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年年初,我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有幸看到當代藝術家比爾·維奧拉(Bill Viola)與米開朗基羅(Michelangelo)對話的展覽:“生命、死亡與重生(Life Death Rebirth)”。這樣的展覽,這樣的藝術家,這樣的藝術,讓我每一天都爲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

今年年初,我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有幸看到當代藝術家比爾·維奧拉(Bill Viola)與米開朗基羅(Michelangelo)對話的展覽:“生命、死亡與重生(Life Death Rebirth)”。

Bill Viola,Tristan’s Ascension (The Sound of a Mountain Under a Waterfall), 2005.Video/sound installation. Performer: John Hay. Courtesy Bill Viola Studio. Photo: Kira Perov.

展覽以維奧拉2005年的一件作品開始:《特里斯坦的上升(瀑布之下的山之聲)》(Tristan’s Ascension (The Sound of a Mountain Under a Waterfall))。而與之對應的,是米開朗基羅1532年的素描作品《上升基督》(The Risen Christ)。

Michelangelo Buonarroti,The Risen Christ, c.1532-3.Black chalk on paper. 37.2 x 22.1 cm. Royal Collection Trust / Her Majesty Queen Elizabeth II 2018.

米開朗基羅的一生充滿大師與巨匠的光環,但同時又是孤獨而壓抑。維奧拉,一位藝術的殉道者,癡迷於人類的七情六慾。如果沒有對藝術的真誠,我們很難發現米開朗基羅的素描與維奧拉作品之間超越物質的對話,驚人的共鳴:靈魂與肉身、生與死,對每一個人的靈魂拷問。

Michelangelo Buonarroti,The Lamentation over the Dead Christ, c. 1540.Black chalk. 28.1 x 26.8 cm. The British Museum, London. Exchanged with Colnaghi, 1896, 1896,0710.1. The Trustees of the British Museum.

這樣的展覽,這樣的藝術家,這樣的藝術,讓我每一天都爲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雲圖是大衆與藝術的連接者,我們多麼需要向人們傳播這樣的藝術。

今天爲什麼會說到這個展覽和這兩位藝術家?一切還得從一位藝術圈大哥的電話說起。

前天晚上這位我敬佩的藝術圈大哥來電,和我聊起現在傳統藝術圈的蕭條,幾個藝術博覽會爭奇鬥豔。“我現在目標很簡單,就是做中國最賺錢的畫廊,其他傻*事兒不摻和了,做秀的展覽展會也不參加了。要做,就要賺到錢。”

2019藝術北京 圖片來源:藝術北京

“大哥,請問你是在說我傻*嗎?開個小小的文化公司,時不時還要把社會使命掛在腦門上。”

“你跟我不一樣。我擅長賺錢,那我就給花錢的人推薦最有價值的作品,讓最有價值的藝術家在我的幫助下取得成功。你是要做藝術和社會的連接者,你做的是未來的事……”

香港蘇富比2019年春季拍賣會。圖片來源:蘇富比

2019年蘇富比香港拍賣會現場。圖片來源:蘇富比

雖然大哥很能洗腦,但這位大哥我服。他曾經帶我去藝博會、拍賣場,讓我搞清楚一件藝術品如何通過專業運作,從2萬變成200萬。他也是這個圈子裏少有的有明確KPI,以數字衡量工作成果的人。但大哥接下來的問題,就讓我有些接不住了。

“我認真問你一件事兒:你是不是不愛藝術了?或者說你現在只愛那種熱熱鬧鬧的藝術了?”

大哥,怎麼可能!!!山棱還在,天地未合,誰會不愛藝術呀!

我承認最近雲圖做的展覽項目,以及酒後寫的幾篇“徐老師觀點”,都透露着一種輕浮,都像是在罵街:你們這些藝術圈的東西都過時了,你們都沒有希望了,你看年輕人都喜歡網紅藝術,你們根本不懂這些年輕人……

愛的藝術:旅人日記北京寶格麗酒店POP-UP展去了沒?圖片來源:雲圖原創©YT

但各位,請你們冷靜地想想,爲什麼是徐老師——一個兢兢業業的內容行業從業者跳了出來,在這裏苦口婆心說真話,吸關注,希望大家共同面對這個刻不容緩的問題:中國藝術圈的創造力遠遠落後於這個時代的需求。真正的從業者、專家、策展人不跳出來,那就讓我們這些愛藝術的來先當炮灰。

“愛的藝術”重慶站看了沒?圖片來源:雲圖原創©YT

我怎麼可能不愛藝術呢?

只是,我現在只愛兩種藝術。一種就是裝飾性的作品,這類藝術和藝術家,不需要轟轟烈烈,只需要創作一些美麗的小畫兒、小雕塑,放在家裏放在辦公室或咖啡廳,多好呀。藝術家們也不要覺得丟人,一個時代哪有那麼多大師傑作,大部分人的能力和職責,就應該是做好本職工作,畫一張好畫。

感受下大藝術家的藝術宣言:“Make love,no war!”(要做愛,不作戰)。Yoko Ono and John Lennon, Montreal Bed-In, 1969, Queen Elizabeth Hotel, Montreal, Canada. Photo by Ivor Sharp. ©Yoko Ono, courtesy of Studio One

另一類,如果你真的要做一個“藝術家”,對不起,你就不能只做本職工作,不能只滿足自己的成果了。因爲人民和社會對你的要求遠高於你的標準。受中國“暴發戶”意識的影響,藉助經濟騰飛功成名就的中國藝術家們,在今天普遍選擇了與社會保持距離,以爲畫記憶中的社會符號就是參與當代文化的建設。但這件當代藝術的外衣,在今天這個社交媒體時代失去了作用。美麗的藝術外衣還在身上,但沒人關心你披的是啥,你在做什麼,你還能說自己是個“大藝術家”嗎?

看看比爾·維奧拉與米開朗基羅的對話,這樣的追求與探索,不正式藝術本來應該有的模樣嗎?

感受下大藝術家的作品深度。《戀人:長城徒步》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戀人:長城徒步”,1988,單頻影像,聲音,65分32秒

所以,不是我不愛藝術了,而是我以及我代表的普通人,對那些自說自話的藝術家,對那些不能啓示世人的作品,真的愛不起來,也不願意再花時間去了解了。

“那我明白了,這還是我認識的你!”大哥聽到這似乎真的放心了。“那你告訴我這樣的藝術家還有誰?”

Bill Viola,Fire Woman, 2005.Video/sound installation. Performer: Robin Bonaccorsi. Courtesy Bill Viola Studio. Photo: Kira Perov.

米開朗基羅和比爾·維奧拉。我又要說回“生命、死亡與重生”這個展覽。

在這場展覽當中還有另一件作品《南特三聯畫》(Nantes Triptych),是維奧拉1992年的創作。3個屏幕,各近30分鐘的視頻,分別是分娩的女子,生命最後時刻的母親,以及漂浮在水中的中年男子,以及混雜着呼吸的聲音,組成了“生命、死亡與重生的無限循環”。

Bill Viola,Nantes Triptych, 1992.Three-channel colour video triptych, free text 3.2 x 2.3m, 3.2 x 4m, 3.2 x 2.3m, duration 00:29:46. Courtesy Bill Viola Studio.

同樣,米開朗基羅六歲時,他的母親去世。和他同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被送到一名奶媽那裏撫養長大。這個家庭住在佛羅倫薩的大理石山中,米開朗基羅宣稱,他雕刻石頭的能力,源於他的奶水裏摻雜着大理石灰塵。他也因此在日後對聖母瑪利亞和耶穌的描繪中,表達了強烈的人類同情心。

所以,我經常說我喜歡安迪·沃霍爾、傑夫昆斯、大衛·霍克尼(如果你想不起來說明你沒有看我之前的文章),這些藝術家的作品平易近人,沒有門檻;但我也喜歡米開朗基羅和比爾·維奧拉,他們通過藝術讓我觸碰到了真理與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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