嘛,也得有凭据。朱拱弟猛地坐起笑着连问带说:有法院判决不就有凭据了吗?于是在张光耳边耳语了一番,张光紧绷的脸逐渐松弛下来露出一丝微笑,略微点了几下头,沉思一下,然后,兴奋的一拍床说:好主意,你明天找孙副市长就说我同意你参加竞标了,走咱们撤了。

孙副县长听出了朱拱弟转述张书记“我同意你参加竞标了”的弦外之音,微笑着对朱拱弟说:你小子,整得挺明白呀?回去可以准备竞标资料和手续了,下个月竞拍。竞拍的前几天,僻静的饭庄单间内,就二人饮酒,喝得语无伦次的孙副县长搂着喝得天旋地转的朱拱弟脖子爬着耳边说:标底多少多少钱,你再多找几个“标托”事情成矣。朱拱弟突然睁大眼睛,似乎醒酒了,转过头来对着孙副县长耳边说:建成的门市楼有你儿子孙大鹏一套,接着在孙副市长耳边耳语一番。于是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动迁期间,有几户“订子户”在孙副县长组织协调城管、土地、公安等单位出面下,也艰难的解决了。极个别的钉子户,朱拱弟动用了“道”上的朋友连哄带吓唬,赖赖巴巴的解决了。尽管有上访的,但是孙副县长也卖力的在做息诉罢访工作。

楼房封顶开始售楼,张大伟、孙小凡各把一头门市楼,一、二层外加地下室,签订了购房合同。然而楼房整体建好后,不长时间,有人入住开店,但是房主却与他们毫不相干。张大伟、孙小凡将朱拱弟告上法庭,朱拱弟因为违约分别赔偿张大伟、孙小凡各160万元。法庭上和领判决书时,朱拱弟表情一脸苦瓜相,经常重复一句话:我挣点钱容易嘛,下边人可把我坑苦了。法庭内、外知道判决的熟人,带有惋惜和生气的说:一个姑娘许几家婆家,干嘛违约另卖他人,挣点钱不容易,可话说回来了活该。

我就以这样方式,给了张光160万元,给孙旺160万元,做为我取得那个地段开发权的报酬,我表面装痛苦,其实我内心高兴,挣的钱比这个数多得多了。最主要的是即使将来出事了,也好应付掩盖,朱拱弟接着叹口气说:这些年,这是最隐蔽的一次,我认为最把握的一次,真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你们的眼睛……,说道这里朱拱弟如释重负,似乎眼睛睁不开了。

朱拱弟这次事做的这么周密,咋还露馅了那?原来,市检察院、县检察院早就接到对张光、孙旺、朱拱弟等人的举报,市检察院抽调县检察院的人员,成立了专案组秘密调查,工作暂时有分工,市检察院侧重对张光、孙旺部分举报内容的秘密调查并取得部分证据。县检察院侧重对朱拱弟等人秘密调查,以本院民行科名义从县法院调取朱拱弟违约案卷,以张大伟、孙小凡购门市楼为突破口,进一步调查取得部分证据,时机成熟,开始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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