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辦公軟件的春天什麼時候到來？

在 30 多年前引領國內第一波軟件浪潮的「金山辦公」，再次成爲這個問題的回答者。

11 月 18 日上午 9 點半，金山辦公正式在上交所科創板掛牌上市，開盤價 140 元，較發行價 45.86 元大漲超過 200%，截至收盤，金山辦公收報 126.35 元，漲幅終至 175.51%，市值 582.47 億元。

招股書數據顯示，此次登陸科創板，金山辦公募資淨額 44.59 億元，主要投向 WPS Office 辦公軟件研發升級、辦公領域人工智能基礎研發中心建設、辦公產品互聯網雲服務、辦公軟件國際化四個方向。

其中，其中人工智能和雲服務的投入集中體現在金山辦公的新業務——辦公服務訂閱，它是 WPS 當前主營業務的核心增量和新增長曲線，也是推動金山走向「復興」的關鍵因素。

辦公服務訂閱包括個人訂閱業務和機構訂閱業務。個人訂閱業包括 WPS 會員、WPS 超級會員、稻殼兒會員 3 類，提供個人雲文檔、稻殼雲模板、文檔轉換等增值服務；機構訂閱業務爲相對標準化的 WPS+雲辦公服務套餐，爲企業用戶提供線技術支持、現場技術支持、軟件升級等。

（圖源：中泰證券研究所）

招股書顯示，2014-2018 年，金山辦公 WPS 個人訂閱服務收入由 300 萬元增至 3.70 億元。截至 2018 年底，付費用戶月活數達 481.17 萬。與之對比的則是當前 WPS 月活用戶爲 3 億，付費用戶數量佔比不足 2%，增長空間巨大。

金山辦公這種基於「辦公互聯網增值服務」的新訂閱制商業模式，突破了過去微軟時代「本地辦公+操作系統」霸主地位，也打破了過去面向 C 端廣告推廣的單一盈利模式，推動辦公軟件行業進入一個新的競爭轉折點。

「AI+雲」撐起三駕馬車

據招股書披露，金山辦公的主要產品主要包括 WPS Office 辦公軟件和金山詞霸。2019 年 3 月，公司主要產品月度活躍用戶數 (MAU) 超過 3.28 億，其中，WPS Office 桌面版月度活躍用戶數超過 1.32 億；WPS Office 移動版月度活躍用戶數超過 1.87 億；公司其他產品 (如金山詞霸等) 月度活躍用戶數接近 0.10 億。

從營收方面來看，金山辦公共有三駕馬車。除訂閱服務外，辦公軟件產品使用授權、互聯網廣告推廣服務也是組成部分。其中，辦公軟件授權爲針對政企的授權收費，互聯網推廣則主要爲免費版 WPS 應用中的廣告業務。

（圖 | 招股書）

從盈利能力來說，雖然訂閱服務被寄予厚望，但仍未佔據絕對優勢。招股書數據顯示，使用授權、互聯網廣告推廣服務、辦公服務訂閱三類業務收入分別爲 3.56 億元、3.81 億元、3.93 億元，佔總營收的比例分別爲 31.49%、33.75%、34.76%，相差不大。

（圖源：中泰證券研究所）

具體來看，面向普通用戶的產品中，除了已有的免費終端外，金山辦公也在加強在線協作文檔的投入。

早在 2016 年，WPS 就推出了支持線上協作的 WPS+，並在 2018 年還聯合釘釘推出智能文檔。在微信小程序端，WPS 還推出了智能協作文檔——金山文檔。這些 C 端產品的投入帶動的用戶增長，爲 WPS 的訂閱服務提供了穩定的客戶羣和變現來源。

辦公軟件產品使用授權方面，中國國內政企一直是金山辦公穩定的客戶服務對象。

據金山辦公官方介紹，在組織級市場，金山辦公爲包括黨政機關、金融、能源、航空、醫療、教育等衆多行業提供定製化的辦公產品和服務，業務覆蓋中國 30 多個省市自治區政府、400 多個市縣級政府；金山辦公同時服務世界 500 強中 57.5% 的中國企業，服務 85.41% 的央企以及 91.7% 的全國性股份制商業銀行。

（WPS 線上文檔入口 | WPS）

另外，伴隨着「在線文檔」業務的發展，WPS 也看到了雲業務的價值，並從中找準了自己輕量服務的 SaaS 定位。在今天的上市會後採訪中，葛珂表示，金山辦公並沒有和金山雲綁定，同時和阿里雲與騰訊保持着合作關係。

在今天的上市會後，葛珂在接受極客公園的採訪時強調，未來公司將控制好免費版本的廣告彈出率。針對重度用戶、高頻用戶和協作用戶，WPS 則希望成爲用戶更高效的工具，「（面對普通用戶）變成租用的模式，面對企業是訂閱的模式」，並希望 WPS 成爲企業技術服務的重要支撐。

不難看出，相比成熟穩定的老業務，在辦公服務訂閱領域加大投入仍然是主旋律。在葛珂眼中，「AI+雲」正在重新定義這家成形時間超過 30 年的文檔類產品。

過去兩年，WPS 進入了員工總量增長最迅猛的階段。公司員工數量由八百多一下漲到兩千多。除了北京、珠海一南一北兩個總部外，公司又在合肥、武漢開設了新的分部。這些新增的員工都是爲了人工智能和雲技術與業務更新而招募的。值得一提的是，在 2018 年「AI Challenger 全球 AI 挑戰賽」中，首次參賽的金山 AI Lab 團隊在機器翻譯主賽道包攬冠亞軍。

從業務層面來看，「AI+雲」給 WPS 帶來的不只是產品形態上的改變，還讓原來工具屬性的產品變身爲服務性的平臺，給原來的三駕馬車賦予了新能量。

比如在政企領域，技術的更新讓 WPS 看到了產品的更多可能性。2018 年，WPS 正式對外推出 WPS Office 2019 企業版。產品中集成了無痕水印，企業內協作等專屬功能。同時，WPS 還在探索利用人工智能提供「智能寫作」輔助功能。

三代產品人的 31 年

成立 31 年，WPS 是國內第一批自主創新的軟件公司，更是國內少有的長青軟件公司。在上市前一天個人微信公衆號中，雷軍感慨稱，WPS是「一個堅持夢想並最終取得勝利的勵志故事。」

「出道即巔峯」用來形容過去的 WPS 再貼切不過。在那個改革開放剛剛纔起步的年代，WPS 創始人求伯君扮演的是一個孤膽英雄的角色。1988 年到 1989 年的一年半時間裏，他把自己關在酒店裏，只用了一套匯編語言，用 10 萬行代碼寫出了 WPS1.0 的版本。

（雷軍和求伯君 圖 | 雷軍公號）

1989 年到 1994 年是 WPS 的絕對巔峯期，它的新品發佈會曾一度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在那時，WPS 就是文檔程序的代名詞。整個國內市場都是它的天下。WPS 的內容，不但被編入各種培訓教材、自學讀本，還進入高等學府，被編入高校教材。

但當微軟帶着 Windows 系統和 Office 進入中國，WPS 也同其他國產軟件一樣，進入了漫長的冬季。當時，國外的軟件產業普遍比國內成熟，不同於 WPS 只有文檔處理功能，Office 套件裏還有 Excel，Powerpoint 等功能，伴隨着 Windows 系統的發展，以及微軟對中國市場中盜版的「縱容」，WPS 遭到了雙重打壓。

面對微軟和盜版的威脅，包括求伯君、雷軍和葛珂三代負責人一直選擇堅持在辦公領域深耕。甚至早年間，金山開發的西山居和金山毒霸等業務產品都是爲支撐辦公產品的生存而研發。

一直堅持做辦公軟件背後的原因並不複雜，從求伯君到雷軍再到葛珂，心裏都有一個民族軟件情懷夢。在今天的上市致辭中，雷軍稱，「三十年來，WPS 堅持做了三件事情：堅持程序員文化；始終高舉民族軟件大旗；做好利益分配聚人才」。

但能保持長青，除了堅持，還有對本來業務的發展還有洞察機遇的能力。

（求伯君、雷軍、葛珂 | 金山辦公）

1995 年以後，在微軟 Office 和盜版軟件的夾擊下，WPS 曾經一度境遇每況愈下。但在 2003 年，雷軍看到了互聯網浪潮的到來，主動選擇兼容微軟 Office 系統，帶領團隊走出了一條免費軟件+廣告的互聯網道路，通過向政企提供產品服務，給團隊找到了一條新的商業模式。此後，金山辦公在政企市場一路發展順利。

到 2011 年，創辦小米 All in 移動互聯網的雷軍重回金山，推動金山進行移動化轉型。當時移動互聯網方興未艾，葛珂形容自己帶領的金山辦公是被一腳踢進了移動互聯網浪潮中，並且「前路無人」。葛珂回憶當時 WPS 願意在移動設備上做嘗試，更多的其實是對雷軍的信任。

有趣的是，現在雷軍那句「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其實就是說給金山聽的。當時他的原話是：「金山就像是在鹽鹼地裏種草。爲什麼不在臺風口放風箏呢？站在臺風口，豬都能飛上天。」

（WPS Mac 版 |WPS）

很快，面向移動化轉型的嘗試被證明是正確的。經過一年多的發展，WPS 就在安卓和蘋果生態上都取得了成功，幫助 WPS 迅速重回 C 端主流市場，並積累了大量技術專利。這爲其和微軟的競爭中，贏得了多達兩年的時間窗口。

到 2013 年，WPS 移動版目前已經躍居 Google Play 全球同類軟件排名首位，用戶超過 3000 萬，2012 年第三季度末，移動版連續四個季度的複合增長率超過 176%，日新增用戶達 19.5 萬，約佔全球 Android 每日新增設備的 14.8%。從數據上看，同爲免費產品，2018 年微軟 Office 移動版的全球月活用戶僅爲 1 億，而金山 WPS 移動端月活有 1.8 億。

移動化轉型的成功還體現在商業表現上。據葛珂介紹，「從移動互聯網 2011 年、2012 年開始，我們的收入快速增長，用戶的黏度快速增長，登錄率快速增長，DAU 快速增長。」

另外，得益於率先向移動化轉型，利用免費和功能強大的軟件功能，讓 WPS 順利將傳統的本地化用戶轉移到了線上。另外，隨着文檔在線化用戶習慣的形成，本地辦公軟件的作用範圍逐漸縮小。這也爲此後 WPS 的訂閱增值服務探索，開闢辦公軟件新戰場奠定了基礎。

現在，伴隨辦公線上化、協作進程的加強，辦公軟件已經成爲企業 B 端企業服務市場價值遞進的入口。谷歌、騰訊、今日頭條在內的互聯網巨頭都在做文檔類產品目的正在於此。而在辦公領域耕耘了 31 年的金山辦公通過先發優勢，則正在以極低成本回到辦公軟件行業的主賽道，迎戰新老對手。

責任編輯：臥蟲

圖片來源：金山辦公、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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