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有个当官的叫关三，关三家里有个女佣人姓牛，关三管她吃喝，给她衣服，这个女佣人任劳任怨，干了很多年。

后来，女佣人老了，大家都叫她牛婆婆。牛婆婆有一个孙子，叫万儿，五六岁。这关三老年得子，得了一个儿子，叫封六。

封六和万儿年纪一样大，所以两个孩子经常一起玩。

因为万儿是牛婆婆的孙子，这封六每当换新衣服的时候，就把旧衣服给万儿穿。

有一天，牛婆婆不愿意了，她说：“都是小孩，有什么贵贱之分，你的孩子衣服都是新的，为什么我的孙子衣服就是旧的。”

关三的妻子就说：“你孙子是佣人的孙子，我儿子是主人的儿子。我们是可怜你孙子，才把旧衣服给你孙子穿的，别是非不分，不然你孙子连旧衣服都没得穿。”

牛婆婆笑了，说：“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同呢？”

关三的妻子说：“主人和佣人有什么不同呢？”

牛婆婆说完，把两个孩子都拉到自己裙子底下，按在地上。

关三的妻子跑过去拉自己的孩子，但这两个孩子都在牛婆婆的裙子底下，根本分不出来那个是自己的孩子。

牛婆婆说：“你都分不出来，说明这两个孩子是相同的。”

关三的妻子无话可说。

关三的妻子还是不服气，就让关三出来评理，关三一看，说：“牛婆婆是个神人，不要跟她争了。”

于是关三的妻子从此以后把牛婆婆当作自己的亲人对待。

第二年，关三的妻子有点厌倦了，觉得牛婆婆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为何她丈夫说牛婆婆是神人？

于是，关三出差的时候，她拿一个大锤去打牛婆婆，正好打中牛婆婆的头，牛婆婆叫了一声就摔倒在地上。关三的妻子再仔细一看，牛婆婆变成了一块木头，于是她又拿斧子砍了木头，放到锅底下烧着了。

正当关三的妻子得意的时候，牛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你这个妇女实在是太歹毒了。”

但牛婆婆并没有发火，像以前一样笑着，丝毫没有报复的样子。

不久，关三妻子杀牛婆婆的事情传开了，关三从外面回来训斥妻子，这个时候，从外面又来了一个关三，两个关三一模一样，关三的妻子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关三。

关三的妻子向牛婆婆承认错误，让牛婆婆给她说哪个是真正的关三。牛婆婆念着咒语，两个关三合二为一。

关三的妻子大喜，上前抱住了关三。

从那以后，关三的妻子对待牛婆婆就像对待自己亲生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