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p\u003E素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迷失了初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得知中国传媒学院要来学校作宣传，我越发嗅到了高考的气息，意识到了高考的迫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吃过午饭，特地打电话跟领导请了假，想去认真听听。儿子喜欢摄影，也爱琢磨事，写出来的文字有一定的思想，所以我们选择学校的时候，就瞄上了中国传媒大学。更主要的是，这所学校的几个专业适合锐哥。同时，学校的一些专业还可以选择艺考，对于成绩不太稳定的孩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近两次考试，锐哥的状况很糟糕，他也因此失去了信心，甚至班主任都替他担心，建议他试试艺考。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心想，或许这还真是儿子的另外一条出路。不管怎样，既然儿子郑重地说了这事，我就得当回事，最起码也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午4点，按时赶往学校，一口气奔向教学楼五层会议室，生怕自己会迟到，没了座位。到了以后才知道，关注这所学校的家长并不多，我到的时候，只有一名男姓家长坐在第一排，而且直到培训结束，除了我和他，再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一位家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课铃声响过，一些学生带着笔记本陆续走了进来，锐哥也在其中，笑眯眯地径直走到我跟前。在这方面，锐哥一直是我赞赏的，不论内心有多苦，遇到多难的事，在我面前从不流露一星半点，生怕我会为他担心。我俩挨在一起，坐第二排，前头来的那位男家长和他的女儿坐第一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向四周看了看，整个会议室总共不到五十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也许是因为人少，少了一种氛围，也或许是宣传的次数太多，没有了激情，坐在台上宣讲的小伙子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卖力。PPT设计得倒是很精美，分中传概况、为什么要报考中传、如何才能进入中传、其他信息四个方面向我们一一介绍了中传的相关信息。从他的讲座里，我知道了数字媒体艺术、影视摄影与制作这两个锐哥喜欢的专业，没有艺术特长的考生也可以报考。只要考前参加相关方面的培训，被录取的可能性就很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讲座结束，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家长赶到台前，咨询一些问题。我和锐哥也想了解得更详细些，忙凑过去，认真听了听。觉得学校设置的广播电视学（国际新闻传播方向）和编辑出版学（新媒体方向）也挺适合他，于是更动了试一试的念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边下楼一边和那位家长聊着，他也谈到他家姑娘学得不扎实，考试忽上忽下的。不得已，想拿艺考多一条出路，有个保底的。我点点头，再一 次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事不宜迟，匆匆吃了点饭，锐哥上晚自习刚出发，我和老公就去了附近一家艺考培训中心，咨询报名参加艺考培训的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姐，满脸微笑，很客气的招呼我们坐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为啥现在才想起要学艺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如实说了孩子最近两次的考试情况，以及班主任的建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仅凭两次考试就怀疑孩子的能力，就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没说什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你知道艺考生出来找工作有多难？连我们学校都不待见艺术生的。好多家长是没办法了才让孩子选择这条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的脸热热的，一旁的老公也不答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孩子最差的一次考了多少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558”\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样的分数还打艺考的主意？我实话和你说吧，要是我家的孩子，我决不会让他走这条路。鼓励他，让他一门心思地学。你看看，努力了多少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想着放弃。多可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站起身，拉住大姐的手：“谢谢大姐！我明白了，真是太感谢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锐哥下晚自习回来，我如实跟他说了去艺考培训中心咨询的事。他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看来，他选择艺考也是出于无奈。也真是，连续两次考试的失败，大大挫伤了他一贯的自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位大姐。是这位好心的大姐，在关键时刻点醒了我，把我们从高考的迷途中拉了一把意外的收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一直都很纳闷，一些培训机构是通过何种方式又是从哪里搜寻的我的手机号？锐哥升入高中后，尤其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我每天至少接一个来自高考培训机构的电话，收到的信息要是不及时删除的话，大概早把手机挤爆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天邀我去的这家培训机构，连续四个星期，每到周五下午准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女孩甜美而极富诱惑的声音，让我实在不忍心冲人家发火，只好一次次想尽法子推托。这次，实在不好再推辞。更主要的，儿子最近的状态，他自己着急，我更想帮帮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昨晚临睡前，特意上网查了去这家培训机构的线路。一大早就打的匆匆赶往目的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培训机构设在繁华街市的一座商务楼上，下面的几层是一家大型商场。起初，以为自己走错了，忙问身边的一位女士。她笑了：“跟我走吧，我也是替孩子听讲座的。”随她走到西北角的电楼口，已经挤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来听讲座的，分别等在两个电梯的出口处。听这位女士介绍，说这家培训学校办得挺火，租用了这里的整整一层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次挤出电梯口，就是培训学校所占的楼层了。几位身着礼服的姑娘，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很有礼貌问询我们每个人要听的科目，分头领大家填好报到册，找各自的培训教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上午开设的只有物理、化学和英语。锐哥学文，我便只好选择英语了。很后悔昨天没有问清楚，锐哥的英语一直学得不错，完全没必要再参加什么培训。于是很想下楼折回家去，可又架不住不离左右的美女服务员的热情招待，乖乖进了一间大教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偌大的教室已被占了一大半，有家长，也在一些学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讲座开始，台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梳着披肩发的女老师，普通话不错，说话也极具宣传的魅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起初，女老师用PPT展示了国内一些知名学校的校园景色及学科优势，鼓励大家积极向上，一定要有报考名校的决心和信心。接说开始讲英语学习方法，讲自己学英语的成功经验，讲现在给一些学生辅导后所见的成效。然后和几个学生现场交流，让他们谈学英语时遇到的困惑并给出建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听了几位学生的讲述，我忽然对锐哥的高考又有了足够的信心。比起这几个孩子，锐哥的英语学得轻松且有效果。这就是他的强项呀! 我何不在这方面下点功失，给他鼓鼓劲，让他把英语的优势发挥出来，调整好心态，坦然面对语文的弱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想通了这些，我轻轻收拾好东西，提前溜出了教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楼，顺商场的出口出来。好像刚刚下过小雨，外面的空气很好，很爽的感觉。走在街上，仍有零零星星的小雨飘过来，清新而又凉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找到一家汉堡店，给锐哥买了两个汉堡。他喜欢吃这个，我想让他高兴高兴。更主要的，我打算把今天听讲座时的见闻转达给他，好再一次鼓起他学习的信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意外的收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一直都很纳闷，一些培训机构是通过何种方式又是从哪里搜寻的我的手机号？锐哥升入高中后，尤其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我每天至少接一个来自高考培训机构的电话，收到的信息要是不及时删除的话，大概早把手机挤爆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天邀我去的这家培训机构，连续四个星期，每到周五下午准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女孩甜美而极富诱惑的声音，让我实在不忍心冲人家发火，只好一次次想尽法子推托。这次，实在不好再推辞。更主要的，儿子最近的状态，他自己着急，我更想帮帮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昨晚临睡前，特意上网查了去这家培训机构的线路。一大早就打的匆匆赶往目的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培训机构设在繁华街市的一座商务楼上，下面的几层是一家大型商场。起初，以为自己走错了，忙问身边的一位女士。她笑了：“跟我走吧，我也是替孩子听讲座的。”随她走到西北角的电楼口，已经挤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来听讲座的，分别等在两个电梯的出口处。听这位女士介绍，说这家培训学校办得挺火，租用了这里的整整一层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次挤出电梯口，就是培训学校所占的楼层了。几位身着礼服的姑娘，笑容满面地迎过来。很有礼貌问询我们每个人要听的科目，分头领大家填好报到册，找各自的培训教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上午开设的只有物理、化学和英语。锐哥学文，我便只好选择英语了。很后悔昨天没有问清楚，锐哥的英语一直学得不错，完全没必要再参加什么培训。于是很想下楼折回家去，可又架不住不离左右的美女服务员的热情招待，乖乖进了一间大教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偌大的教室已被占了一大半，有家长，也在一些学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讲座开始，台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梳着披肩发的女老师，普通话不错，说话也极具宣传的魅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起初，女老师用PPT展示了国内一些知名学校的校园景色及学科优势，鼓励大家积极向上，一定要有报考名校的决心和信心。接说开始讲英语学习方法，讲自己学英语的成功经验，讲现在给一些学生辅导后所见的成效。然后和几个学生现场交流，让他们谈学英语时遇到的困惑并给出建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听了几位学生的讲述，我忽然对锐哥的高考又有了足够的信心。比起这几个孩子，锐哥的英语学得轻松且有效果。这就是他的强项呀! 我何不在这方面下点功失，给他鼓鼓劲，让他把英语的优势发挥出来，调整好心态，坦然面对语文的弱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想通了这些，我轻轻收拾好东西，提前溜出了教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楼，顺商场的出口出来。好像刚刚下过小雨，外面的空气很好，很爽的感觉。走在街上，仍有零零星星的小雨飘过来，清新而又凉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找到一家汉堡店，给锐哥买了两个汉堡。他喜欢吃这个，我想让他高兴高兴。更主要的，我打算把今天听讲座时的见闻转达给他，好再一次鼓起他学习的信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不做分数的奴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又一次百校联考结束，锐哥终于走出低谷，考了全校第三，全班第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得知这一消息，我很高兴，可在锐哥面前不敢表现出丝毫兴奋。我怕他看出我对考试成绩的太过重视，给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压力。前两次考试失利，锐哥的情绪极度低落，我明显查察觉到他的脆弱及太重的考试功利心。我忽然有点害怕，万一高考失利，他将如何面对？我不想让他这样，在优异成绩和健全儿子的抉择中，我宁愿选择后者。那几日，我也一再反思自己的言行，是不是无意间流露出对成绩的重视，曾给孩子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所以,这次考试前后，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过多打问关于考试的事，更不谈及他的分数和名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锐哥跟我说起他的排名时，我做出很不在意的样子，半开玩笑地说：“你看，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锐哥嘿嘿一笑：“也是了，就像你说的，考试的好坏，并不完全代表学的如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就是嘛，谁能保证回回考第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嗯，我们班常考第一XXX，这次竟成了全班十三，全校三十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回想明白了吧？以后可不能因为一两次成绩不理想，就怀疑自己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锐哥又是嘿嘿一笑，点了点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怕文言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早就想和锐哥一起学语文了，可他似乎一直腾不出时间。每天完成了当天的作业，刷刷猿题库的各科试题，再背点历史和政治，就快十二点了，有时一不小心，竟跨入了第二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前天晚上收拾睡觉时，锐哥和我说：“妈，明天开始背文言文吧。”我说：“行呀，我早盼着这一天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时，我随口就说出了憋了好久的一句话。前段日子陪锐哥背政治和历史时，我就一直疑惑，他怎么就不着急复习语文呢？但只是想想而已，一直没有正式和他提这事。儿子大了，我不想对他有太多的干涉，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还正如我所预料，儿子真是长大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说背就背。高中必背的第一篇文言文是荀子《劝学》里的节选部分，估计锐哥当时理解得比较好，背得也挺熟，总共没念读五遍就很流畅地背了下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是要背诵庄子的《逍遥游》时就费劲多了。背诵之前，儿子先发了一通牢骚，说庄子的文章太别扭，太富于想象，思维跳跃也太大，背了多次也理不出个头绪。我一听，就知道他之前肯定背得不怎么样。果不出我所料，光背诵“北冥有鱼……之二虫又何知!”这一部分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反复了十几次。尤其是背诵“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这几句时，着实花了一番功夫。起初是锐哥背，我在旁边听，可他一会儿把“而后乃今培风”丢了，一会儿又把“背负青天”落下，这样反复了几次，我自然着了急。于是和他重新理解“‘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这段话的意思。直到把这段的意思真正理解了，锐哥发现这两句是照应前文，分两个角度进行阐述，同时明白了为什么分号后要用“背负青天”一句领起。这时候再合上书背诵，他就再没有犯过之前的失误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次，就是本文多处出现的“也”字，锐哥总要在不同的地方丢失。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每背到有“也”的地方，特意拖长声调强化记忆。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背诵障碍，不由就想到了自己上学时背诵文言文的情形。那时的早晚自习是名副其实的自己学习，除了班主任偶尔进教室转转，科任老师进教室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罕事。我想，我这辈 子都忘不掉我们语文老师唯一一次早自习进教室的情形。也不晓得老师是何时进的教室，走的前门还是后门，反正他引起我们注意的时候正在使劲用黑板擦敲击讲桌。教室里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讲台上竟然站着我们的语文老师，大家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忙刹住背热了的喉咙，听老师宣布重大事件。可当听说老师要检查我们的课文背诵情况时，我们一哄而笑，笑他怎会如此小题大做。那天老师检查到我时，看我背第一篇时文章毫不费劲，又选了一篇篇目长且句子拗口的让我背。他哪里知道我那几天几乎天天攻这一难关，正好今天背得差不多了。当我一口气背下这篇文章时，老师呆住了，大声对我们班的同学说，要是用这股劲学语文，怎能学不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时，我很想把这件事讲给儿子。想了想还是没有，怕他厌烦我又拿当年的老黄历说事，于是换了个说法：不论背哪种文章，只要理解了意思，大声读，反复读，肯定会见效的，也不会再怕丢字错字了。尤其是文言文，更得这样，找到那种语言的感觉，就不必再为“也”犯愁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拿回了考试大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午，锐哥一进门就说：“妈，拿回书了，你抽空看去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时，我正在厨房忙活，虽没顾上细看，但已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书了。因为前天他就告诉我：“估计要发高考大纲了。”我说：“很好呀，这个东西我得看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午饭后，我忙着翻看儿子拿回的书，竟然有三本，一本是《2015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大纲》，另一本是与之相匹配的《2015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大纲的说明》，还有一本《高考文科试题分析（2015年版）》。其中最薄的《考纲》就有192页，试题分析竟然458页。这厚厚的三本，儿子哪能看得过来，看来还真得我先学习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实，我手里也一摊事，真犯愁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谁想午睡前随意翻了翻微信，一眼就看到了一位校长的微信里转发的一篇对2015高考大纲解读的文章。这个解读不只有对2015年试题的预测，还有与2014年试题的比对。有了这篇文章，就再不用发愁研究那厚厚的三本书了。当时的我，兴奋得睡意全无，一口气读了下来。读完后，还分别给也要参加高考的几位亲友一一转了去。转过后怕他们看不到，又不放心地一一发了提示信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傍晚锐哥回来，我忙把自己看到的那篇文章打开，让他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看过后把手机递给我：“妈，你看的那是陕西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再仔细看，原来那篇文章出自“西安聚智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呵呵！\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回老家过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傍晚，大姑姐发来视频通话邀请，想跟我们聊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打开视频，一眼就看到斜躺在床上的婆婆。可能是听说了能在电脑屏幕上看到我们，正张罗着坐起来往前凑。我猜老人家准是想看看多日没见面的孙子。果不出所料，刚一凑过来，她就问：“锐锐回来了没有？”我们告知她锐哥放学还得一会儿时，她很失望地“哦”了一声，又慢慢躺回到原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得出，老人家这次病得不轻，脸色苍白，大不如我们暑假回去那时候。上周五给她打电话，就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大好，腿疼得厉害，打了封闭针也不大见效，再加上又患了感冒，只好由大姑姐接到市里治疗去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不一会儿，远在北京的外甥也加入了我们的聊天，身旁是他秀气可人的乌克兰女朋友，两人头靠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其间，外甥随口问我们过年回不回去。这其实很自然，也很正常。因为之前二十多年，我们和大姑姐两家每年春节和中秋都在一起热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快过节了，我们把各自置办的东西拿到婆婆家，一起做，一起吃，如果另外的几个弟兄想回去看老人，也加入我们的队伍，一家二十几口，或干活，或聊天，有说有笑，这个节就过得有滋有味有起有落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婆婆最最高兴的日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她那寂静了大半年的小屋骤然热闹了起来，我们知道她有腰椎增生的毛病，常常提醒她回房间躺着，别总围着我们转。可她刚躺下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悄没声息地出来了，佝着腰，手扶着背，颤颤巍巍地走来走去。一会儿要帮着洗菜，一会儿又要忙着剥葱，非要陪在我们旁边。到吃饭的时候，却硬要独自坐在茶几前，垫上她常坐着的那个座垫，背靠着沙发，一边歇着，一边慢慢吃喝。这时候，我就常督促锐哥给他夹菜夹饭，另外找几个盘子或碗，碗里放几样她能嚼烂的肉、菜和主食。她的牙不太好，有几颗假牙换了好几次都不合适，所以吃饭很慢。但她的耳朵极好使，我们这边哪怕是小声说句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有时候我们要给她再夹点饭菜，她想吃了就说再少加点，不想吃就立刻摇头制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了晚上，她的腰疼就更厉害了，可依然不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属于她的座垫上，怀里抱个圆枕头，守在我们旁边，一边用土法子打火罐，一边听我们聊天。锐哥不忙的时候，也会凑过来，有时给奶奶倒点水，有时督促奶奶吃点水果。老人家一边吃水果，一边夸孙子懂事，就又一次给大家讲她那次被骗后锐哥 陪她聊天并给她壮胆的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年，因为锐哥升上高三，我们一直在纠结过年回不回去。不回吧，老人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呢，几次三番催问这事。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习惯了和我们一起过节；回去吧，家里人太多，而这正是锐哥学习的关键时候，他又一天都不想耽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记得初冬时我们跟锐哥商量这事，他就满脸的犹豫，想了好一会儿，说：“咱们就今年一次不回去。过了今年，只好我一放假咱们就回老家，好好陪奶奶，行不？”我和老公知道锐哥的心思，也不好再说什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说话间，锐哥开门进来了。刚刚还躺着的婆婆一定是听到了孙子说话的声音，忙又爬起来，凑到了镜头前。这次，她问的第一句就是：“锐锐，你们什么时候放假？今年过年回来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奶奶，老师说得腊月二十六、七。”锐哥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外衣也没顾上脱，就坐凑到了电脑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老人忙说：“那也不迟，你最好回来吧，再陪奶奶过一个大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锐哥笑了。他自然听出了奶奶话里的意思，没说什么，冲奶奶点了点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和大姑姐聊天后，我们再一次讨论过年回不回去的事。在一旁看书的锐哥抬起头来，说：“还是回吧，只是咱们得早回来几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说这话时，锐哥俨然一位长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老公一怔，反倒不好意思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贴了两张温馨提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比之亲友们对高考的关注，日子倒显出了无情的一面，一点都不顾及考生和家长的感受，四平八稳，不管不顾地一步步逼向高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越对周围的声音敏感起来。隔壁女孩的吵闹，楼上住户临睡前煤气热水器的尖叫，楼道里高跟鞋的脆响……每有一个响动，就好像催促了我一次：赶紧拟个温馨提示吧，打印出来，贴出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起初锐哥不大同意，我知道他不想将高考放大，也怕我们惹邻居讨厌。对此，我也犹豫过。可当有一天和住在同一单元的锐哥同学的妈妈商量后，她大加赞赏。我就下定了决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租住的这个小区，是水利部门一个设计院的家属楼，大约有十几年的楼龄，隔音效果实在不敢恭唯。水利设计师们自然晓得这一点，赚了钱的大都又买了新楼，而这边的楼正处于这所名校附近，出租后一年的房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不到万不得已谁舍得出手？一年两载，院里住的大多是像我们一样陪读家庭，大家自然理解考妈考爸的心情。即便这样，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在单元门口贴了一张后，又在小区门口也贴了一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傍晚，隔壁女孩有妈妈问我：“没听到我家的吵闹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夜里，楼上煤气热水器的声音也没出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更让人感动的是，楼上那位大姐竟然换了一双平底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高考第一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锐哥上高中的第一天起，曾无数次想像过这个日子，想像过这一天清晨第一眼看到锐哥时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交谈，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因为按照经验，考试往往是头一场最紧张，尤其是第一场刚进教室坐在座位上的那会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也不知因为什么，按说我并不紧张，也没有刻意惦记着要早起。但睡到凌晨四点半却突然就醒了，且再无一丝睡意。轻轻下地，轻轻推开卫生间。生怕弄出响动，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锐哥。出来后又不放心地站在锐哥的卧室门口听了听，有轻微的鼾声，这才放了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回到床上，摸出手机，翻了微信，又看了QQ。发现群里的考妈考爸们早就聊开了，有些人似乎一晚上就在群里守着。浏览他们的聊天内容，发现家长群里还有几个考生也参与聊天，有一位同学甚至一晚上都没睡着，正咨询可不可以抹点风油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看表，才五点多。怕起得太早把锐哥惊醒，放下手机接着睡，可仍是丝毫睡意都没有。于是拿出手机接着看，腾讯新闻、微信订阅号，招考、自主招生、百校联盟等等有关高考的网站一个个翻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总算等到六点二十，忙起床下地。再次轻手轻地到锐哥房间查看，他正起身穿衣服。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边扭过头冲我微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昨晚还行，睡了六个多小时，这就够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知道你前半夜没睡着，我过来时你正翻身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知道你过来，但后来就睡着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后来我也睡着了，所以没过来看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早上，一切照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6：50吃早饭，一大碗剔尖，现炒的西红柿鸡蛋臊子，七块牛肉，一碟黄瓜胡萝卜丝，一碟香菜，一片麦香面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昨天已经卡好了时间，赶去考点的时间正好，校门口早已围满了人。进校门时，握了握锐哥的手，让他感觉到力量。他笑笑，朝考场走去。我以为他不害怕。事实上，他的地理老师，带队的秦老师细心，察觉到了，给了他一个拥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才注意到，校门外不只是考生家长，还有各部门设置的爱心救助站，有一些送传单的，有各类媒体的记者，有穿制服的保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午回家吃饭时，锐哥一直很高兴。他怕那些出太古板的死扣字眼的题，这次还真没有。作文也是挺人性化的，是他喜欢的那种。只有一道题，他说不清楚什么叫场面描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午，锐哥一进去就给了秦老师一个拥抱，我拿出手机，想拍下 那一瞬间，却迟了一步。被秦老师看到了，她朝我招手，我也朝她朝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傍晚回来，锐哥的表情不大对，不用问，肯定是考得不太理想。坐下来细聊，果然。再聊，他就生气了：“说好了啥都不说，你们还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老公不再吱声。锐哥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先给我们房间送进一块点心，又每人给了我们一小包薯片。我冲他笑笑，接过来，吃了。我做饭，老公在电脑前忙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吃饭时，锐哥也和我们说话，但完全不像中午那么高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时，同事发来一条微信：“今年的数学题太难，好多学校反映学生下不了手。告诉孩子不要因为这一门影响了明天的考试。”同事多年从事数学研究，在数学教学上很有见地，与下面的数学老师联系也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忙拿给锐哥看。他笑了，这次的笑变得自然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等我们去公园里散步时，他已经像昨晚那么快乐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好高兴。于是默默地祝福：宝贝儿，你是好样的！但愿明天会更好！\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20403437088932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