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戶人家,有三個兒子。父母去世了,哥仨分家。大哥分得騾子馬,二哥分得驢和牛,剩下小三兒沒什麼可分,只分了兩條狗。

到了春耕季節,小三兒到大哥家借騾子和馬,大哥說“沒有空!”;又到二哥家借驢和牛,二哥也說“沒有空!”。小三兒只好套上自家的狗去耕地。耕着耕着,過來一個騎馬的人,看到小三兒用狗耕地,好奇地說:“奇怪奇怪真奇怪,從小兒沒見過狗拉蓋;出奇出奇真出奇,從小兒沒見過狗拉犁。”(注)小三兒說:“別看我這狗,是好狗。打一鞭,遙天鑽;打一棍,遙天混;扎一錐,遙天飛;打一鞋,叫大爺。”騎馬人說:“要真象你說的,我的馬送給你。”小三兒打了狗一鞭,狗果然遙天鑽;又打了狗一棍,狗就遙天混;紮了狗一錐,狗就遙天飛;打了狗一鞋,狗汪汪地叫大爺。騎馬的真的把馬給了小三兒。小三兒高興地把馬牽回家。

大哥見小三兒牽回一匹挺好的馬,就問小三兒是那來的,小三兒如實和大哥說了。大哥說:“明天我用用你的狗!”小三兒說:“行。”

第二天,大哥套着小三兒的狗去耕地。又過來一個騎馬人,也是說“奇怪奇怪真奇怪,從小沒見過狗拉蓋;出奇出奇真出奇,從小沒見過狗拉犁。”大哥也照樣說“別看我這狗,是好狗,打一鞭,遙天鑽;打一棍,遙天混;扎一錐遙天飛;打一鞋,叫大爺。”騎馬人也是說:“要真那樣,我的馬送給你。”大哥打了狗一鞭,狗也不鑽;打了一棍,也不混;紮了一錐也不飛;打了一鞋,更不叫大爺。氣得大哥把狗活活打死了。

大哥回到家,小三兒問大哥:“我的狗呢?”大哥惡狠狠地說:“不聽話,打死了!”小三兒傷心地問:“埋在哪兒了?”。大哥說:“埋在咱家地頭上杜樹下了!”小三兒趕忙買了燒紙、祭品到狗墳上去祭奠那兩個相依爲命的忠實狗夥伴。他非常悲憤,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扶着墳旁邊的杜樹要站起來,只聽劈啪劈啪,樹上掉起東西來了。他低頭一看,競是掉的金條。他拾了整整一托盤金條,高高興興回了家。

大哥見小三兒有了許多金條,又問小三兒是那來的,小三兒又如實告訴了大哥。第二天,大哥也買了燒紙、祭品,也到狗墳上去祭奠狗。擺上祭品,點着了燒紙,哭了一通,也不見掉金條。急得踹起杜樹來。杜樹上劈劈啪啪地掉下許多金黃色東西來。大哥忙用手去抓,不想抓起來都是臭狗屎!氣得大哥把樹砍掉了。

小三兒知道大哥砍了樹,就到地裏,在樹上削了一些枝條,回家編了一個小筐。他把筐放在自己房頂上,旁邊放上一碗米。在院子裏喊道:“南來的雁兒,北來的雁兒,喫個米兒,下個蛋兒。”一會兒的功夫飛來許多大雁,喫一個米,就在筐裏下一個蛋兒,很快筐裏的蛋就滿了。小三倒了一筐又一筐。大哥看到了,又向小三要來筐,放在自家房上,旁邊放一口袋米。也象小三一樣喊起來。果然,也來了許多大雁,但喫了米就在筐里拉屎。一口袋米喫完了,拉了一筐雁屎。氣得大哥把筐砸爛燒了。

小三兒去要筐,大哥說己經砸爛燒了。小三兒問在那兒燒了,大哥說做飯燒了。小三兒就在竈堂裏用一根棍子攪,看有沒有沒燒完的枝條。攪了半天,沒有一點痕跡了,只發現一個大黃豆,己經燒熟了。小三兒聞着挺香,就放在嘴裏喫了。不想身上不斷散發出香氣來,香滿了屋子。

於是,小三兒就到大街上喊起來:“香香噴兒,噴兒噴兒香,誰家請我去薰衣裳?燻得臭,打狗肉;燻得香,金子銀錢一百倆。”一會兒,來了一個大財主,請小三兒到家去薰衣裳。把小三放在衣櫃裏,不大功夫,滿櫃衣服都燻得香了,滿屋子也香氣撲鼻。財主很滿意,就給了小三兒金子銀錢一百倆。大哥見小三兒無端又添了許多金銀,又問小三兒是哪兒來的。小三兒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於是,大哥回到家弄來一大口袋黃豆在鍋裏炒熟,狠命地喫起來。實在喫不下了又喝了許多涼水。也到大街上喊:“香香噴兒,噴兒噴兒香,誰家請我去薰衣裳?燻得臭,打狗肉;燻得香,金子銀錢一百倆!”。又來了一個大財主,問大哥:“你薰衣裳嗎?”大哥說:“是”。“可照你說的辦,燻得臭,打你,燻得香,給你金子銀錢一百倆。”大哥說“行”財主把他領到家裏,鎖在衣櫃裏。大哥喫了許多炒黃豆,又喝了涼水,在衣櫃里拉起稀來。把財主的滿櫃衣服都弄髒了,滿櫃滿屋子臭氣熏天。氣得財主把他弄到院子裏,一頓好打,幾乎給打死了。

注:蓋和犁是耕地用的工具。

投稿信箱:[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