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負民族重任--迭戈·里維拉：墨西哥的國寶級畫家

迭戈·里維拉(Diego Rivera，1886-1957)，墨西哥20世紀最負盛名的國寶級人物。里維拉很好地平衡了繪畫中的內容、形式與觀念之間的關係，在形象刻畫、色彩配置和空間處理方面顯示出高超的功力，並在此基礎上進行個性化的發展，形成立體主義、原始風格和前哥倫比亞雕塑相融合的繪畫風格。

關於墨西哥，除了龍舌蘭酒與仙人掌，你還必須知道兩個藝術家：迭戈·里維拉（Diego Rivera）和弗裏達·卡羅（Frida Kahlo），一對傳奇藝術家夫婦。這對夫婦的故事頗多，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好萊塢電影《弗裏達》，主要講述了弗裏達與里維拉的藝術創作以及兩人糾纏的一生。今天，先介紹一下里維拉，這位旗幟鮮明的共產主義支持者，20世紀最負盛名的壁畫家之一，墨西哥國寶級人物。

迭戈·里維拉和弗裏達·卡羅

拉美充滿熱情的文化，孕育出了墨西哥色彩豐富的藝術作品。想要了解墨西哥的藝術，里維拉是一個絕佳的切入口。而里維拉最負盛名的壁畫，便是所有前往墨西哥的遊人都一定不會錯過的國家宮（Palacio Nacional），位於墨西哥城的憲法廣場。在1929到1935年間，里維拉在這裏創作了許多巨幅歷史壁畫，佈滿國家宮中央庭院的四壁，色彩絢麗張揚，描述了墨西哥的整個歷史發展軌跡，其中對羽蛇神、西班牙人柯泰斯和獨立戰爭的描述尤爲出色。

里維拉創作的位於國家宮一二層樓梯間的巨幅壁畫，講述了墨西哥的歷史發展軌跡（photo by 邱月燁）

帶你導覽國家宮壁畫：

里維拉與大衛·西蓋羅斯、何塞·奧羅茲柯並稱爲墨西哥壁畫三傑，三人引領了上世紀的墨西哥文藝復興與當代壁畫風潮，這些壁畫也在墨西哥獨立革命時期扮演了重要作用。如今，色彩絢麗、主題各異的壁畫遍佈墨西哥全國，你幾乎可以在所有主要城市看到或寫實或超現實的壁畫，阿茲特克文明的神化故事、西班牙入侵和墨西哥獨立戰爭等均是主要的壁畫題材。壁畫對墨西哥的藝術與文化發展影響深遠，而在特定的時期，它們也同樣影響了世界。

《尖叫的回聲》，大衛·西蓋羅斯，1937年，瓷性漆在木板上作畫，122x91釐米，MoMA，紐約

《Katharsis》局部，何塞·奧羅茲柯，墨西哥國家藝術博物館（photo by 邱月燁）

關於裏維達，可以講的其實很多，在藝術上，除了壁畫，他還是一個出色的油畫家，歐洲遊學時期曾深受立體畫派的影響。在生活上，關於他的緋聞就更多了。弗裏達曾經說：“做迭戈的妻子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我甚至允許他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迭戈不是任何人的丈夫，而且永遠也不會是，但他是一個偉大的夥伴。”

里維拉作品

而拋開藝術與生活，在拉美充滿革命豪情的那個時期，里維拉的政治屬性頗爲突出，據說他曾經擔任過墨西哥共產黨領袖，曾收留過二十世紀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左翼領袖、斯大林的死敵列夫·達維多維奇·托洛茨基。在里維拉的藝術作品中，政治傾向與藝術表達的融合十分常見。里維拉相信，藝術可以成爲社會或是政治工具，他經常因爲作品中所結合的代表社會主義的符號而成爲爭論焦點。

里維拉具有共產主義色彩的作品

1932年，受到洛克菲勒家族的邀請，里維拉前往紐約爲洛克菲勒中心繪製壁畫《十字路口的人類》。但後來，這幅具有馬克思主義思想內涵的壁畫（比如有列寧頭像）引起了雙方的爭議，無法達成共識之下，里維拉被洛克菲勒中心解僱，壁畫被毀。彼時，里維拉被解僱和壁畫被毀的事件傳遍了世界上每個角落。里維拉也獲得了比其他藝術家夢想得到的更多的宣傳。有研究者在舊檔案室發現的無數印刷品和在紐約、墨西哥圖書館館藏的報紙，就是這一事實的明證。電影《弗裏達》也還原了這一事件，它對畫家本人產生了極大影響，因而里維拉決定在墨西哥重新繪製這幅被毀的壁畫。這幅壁畫現存於墨西哥城的國家歷史博物館（Museo Nacional de Artes）。

《十字路口的人類》

看看關於壁畫《十字路口的人類》的爭議故事：

另一個故事，則與中國有關。在我作爲訪問記者前往墨西哥的期間，索瑪雅藝術博物館（Museo Soumaya）的首席策展人Hector Palhares向我講述了這段故事。1952年，里維拉受策展人之邀創作一幅能代表墨西哥藝術的作品，去歐洲進行巡展，這幅作品便是著名的《戰爭的夢魔與和平的理想》（Nightmare of War and Dream of Peace）。當時正值朝鮮戰爭時期。對於左翼的里維拉來說，和平的旗幟是在中蘇等社會主義國家的手中，西方國家則爲一批戰爭販子所操縱。在這幅具有壁畫篇幅的油畫的左上角，斯大林和毛澤東正向滿臉不高興的山姆大叔和英法盟友提出和平倡議，畫面右下部是徵集和平簽名的人羣，其中有坐在輪椅上的弗裏達，畫面後方則是軍隊和一朵升起的蘑菇雲。

當然，策展人不接受這樣一幅具有鮮明政治色彩的壁畫（油畫），他們拒絕了里維拉的作品，於是，里維拉憤而決定將這幅壁畫送到中國，送給毛澤東。據Hector透露，當時，毛主席接受了這幅畫，並支付了5000美金作爲報酬。據裝船等運輸記錄，《戰爭的夢魔與和平的理想》離開了墨西哥境內，但此後，其下落便成爲了一個謎團，有人說在歐洲，有人說在俄羅斯，有人說在中國。目前，索瑪雅藝術博物館藏有一幅該畫的素描版，Hector說，該畫行蹤成謎，的確是一個遺憾，博物館研究與尋找這幅畫的下落已有9年了，也一直未能有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