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P·B·雪莱

提到十九世纪英国的珀西·毕西·雪莱,人们总是记得他的“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记得他的英年早逝,记得他是一个诗人。再有了解一点的,知道他生性风流,在他仅仅二十年岁的人生里,有过无数的女人。

雪莱生于英国的黄金时代,他自己是贵族的后代,才华横溢,思想激进,感情澎湃。这是那个时代诗人的一个特点,他们成群结队,互相探讨诗歌,甚至分享彼此的人生故事。

(拜伦与雪莱)

这一波热血青年小团体在今天看来,每一个名字都闪闪发光:拜伦、雪莱、济慈,包括雪莱的第二个妻子,写出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的玛丽·雪莱。

(玛丽·雪莱夫人)

那是一个孕育着光明的混沌的时光,同时,也是诗人的黄金时代。

“理论先行”的浪漫主义戏剧

唯物主义理论认为:事物的发展是曲折的。

一个文化兴盛的时代,总是呈现出多样性的特点。就像今天我们讨论文艺片和商业片的定义,总是希望百家争鸣。想休闲一下,可以和朋友一起看看爆米花电影;而想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看看艺术片思考一些问题,哪怕这些问题只是个人的、一时的困境。

在十九世纪的英国,也是如此。

在莎士比亚去世后的四百年里,英国的戏剧在剧本上走到了低谷。人们也更加相信“表演大于剧本”,因而,出现了一大波商业化的“情节剧”。就像今天的商业电影一样,以离奇的情节、华丽的背景吸引了大批的观众。

(十九世纪英国柯文特花园剧场)

一时间,戏剧的内涵往往被忽略,这就引起了“动笔的人”开始反思,而那时候能够发出强音的“笔者”,就是诗人。

告别了以华丽辞藻闻名的古典主义时代,这一时期的诗人们往往更期待诗歌里体现出更激烈的情感,希望在戏剧中更多体现人与世界、与社会的关系,这就与戏剧的某些特点不谋而合。

因此,他们写以诗体写出剧本,在故事上,更多通过模仿古希腊悲剧的杰作,以保持文学传统的纯粹精神而进行诗剧的创作。无论是雪莱,还是拜伦,还是那个时期的任何一个诗人,他们的作品具有着那个时代典型的浪漫主义特征,可能不太实用,却很美。他们的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语言华丽而丰富。

(雪莱《致拜伦的十四行诗》手稿)

“纸上谈兵”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褒义词,但却往往是兴盛的初级阶段。

用一句现代的话说,这叫“理论先行”。

热血愤青珀西

1792年,雪莱出生于英国的一个贵族家庭。在八岁时,他做了一首讽刺诗《一只猫咪》,表现了这个小小孩在童年时期在文字上的天赋。据说,这首诗是讽刺了自己出身贵族、思想迂腐的父亲。

不过,雪莱对父亲和师长的敌意确实在后来慢慢显现出来,他学业优秀,博览群书,却常常被欺负。他的才华横溢在后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就是对这种不公的愤慨与批判。

《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是雪莱最著名的一部诗剧,取材于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的故事。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火,使人间充满光明,而自己却被朱庇特(宙斯)惩罚。

在雪莱的故事中,最后帮助普罗米修斯重获自由的冥王,正是朱庇特的儿子;而在他们诗和诗剧中也不难看出,他对“父亲”这个形象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父亲就是封建、暴政的象征。

(2012年电影《普罗米修斯》海报

普罗米修斯故事可以说算是戏剧届最早的大IP之一了。希腊悲剧三大家的埃斯库罗斯就曾以此为题写过三联,但是现在已经失传。

而在雪莱重写这个故事,也并不是“复制那失传的名作”,而是不满。这位年轻的诗人对“普罗米修斯”最为不满和不解的,“一个为解放人类为信仰的斗士,最后居然与朱庇特和解了”。

对宗教的反思甚至批判,是雪莱作品的另一个特点。《钦契》(The Cenci)是雪莱的写于1819年,是一部特点显著的哥特式戏剧。其中包括大量对于宗教、暴君的讽刺和批判,对于封建君主+主教联合作恶的行为表示了厌恶。

雪莱本人是一个相当激进的无神论者。作为一个出生于18世纪的贵族后代,他在牛津大学读书期间曾经在校内分发无神论观点的手册,这在当时相当忤逆。他的父亲曾经劝他至少在读书期间应该“安分守己”,而雪莱仍然坚持在校内发布自己的观点,他也因此被开除。

(雪莱在牛津大学的住处)

可能正是如此,雪莱《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是如此激昂,有着非常强烈的斗争精神。在他看来,普罗米修斯是一个伟大的牺牲者,他的“解放”具有非常鲜明的激进一位。雪莱在他的诗剧中,更着重描写了对于人类人来的理想世界。整个剧本的第四幕,普罗米修斯亲吻着大地,与众人一起歌唱新世界,更是呼吁全体英国人应该站起来,反对封建的君主专制,迎接自由的新世界。

妇女公敌

在雪莱短暂的一生中,他一直是一个激进的作者。

在BBC纪录片《弗兰肯斯坦:怪物的诞生》中这样说,他们这群人活得相当超前,像是二十世纪60年代的美国嬉皮士青年。

雪莱和玛丽、玛丽的妹妹克莱尔、拜伦几人一起,过着波西米亚式生活,不受任何传统束缚。尽情创作、尽情享乐、尽情消耗人生。

他抛弃原配妻子、敌视家族、生活混乱被人们所诟病,在本文中,笔者也尽量去避免谈及他可以说是不堪的人生,以免这位诗人被人谈起时只剩下这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纪录片《弗兰肯斯坦:怪物的诞生》中众人在拜伦的别墅聚会)

有人说,他是女人最大的敌人:有才华、有想法、容貌英俊,但是却冷酷无情。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也许并不是和他一样才华横溢的第二任妻子玛丽,也不是那个为他自杀的原配妻子哈利艾特,更不是他早夭的女儿,或某个情妇。而是那个在《钦契》里美丽而刚毅的少女贝特丽采,一个虚构的人物,一个作为女性反抗“暴政”的斗士。

(《钦契》插图)

29岁,雪莱死于海难。英年早逝,谈不上有什么好的结局。在他的反对者看来,“因果循环”,这是报应。而爱他的人,包括他的朋友和夫人,认为他天真、纯洁,一生少年。在雪莱死后几年,拜伦也去世了。而活到53岁的玛丽,也再也没有创作出超越《弗兰肯斯坦》的杰出作品。

作为“人”,珀西·毕西·雪莱从来没有放弃生活的热情,诗是他生活的全部,而他的写作却从未停歇,直到他死去。

作为读者,我们希望这个世界上的诗人能多一点,但作为女人,却由衷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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