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月18日,荔枝新聞採訪了第一批江蘇援湖北醫療隊第1隊隊員、南京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護士長陶連珊,她從一名護士的角度還原了在武漢一線的醫護人員工作與生活的一些細節。和我一起來武漢的第一批江蘇援湖北醫療隊一共有147名隊員,按照統一安排,我被分配在了江夏區第一人民醫院27區,我們這個小組裏面一共是分了45個醫生、13個護士,再加上當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我們一起負責65張牀位。

(原標題:江蘇援湖北一線護士口述:每天要穿防護服走12000步)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全國各地一批又一批的醫療隊奔赴一線,爲病患解除痛苦,帶來希望。其中,截至1月19日,江蘇省共向湖北派出了2505名醫務工作人員。援湖北的醫護人員如何開展工作的?醫療與生活保障是否充分?他們又克服了或者正克服着哪些困難?

1月18日,荔枝新聞採訪了第一批江蘇援湖北醫療隊第1隊隊員、南京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呼吸與危重症醫學科護士長陶連珊,她從一名護士的角度還原了在武漢一線的醫護人員工作與生活的一些細節。

以下爲陶連珊的口述:

農曆鼠年大年初一的18點52分,我們第一批江蘇援湖北醫療隊的成員們從南京南站搭乘高鐵,先到合肥,又從合肥轉到武漢,出站時,已是大年初二的凌晨1點多。

隨後我們就開始了相關的培訓,比如專科知識培訓、優化護理流程和升級改建隔離病房等。接下來的大年初三,我在武漢度過了自己50歲的生日。大年初四,醫療隊員們開始正式下臨牀開展工作。

和我一起來武漢的第一批江蘇援湖北醫療隊一共有147名隊員,按照統一安排,我被分配在了江夏區第一人民醫院27區,我們這個小組裏面一共是分了45個醫生、13個護士,再加上當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我們一起負責65張牀位。

從大年初四下臨牀,到今天正月二十五,大家實實在在是在臨牀幹了20天了。我們剛剛統計過,目前整個病區是收治了九十幾個病人,已經出院的是62個病人,每一個出院的病人,他們最後都找到我們這來表達感謝。對於他們的這些舉動,我們都發自內心覺得欣慰,這就是我們的勞動成果,也是戰果。

在這邊工作和平時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就拿防護服這一項來說,穿的過程,一旦掌握了還算順暢,但也要個15分鐘;脫的要求就更高,沒有20分鐘是搞不下來的,大家都很小心,從每一次洗手,到洗澡、洗頭,一個流程都不能少。

潮溼的頭髮可能會沾染病毒,所以我們來的第二天跟賓館前臺借了剪刀,把長頭髮都剪短了。後來到湖北的醫療隊裏很多年輕的小姑娘都直接剃了光頭,真的很令人感動。但是一個細節沒做好,就有可能會暴露、感染,就會前功盡棄。

防護服要穿到嚴絲合縫、密不透風,可一旦穿上,對視覺、聽覺、觸覺乃至走路都會有影響的。

出了汗之後,護目鏡就會變模糊,我們就用洗手液塗在內層,防止起霧;耳朵被捂住了,聽病人和同事講話就不清楚了,我們就會在無形中把自己嗓門提高個2、3度;遇到一些血管特別難穿刺的病人,平時還可以通過手感去摸找準位置,但戴了兩層手套,就只能考驗是否擁有最紮實的基本功;還有穿上防護服和防護靴之後,很難邁開步子走了,我們就只能用小碎步走,一天下來,輕輕鬆鬆12000步以上……

但該做的防護還得做,我作爲護士長都會告訴她們,這不僅是保護好自己,也是更好地保護他人。你一旦自己被感染,非但不能幫助武漢人民,反而成了添亂。

那天一個病人出院,給我發了個微信,跟我說:“姐姐,你們是大愛,讓武漢這座城市更美好。”這讓我很感動,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我在臨牀一線工作了31年了,我自己的孩子也學醫,正上大五,身教勝於言傳,我想這也是我給孩子最好的教育。

我們在前方的話,後方的物資供應還是比較充分的,一日三餐會統一配送,指揮部也給我們儘可能地在創造條件,衣食住行也越來越便捷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回南京,還是得服從組織安排,這裏的疫情一天不控制,我們肯定不會離開。來的時候我態度就很堅決,家人們肯定也是支持的。

目前我手下一共有14名護士,和整個團隊一起,三班倒,每次穿上防護服至少得工作四個小時。大家身體狀況都還好,看到病人逐漸減少,信心也在增加。

其實到了前線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隊友,我作爲護士長,常像一個姐姐或者媽媽一樣盯着她們,衣服穿暖了沒?襪子穿了沒?是不是穿了塑料涼鞋?畢竟她們年齡都相對比較小,我既然帶着她們一起來了,就得一起平安回家。

羅崇緯 本文來源:荔枝新聞 責任編輯:羅崇緯_NB12082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