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这部纪录片中,埃里克·瓦力跟随藏民爬到海拔5000米高山,尾随收购商穿越喜马拉雅层层山脉,直至相识相知结伴前往冬虫夏草的销售地中国。人们明知其间暴利被中间商掠走,但通过采挖与售卖冬虫夏草,喜马拉雅地区的人民的贫苦生活终将通过冬虫夏草改善。

文丨泽嬛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

提要:对藏民而言,采挖、售卖这些奇怪的真菌是一件值得“以命相博”的事。

纪录片

喜马拉雅大淘金》

冬虫夏草,中国190多种虫草中的一种,主产于青藏高原。

每年农历四到五月间,也就是夏至前后,随着高原积雪日渐溶化,冬虫夏草迎来了采收的季节。

据说,冬虫夏草能补肾益肺、止血化痰,有助调节人体免疫力,改善肾肺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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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知道冬虫夏草是读唐铨衡的《文房肆考》,里面记着一桩逸闻:近几年,苏州也有这种草药,它性温,气属阳,孔裕堂说他的弟弟曾患有大汗淋漓害怕受风的病邪。

即使在盛夏,躲到密不透风的屋里蚊帐中,仍然十分害怕风邪。

这样病了三年,多方求医用药,病情仍无起色。

恰好,有亲戚从四川回来,留下三斤夏草冬虫。

每天与肉食、蔬菜炖成佳肴内服,渐渐地痊愈(吃了半年)。

因此确信夏草冬虫具有保存肺气,坚实腠理的作用(即泛指调理和提高皮肤、肌肉、各个脏腑尤其是肺脏的抗病能力)因有亲身体验,使用起来功效很好。"

成书于清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的《文房肆考》,我向来是当做闲书读的。

怎么看,我都以为这仅仅是文人唐铨衡与友人闲谈中的一段趣闻。

直到请教中医世家的朋友,才知道书中所记并非街头妖言,这本册子里记录的事,字字珠玑,绝非戏言。

书中记载的孔家弟弟180天食三斤,约等于1500克冬虫夏草(合每日服下8—9克冬虫夏草)属有效剂量,病体痊愈是可能的。

冬虫夏草始见于清朝吴仪洛《本草从新》:“冬虫夏草甘平保肺,益肾,补精髓,止咳化痰,已劳咳,治膈症皆良。

最早把冬虫夏菜带入内地的人,我们已无考证。

但将它介绍给世界的,却是一位生活在100多年前的、来自日本的僧侣。

天空是我的屋顶,土地是我的床,草木是我柔软的耳朵, 就像流水和云朵一样, 我,独自,穿过这无边的荒漠。

——河口慧海

19世纪60年代末,日本在经历明治维新后,逐渐成为东亚强国。

在日本国内,有识之士已将目光投向世界,作为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虔诚佛教徒,河口慧海一心向往佛教圣地西藏。

此前,还从没有日本人踏足过西藏的土地,再加上西藏严密的闭关自守政策,外国人进藏势必登天。

公元1897年至1903年间,河口慧海历重重险阻,通过偷渡深入今阿里地区、日喀则地区和拉萨地区,在寺庙和藏族家庭生活了六年。

1909年,河口慧海成书《西藏旅行记》在印度出版英译本,成为当时世界了解西藏、研究西藏的重要文献。

与西游的唐代高僧玄奘一样,河口慧海为了追求真知远行。

他凭一己之力翻越喜马拉雅山脉,在那曲羌塘草原海拔4500-6000米处,于朦胧的山影间,与冬虫夏草不期而遇。

最初,他以为这是冻僵的蠕虫,但他很快发现,这是动物和植物的完美结合。

虫草蝙蝠蛾在土壤中产卵,孵化为幼虫后,冬虫夏草菌种侵入幼虫体内,吸收幼虫体内的营养,并在幼虫体内不断繁殖,致使幼虫体内充满菌丝。

热情的藏民告诉河口慧海,待冰河解冻的5月间,从幼虫头部就会长出亦黄亦浅褐的菌座,如草梗般冒出地面。

1905年,河口慧海回国时,约带回1000份植物标本。

日本植物学家伊藤笃太郎通过鉴定这些标本,在1903年刊发了关于日本第一篇关于“冬虫夏草”的文章,后被翻译成中文发表于1903年10月的《农学报》。

文章开篇引言:日本河口慧海者,宇治黄囊山僧也,近以修明佛法游印度,经中央亚细亚,遂入西藏,获考民情风俗,携归各物多足资学人考求。中有冬虫夏草者,言产雪山中,土人谓为虫草递变云。理学博士伊藤篇太郎为文以记之。

50年后,日本植物学家北村四郎对这批标本进行了初步分类学研究,确认这1000份植物标本中,有菊科45种、蔷薇科13种、桔梗科8种、川断续科1种、车前科1种,有5种是新种,其中就包括冬虫夏草。

从此,冬虫夏草走向世界,关于它的神话也愈演愈烈。

人们相信,吃冬虫夏草能增强免疫力,包治百病,西方媒体甚至将冬虫夏草称作“喜马拉雅伟哥”,探险家组团进藏,拿饼干、香烟、面条……从藏民手中换取物以稀为贵的冬虫夏草。

其身价贵比黄金,一跃成为世界上最贵的真菌。

这其中,媒体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由于媒体无节操的夸大宣传,再加上中产阶级的日益扩大,全球冬虫夏草的市场需求急剧增加。

1997年—2012年,冬虫夏草的价格以每年20%的速度增长。

2018年,冬虫夏草的国际市场估值达50—110亿美元不等。

对藏民而言,采挖、售卖这些奇怪的真菌就成了一件值得“以命相博”的事。

人们明知其间暴利被中间商掠走,但通过采挖与售卖冬虫夏草,喜马拉雅地区的人民的贫苦生活终将通过冬虫夏草改善。

哪里有冬虫夏草,哪里就是获益区。

尼泊尔、印度北部、不丹、中国西藏……售卖冬虫夏草获得的收入让全家人用上了电、吃上了饭,孩子上得了学,穿的上新衣、老人看得起病。

2012年,《国家地理》、世界新闻摄影一等奖摄影师埃里克·瓦力前往西藏拍摄纪录片《喜马拉雅大淘金》。

这是一部只属于冬虫夏草的故事。

他对西藏并不陌生。

此前,他曾七入藏、前后跨越20年拍摄影片《喜马拉雅》,这部影片为他赢得奥斯卡提名、法国恺撒奖、柏林电影节大奖等一系列殊荣。

这一次,他想要关注的,是西藏人与冬虫夏草之间的爱恨交织,被自然耕耘的人们,如何以血肉之躯下与自然神迹紧紧相连。

埃里克·瓦力一直在拍摄着我们不知其存在的生活与风景,他一次次经历暴风骤雨,一次次挨过雨雪冲击,甚至跌过悬崖,陷入冰湖,行走在炙热沙漠。

因为他的亲近,一草一木、大江大河、天地的语言,都通过他的镜头转为人言。

在这部纪录片中,埃里克·瓦力跟随藏民爬到海拔5000米高山,尾随收购商穿越喜马拉雅层层山脉,直至相识相知结伴前往冬虫夏草的销售地中国。

他们与鸟兽同坐,看山野唱歌,为取暖钻木取火,为建屋一起砍柴,为一部《喜马拉雅大淘金》,埃里克·瓦力活得像荷叶间的露水,自然通顺。

在他的镜头里,藏民与尼泊尔山民在喜马拉雅山山脉两侧以一种我们不曾相识的远古方式,与自然相惜。

他们一生不曾谋面,却梳着同款粗制的发辫,他们的皮肤上闪耀着相同的太阳色,他们持有相同的信仰,外泄着相容的野性与勇气。

你将随着他的镜头看到,全球高寒地区都在变暖,多个物种慢慢转移到更高、更冷的地带。

留给冬虫夏草的时间不多了,它很尴尬,它非常依赖寄主,也就是蝙蝠蛾幼虫,要想与寄主宿主一起搬家,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世界气候变化的速度、生态系统保持同步的速度,两者实在无法统一。

纵观人类历史,因为气候变化而苟延残喘的物种遭遇唯有一种,即人类加大采集,促其早死,真正的落井下石。

如果没有其他选择,藏民只会继续采挖,这一次是如假包换的“物以稀为贵”。

为防止冬虫夏草灭绝,不丹明文规定《采挖冬虫夏草国家限量标准》,挖掘团体业已执行。

随之诞生的“偷猎者”已带上枪,开始用生命和血强取。

表面上,这是典型的公地悲剧,实质上,最终落到经济问题。

在冬虫夏草的销售地中国,网络和微信平台展开过多轮探究冬虫夏草是否具有保健价值的热烈讨论。

这不仅没有唤醒购买者的理性,更没能让销售者止步。

他们担心有朝一日,冬虫夏草会像早年藏獒市场那样,一下子破灭掉,趁着现在有就可劲儿挖。

“即使我不去采,还是会有其他人这样去做。”

至少目前,只要市场和资源还在,一切就还要继续。

2019年5月10日,那曲地区刚刚下过一场雪。

依照往年,这场雪后,冬雪将开始融化,位于藏区的学校会给孩子们放假,让他们随家人同往高地挖虫草,开始新的收获……

喜马拉雅大淘金

导演:埃里克·瓦力

类型: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法国/中国大陆

语言:藏语/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2012-08-17

片长:5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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