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醒了 | 太幸运了, 这几日,天气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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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清香为你读诗
▎在小镇
有时候为了活得更热烈一些,
为了看起来更热烈一些,
我走近一束阳光,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
那些尘土,喧嚣的,热烈的。
有时候为了看起来能活得更长久一些,
更滋润一些,我走进集市,
与小商小贩们攀谈,
看一眼青菜酱菜,花鸟虫鱼。
啊我闲散的样子多像一个行尸走肉。
我攀谈的样子多像一位国家总理。
▎春花来信
叫春花的女人来信:
“穿过金黄的稻田就是寺庙。”
我以为这是一句诗,
它的关键不是寺庙,
是稻田,是金黄,是穿过。
我甚至以为,我是不是那个叫秋实的人,
着宽大衣袍,站在寺庙门口,
看风穿过金黄的稻田,
就是村庄。
彼之村庄即我之寺庙,
而彼之寺庙即我之村庄。
▎雨滴
雨滴打在叶子上,它动了一下。
雨滴打在花蕊中,它微微一颤。
雨滴打在树皮上,树皮湿了。
雨滴打在泥土中,很快被泥土吸收。
雨滴打在水中,瞬间消失不见。
雨滴打在石头上,砸出坑来。
雨滴打在火中,火慢慢熄灭。
雨滴打在灰烬上,灰烬被击穿。
雨滴打在玻璃上,冲出沟槽,冲来灰来。
雨滴打在他脸上,他舔了一舔。
▎譬如
少年的时候,
我喜欢吹口琴。下了晚自习,一个人守在窗口。
我不识谱。有人说那是靠耳音。
奇怪的是,像是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我的嘴唇
每次都能找到那个最准确的音符,
忧伤而熟悉。
每一条缝隙都是伤口。
▎和妈妈一起到玉米地里割草
妈妈,天底下
再没有比
扯南到北的庄稼,更长的事了。
那么长的一垄地,你一个人
割草,割到了头。而我才刚刚挪动了几小步。
妈妈,多少年了,我们之间
总差着26年的年龄。
我仍记得你在地的另一端喊我,光从玉米叶子间漏下来,
满地飒飒的风声。
妈妈,割草,要把草
一把薅住,仿佛薅住一个人的头发。
不然,草就会
顺着镰刀的方向
倒伏。妈妈,草总是逆来顺受。
草里的虫子叫得也很小声。
▎在尘世
草地上的蒲公英,都擎着小伞,
在空中飞。累了,就落下来,再长一棵蒲公英。
我也想和它们
结伴而行。但我的身子没有那么轻。
▎又见
田野里的那个小坟,
麦子长高就不见了,麦子收割又露出来,
仿佛一个孩子
在捉迷藏,仿佛另一种
“水落石出”。我问:藏好了吗。
他答:藏好了。
而他呆在那儿,一直就没有动过,
他春草的手指,
一直捂着自己的眼睛。
▎山地间
太幸运了,
这几日,天气凉爽,
而没有下雨。见一有点
老得不行的农民,在山间割麦,
小块的土地,用不上联合收割机。
太渺小了,他
在大面积的黄里,半蹲着
一小把,一小把地
搂,割,捆扎,像这几日的孩子们,趴在高考卷子上
做题。天地之间,你看不出
他半点的移动,像一只背负着
巨大土块的蚂蚁。食土的坚涩,只有
食土的蚯蚓知道。这土地太黄了,
简直黄得
没边没沿,简直黄得
薄情寡义。天可怜见,每年的
这几天,天气凉爽,而不会落雨。
我脑中忽然响起,某代表的
某话:农民的孩子
就该叫他在农村种地。
▎又下雨了
又下雨了。
夜里。小雨。
淅淅沥沥。
我又一次睡得很晚。轻手轻脚上床,
从背后拥着你。感受你
绸缎般的肌肤。
听着雨声
入眠。
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哦我可是拥着一段青山了,
你的曲线多么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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