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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剧场 | 周日更新 | 作者陈华

权臣,是专制社会的一大怪胎。在权力场的残酷游戏中,权臣们的归宿往往只有二条:要么上位,要么归位。春秋伊始,偏偏有一位权臣开辟了第三条道路,历经父子两代多位君主,文韬武略、出将入相,威权在握、废立自为,而且还有惊无险地走过了漫长人生,不能不算是权臣阵里的一朵奇葩。他就是有着春秋第一权臣之称的郑国上卿祭足

春秋第一权臣祭足 | 春秋小剧场

场景一:公元前722年,黄河谷地,祭邑。郑庄公在大夫足的陪同下,检阅了刚刚扫荡祭国的郑国大军。看着这些充满朝气、阵列严整的军人,郑庄公很高兴,下令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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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足的功劳最大,于是,庄公大笔一挥,将祭地赐予大夫足作食邑。大夫足谢了恩,带着家小仆从搬进了自己的新居。收拾停当后,大夫足有了一个新名字叫祭足,字仲。

话外音:祭国本是周公之子的封国,在黄河的温柔怀抱里安逸了数百年后,到底没能躲过同姓新邦的吞并。祭国遗民们纷纷前来拜见自己的新主人,祭足很大方地会见了这些失去母国的人。某甲说:“你看啊,大夫的长相好庄严,一定是个治国治家的干才!”某乙说:“我们的国家没了,希望能摊上一个好主人,让我们的日子能好过些!”

场景二:新郑,郑国宫殿里的气氛很紧张。愤青祭足忧心地对郑庄公说:“君侯顾念兄弟之情,臣本不该置喙。可是放任段同学野蛮生长,早晚会危及郑国的!”

庄公却信心十足地说:“你能为寡人着想,很好,但寡人若无端害了兄弟,必然会背负骂名,葬送了郑国三代人积累的人望。你放心,我始终盯着他呢,小段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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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音:多年后,老态龙钟的祭足对自己的族人说:“先君庄公愣是要得,郑国内忧外患那么多,却没有一件难住他。那时的我,年轻沉不住气,从他身上,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场景三:周王畿内的温地,麦浪滚滚。祭足带着郑军正挥汗如雨地抢割着成熟的麦子,远处的城墙上,温大夫无奈地叹着气,好说歹说劝住了准备出城讨个说法的族人和百姓。祭足的手下完活后,还不忘对着城上高呼:“谢谢天子赐麦!”然后赶着装满麦子的大车扬长而去。

话外音:繻葛,郑军大营。全身戎装的祭足与高渠弥恭敬地静候着庄公的吩咐。愣头青祝聸还在请求追击周桓王的败军,庄公厉声喝道:“怠慢长者尚且不行,何况是凌辱天子!”

话音刚落,心领神会的祭足进言:“天子新败,我们应该见好就收,否则会犯了众怒的!”随后,祭足领命前往周营,慰问中箭的周王,陈述厉害。不久,周王返回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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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四:宋国都城商丘,驿馆内外站满了甲士。一向沉稳的祭足脸上写满了忧虑。这次出使宋国,一则是郑昭公姬忽新立,想与宋国重修旧好;二是想探查一下公子突的动向,担心这个曾被郑庄公看好的公子回到母邦后有想法。哪知道,国书还没递上去,宋国就来了这么一出。

就在祭足等得头大的时候,宋国太宰华督露面了,他对祭足说:“郑忽才不及子突,且优柔寡断,非人君之望。宋郑交好,愿助子突上位,敦睦邦交。”祭足欲不允,华督立刻面色狰狞地说:“汝若不允,宋将发兵入郑,并斩汝首祭旗!”祭足无奈,只得允诺,并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子突的表弟雍纠。

话外音:那一年,世子忽曾领兵救齐以逐北戎。齐僖公看好这位年轻的公子,想将女儿嫁给她。副将祭足劝道:“国君多宠子,世子通婚大国,正可引为援手!”哪知道,忽辞曰“齐大非偶”,生怕罩不住这位齐国公主(这位公主就是后世有名的文姜,比忽的奶奶武姜“疯”多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场景五:新郑城内,祭足府中。听说主持国事的上卿病了,郑国重臣络绎不绝地赶来探视。众人齐聚正堂,却看见祭足红光满面地坐在那里,不觉大惊。祭足对着众人拱手道:“我没病,是郑国有病。今宋国惦记上了我国,非要扶子突上位。宋军兵临城下,我们却没有准备,如果交手胜负难料。不如顺从宋国,免去刀兵之苦!”话音未落,一向与昭公不睦的大臣高渠弥按剑道:“上卿所言,社稷之福也,谁敢不从?!”众臣顿时宕机,只得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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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音:郑宫中,祭足的家臣送上主人的亲笔信函,上面写着:“先君本不欲立君上,是臣劝说才立。今宋国兵至,人心不稳,国事艰危,请君上暂避外邦,容臣寻机助您复位!”昭公无奈,只好出奔卫国。新科郑侯厉公姬突在雍纠等人的簇拥下突粉墨登场。

场景六:新郑城内,祭足府中。祭足的女儿雍姬回娘家了,她急火火地来到母亲的房中,问道:“母亲啊,对于女儿来说,父亲和丈夫哪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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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女儿没头没脑的问题,母亲立马来了个神回复:“傻孩子,人尽可夫,父亲只有一个啊!”雍姬听完,也顾不上和母亲絮叨,就直接去找祭足了。几天后,城外周家的水塘边,多了一具衣服华贵的尸体,有人认出这是雍姬丈夫、国君新宠雍纠的尸体。

话外音:目送载着雍纠尸体远去的厉公的背影,祭足的家臣劝道:“主人当年受人胁迫,做出不臣之举,今天为何放走那人?”祭足说:“雍纠竖子,做大事居然谋及妇人,死不足惜。子突曾胁迫过我,但毕竟君臣一场,不臣之举岂可再乎?”不久,祭足派人迎回了自己的旧主昭公。

场景七:首止,诸侯盟会的会场,旗幡招展。齐襄公姜诸儿瞪着郑侯姬亹,恨不得把他做成基尾虾。

诸儿眼前闪过了齐郑交好时,自己和亹同为公子,时不时切磋一下,偏偏子亹总是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很没面子。现在子亹落到自己手里,竟敢不就当年的事道歉,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自己交好。好个毛线啊!

诸儿同学怒道:“汝弑杀兄侯,罪不容赦。姬忽有功于齐,虽没能当上寡人的妹夫,但寡人也要为他主持公道!”说完,诸儿命人杀死上台不足一年的老冤家,并车裂杀害郑昭公的凶手高渠弥。

话外音:新郑,郑国朝堂。祭足家臣一脸庄重地递上写有“臣浑身上下脑袋疼,会盟去不了”的请假条,姬亹还未发言,高渠弥却抢先道:“这分明是祭足怕事,又劝不动君上,就想装病。他不去更好,君上结好齐国,一则可以压服国内反对派,二则可以打击姬突!”

祭足听完家臣的回报,不禁感喟:“是我不慎,着了高渠弥的道,让昭公死于非命。今齐君与君上素有嫌怨,恐怕会借昭公之事拿君上立威,所以,我不能去,又劝不了,真是愧对庄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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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八:新郑,郑国朝堂,群情汹汹。看着众臣一幅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上卿祭足转过身来,一脸悲愤地说:“诸公的意思,无非是想向齐国讨个说法。可是这个说法怎么讨?若想求助于天子,且不说先君不睦于天子,姜诸儿又是天子爱婿,周室断不会帮我,即便天子站在郑国一边,齐国就能够老实认罪吗?至于伐齐,更是无异于以卵击石。再者子亹得国不正,而且斯人已逝,我们有必要为他开罪强齐吗。为今之计,莫若迎回子亹亲弟子仪,安定社稷!诸公可有不同意见?”

众人看到祭足怒目圆睁、蓄势待发的样子,忙敛气低眉地说:“唯!”

话外音:看着子仪的尸体,厉公伤感不已:“先君骨血,而今只余寡人!寡人能无悲乎?”厉公命人将子仪和他的儿子们厚葬,却说什么也不肯给已在位十四年的弟弟上谥号,只囫囵地称为“郑子婴”。然后,他又来到两年前病卒的祭上卿墓前,久久无语,只说了一句:“大夫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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