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149師打敗越軍王牌316A師【全程紀實】

摘要：3月1日22時，446團命令1營配屬82無後坐力炮連1排、師防化連噴火器3具和防化偵察1個組擔任主攻，首先殲滅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之敵，爲主力攻佔沙巴打開口子。8時50分，445團3營8連（加強82無後坐力炮5門、重機槍3挺、輕噴火器5具）沿公路前進，進至4號橋東北側約200米處，遭外約姆河東山敵人機槍的攔阻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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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149師祭奠烈士的視頻，播放量上千萬，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動了全國。

近日，筆者翻閱很多材料，終於找到一篇敘述79年149師打敗越軍王牌316A師的全過程，以供各位戰友參閱。

對越自衛反擊戰解放軍149師沙巴進攻戰役中打敗越軍王牌316A師

作者：參戰老兵曾憲榮

特此感謝戰友作者

作者-1984年6月照

寫於2015年

------79年血雨腥風沙巴進攻戰役，三十六年過去了，記憶猶新啊!

按：毋庸置疑，沙巴進攻戰役，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立國威、軍威之戰，無論在世界戰爭史上還是中華文明進程中，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值得大書特書。準備一場大的進攻戰役，集結敵人兵力的一倍以上，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是戰勝敵國軍隊的主要方法。這種戰法的效果是一能全殲，二能速決。實行這種戰法，必須在作戰指導方面注意和強調：在戰役和戰鬥的部署方面集中絕對優勢的兵力，即集中六倍、五倍、四倍，至少也要三倍於敵的兵力，反對平分兵力。

1979年對越自衛還戰中，我軍素有王牌部隊之稱的原50軍第149師，與越軍稱爲王牌的部隊316A師，在黃連省沙巴地區展開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殊死決戰，從2月25日至3月5日,經十天激戰，我軍149師與越軍王牌316A師單挑一對一，對決於沙巴峽谷，重創並且打敗了越軍王牌316A師，取得了輝煌的戰果。開了我軍歷史先河。

此戰，我149師共殲敵越軍王牌316A師2338名，其中斃敵1736人，傷敵560人，俘獲敵人42人，合計殲敵越軍王牌316A師2338人。我149師以傷亡1107人的代價，其中我師陣亡：429人，傷：678人。繳獲各種槍655支， 40火箭筒65具，各種炮51門，各種炮彈7000餘發，各種槍彈56萬餘發，地雷8573個，各種電臺18部及其它裝備物資一部。據說軍委領導戰後評論，軍一級的屬55軍打的最好，師一級的屬149師打的最漂亮。引得了79對越.“東有55，西有149”的美譽”。是中央軍委對陸軍第149師予最公正的評價。

在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的西線戰場上，解放軍陸軍50軍149師奉中央軍委命令，並晝夜兼程，千里奔赴戰地，當到達戰區後，部隊尚未集結完畢就開始行動，來不及補充戰備物資、組織現地勘察、瞭解敵情和地形、籌措後勤補給。於天降大雨，地形不熟，敵情不明，縱深過大的不利情況下，3個步兵團連續發起穿插，以遠道疲憊之師向越軍的野戰防線反覆進行突擊，幾乎沒有戰鬥間隙，打得都是遭遇戰、反狙擊、偷襲、強攻、奔襲的硬仗，毫無取巧之處。

149師是對越作戰打響後第二階段投入戰鬥的，主要任務是配屬十三軍，殲滅沙巴地區之敵軍王牌316A師。部隊是在邊開進、邊展開、邊進攻的運動狀態下，及時調整佈署，開展攻擊的。在作戰中，該師在敵情、地形都不太熟悉，且無組織現場堪察的情況下，不畏強敵，猛打快衝，一舉殲滅越軍王牌316A師，創造了我軍進攻戰役中，我軍以一個王牌師的兵力對決敵人一個王牌師的先何，打出了國威、軍威。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第149師，前身是1945年10月組建的冀魯豫軍區獨立第2旅，1965年5月20日，奉中央軍委命令，下轄藏字419部隊（對印作戰時的西藏軍區前線指揮部）的3個團，即第154團、155團和由原419部隊第157團改稱的156團。

1979年1月擴編爲甲種師，赴雲南前線，爲西線戰略預備隊，後配屬13軍作戰。這個師因在1962年的中印邊境反擊戰中戰功卓著，獲得“王牌師”美譽，下轄步兵第445團、446團、447團和炮兵團。

149師師長康虎振在師指揮所召開作戰會議向各團下達作戰命令

越軍王牌第316A師，是越南人民武裝力量的英雄單位，全部蘇制裝備，歷史上參加過抗法、抗美戰爭、解放南方戰爭，從無敗績，曾經獲得過“決戰決勝”的獎旗。越軍各部連、排、班骨幹培訓都由該師負責，有越軍教導師的性質。

越軍王牌第316A師是一支歷史悠久的部隊，裝備較好，戰鬥力較強，擅長於山嶽叢林地帶作戰，同時也有在平原河網地區打運動戰、攻堅戰、阻擊戰、長途奔襲等作戰經驗，又稱“白頰鳥師”，是越軍六大主力師，綜合戰力位於第五名。1979年中越開戰後，越軍總部將其作爲一個拳頭，宣稱其能隨時在任意方向喫掉中國一個主力師，越南軍方評價其具有“徹底革命勇敢頑強不怕艱苦克服困難頑強堅定忠實無私謙虛團結主動創造”的光榮傳統。該師下轄174團、148團、98團和炮兵團。

根據13軍2月24日賦予的任務和26日的作戰命令，149師加強炮4師第18榴彈炮兵團，昆明軍區坦克團3營（欠7連），並指揮32師95團，負責殲滅新寨以東地區之敵。

步兵第149師沙巴地區進攻戰略圖

我149師首長決心：集中主要兵力兵器沿公路及其兩側實施主要攻擊，以一個加強團經龍江、班佛向新寨方向穿插迂迴，斷敵退路，阻敵增援，對敵實施前後夾擊，將越軍王牌第316A師主力殲滅於新寨以東地區。

2月28日15時30分接13軍指示，全師在39師攻佔奔西愛、威龍松後進入戰鬥，以2到3天時間拿下沙巴。3月1日，447團和445團2營已進至預定穿插迂迴地區附近，師主力也已進至4號橋東北地區。師根據上級指示與總的戰役企圖，結合部隊的戰鬥進展情況，於1日晚調整部署，大膽果斷地命令445團（欠2營）、95團2營和坦克分隊等力量，全部進入戰鬥，使用師絕大部分兵力，分六路（主力沿公路）向沙巴進攻。

149師部隊奉命向沙巴戰區挺進

149師部隊奉命突破紅河向越南縱深沙巴戰區挺進

149師部隊奉命向沙巴戰區挺進

149師部隊奉命突破紅河向越南縱深沙巴戰區挺進

2日7時45分，師炮兵羣對敵實施了火力急襲。8時，師主力在強大炮火支援下，對4號橋地區守敵發起了猛烈攻擊。

149師446團激戰4號橋

149師部隊奉命向沙巴城挺進

149師部隊奉命從沙巴城區向新寨地區追擊潰敗之敵316A師

被我軍俘虜敵人放下武器

支前民工向我軍陣地運送彈藥

被我軍在戰場上俘獲的越軍戰俘

具體部署：

我師149師445團（欠2營）配屬昆明軍區坦克團9連，沿公路向沙巴實施主要攻擊，在447團、446團和95團2營協同下，殲滅沙巴地區之敵。

446團3營沿蒙先、大平向沙巴方向實施攻擊。團主力在攻殲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之敵後，沿1796高地向沙巴方向實施攻擊，協同445團殲滅沙巴地區之敵。

95團2營沿威龍松、珍珠琳、沙巴下之線，向沙巴實施攻擊，協同445團消滅敵人。

447團迅速切斷公路，以一部兵力攻佔黃連山埡口，團主力向沙巴方向進攻，445團2營沿大平、達聘苗向沙巴進攻，協同師主力殲滅沙巴地區之敵。

沙巴是越南西北部重鎮，地處黃連山主峯——番西邦山北麓，是經平盧通往安沛的門戶，也是越南的避暑勝地，越南領導人黎筍和范文同等人在此地建有避暑別墅，並在此召開過政治局會議。因此，越軍對沙巴防禦十分重視。

我149師作戰地區在黃連山埡口以東，吉光胡、威龍松以西的黃連山區，是典型的亞熱帶山嶽叢林地，其主要特點：山高坡陡，地形複雜。其山高一般在1500米至2300米，比高多在500至1000米；坡度大多40度左右，有的在60度以上；自然洞穴和懸崖陡壁較多，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道路稀少，河溪縱橫。進攻地幅內只有一條十號公路和幾條沿溪小道，交通不便，機動困難；坡度很陡，小路兩側多爲懸崖峭壁，通行困難；許多地段必須經臨時搶修、騾馬下馱後，才能勉強通過。戰區主要河流是紅河支流外約姆河和外珊河，縱橫山谷都有小溪匯入；林木茂密，雨多霧大。雖然正值越北旱季，但還時常雨霧連綿，雨天晝夜有霧，晴天黃昏起霧，至次日午前方散；特別是沙巴、新寨附近，霧氣特別濃，能見度差，通視困難；溫差大，氣候變化無常，所有這些，給部隊的觀察、射擊、指揮和戰鬥行動帶來很大影響，造成不小困難。

越軍王牌主力之一316A師。在東援柑糖受阻後，主力在沙巴地區建立“沙巴防線”，企圖憑藉有利地形阻我南進。根據事前掌握的敵情和戰後查明的情況，該地區有敵316A師174團，148團4、5營，98團第7營和沙巴獨立第6營、壩灑獨立營殘部共7個營及炮兵一部，約3，500餘人。

敵王牌316A師防禦的基本特點：在部署上，沿公路實施主要防禦，兵力兩頭較大，中間（沙巴）較小，注意了翼側之大平。以營、連爲單位形成縱深梯次的環形防禦。防禦陣地多以地堡爲骨幹，配以塹壕、交通壕相連接的野戰工事。陣地多選在山腰和公路、小路兩側，依託要點憑險扼守。隨伴火炮陣地位於山頂和山樑平坦臺地。利用和改造自然山洞，作爲火力發射點。在火力配繫上，採取遠近結合，曲直結合，組成火力網，對重要的通道、山口、橋樑，計劃有標定攔阻射擊和集中射擊地段。善於運用高機、高炮平射，控制要道、隘口和橋樑。各火力點和地堡內人員較少、火力配備較強。在戰術上，因該師爲越軍主力，加之長期戰爭，因此有一定的實戰經驗，戰術比較靈活，小分隊有一定的獨立作戰能力，但攻、防能力均不甚強。防禦中一般是依託陣地，發揚火力，堅決固守，當遇我攻擊猛烈、兵力較大，處境特別不利時，有的利用暗夜撤逃，有的則化整爲零，分散上山、鑽林，有的還化裝爲民跑掉。當我攻佔要害陣地，發現我進攻兵力單薄，火力不強時，則組織民兵進行反撲或者以火力反擊。

照片是149師師長康虎振政委徐金堂帶領警衛人員從龍金高地向332高地的路途中（注：中間站着左手提包的人是作者）

對決“序曲”

遵照13軍命令，25日2時，師命令447團（含445團2營）率先行動。部隊於25日7時25分由龍金出發，向新寨方向實施穿插迂迴，當日18時50分先頭分隊到達班佛，前進較快。26日，該團奉命停止待命一天。27日，447團（含445團2營）奉命繼續前進。12時許，進至格蓋苗與敵戰鬥警戒分隊接觸打響，順勢發起攻擊，在甘荷毛西側將敵壩灑獨立營殘部擊潰，並殲其一部，於當晚佔領甘荷毛西南側小埡口地區。

445團2營在班佛以南的嶽山與447團分路，當晚21時進至大平西北無名高地時遇敵，隨即控制了該高地，而後奉命就地轉爲防禦。

28日，447團勘察地形，組織戰鬥。3月1日，該團3營從行進間向敵發起攻擊，攻奪新寨北山埡口。由於地形狹窄險要，不便展開兵力和發揚火力，並且多爲仰攻，雖經8小時激戰，仍未能解決戰鬥，遂與敵形成對峙。10時40分，大平附近的敵人在炮火襲擊後，向445團2營6連防禦陣地發起反攻，至15時30分左右該連連續擊退敵人5次進攻，守住了陣地。

26日晚13軍電令：149師在友鄰攻佔1662高地，消滅奔西愛、威龍松以東之敵後進入戰鬥。師當即定下決心，部隊進行戰鬥準備。27日11時10分，446團開始沿代乃、嶽山東側突出部，向1662高地方向前進。14時32分，該團1營進至嶽山東側突出部，與敵警戒分隊打響，斃敵1人，餘敵逃竄。當晚，該團進至嶽山東側突出部、代乃、朱缸荷地域。

28日15時30分，13軍又令迅速進至奔西愛、威龍松一線，佔領進攻出發陣地，3月1日拂曉發起攻擊。師即令446團向前推進。該團於16時05分開始前進，21時在3號橋接管117團陣地後，2營立即超越117團戰鬥隊形沿公路西進。由於當晚雨大天黑，敵情不明，地形生疏，該營在接敵運動中，於3月1日2時25分進至4號橋東北側公路一線時，遭敵伏擊。營內各分隊隨即強佔附近制高點和有利地形，利用夜暗與敵接近，全營英勇奮戰，在1營2連和3營8連的配合下，經9個半小時的激烈戰鬥，於12時許殲滅了奔西愛以東、吉光胡以南地區之敵，爲師主力3月2日的進攻創造了條件。

2月27日18時50分，95團進至谷珊附近集結待命。28日該團2營奉命向1663高地搜索，保障師主力左翼安全。該營於當日19時30分攻佔了1663高地和威龍松以東無名高地，殲滅了該地區之敵。其主力進至朱缸荷南側地域。同日，445團（欠2營）進至3號橋附近地區。

3月1日8時，我師指揮所由332高地轉至朱缸荷地區開設。4號橋東北無名高地，是1662高地向東南延伸的山腿，制高點編爲5號，海拔高1200餘米，坡度45度左右。由5號高地向東南廷伸的3個山腿（分別編爲1、2、4號），谷（柳）沙（巴）公路沿山腳蜿蜒通過，外約姆河在公路東側。4號橋東北無名高地地形險要，可直接控制公路，是敵316A師“沙巴防線”的前沿陣地。

敵王牌316A師增援柑糖的企圖失敗後，立即建立所謂“沙巴防線”。戰後查明，4號橋東北無名高地由敵148團一個加強連防守，妄圖依託有利地形，阻止我軍進攻。敵人在該高地構築有12個土木質地堡和40個機槍、火箭筒、槍榴彈闇火力點，以塹壕、交通壕相連接，並配置有高射機槍發射陣地。各種火力組成多層次密集火網，嚴密封鎖着公路。

2月28日22時30分，446團決定由2營配屬82無後坐力炮連一個排、噴火器2具，爲第一梯隊，立即沿公路向4號橋搜索前進。該營以5連配屬團屬無後坐力炮連第2排、重機槍連第3排、噴火器2具爲第一梯隊連；4連配屬重機槍連第2排、無後坐力炮兩個班隨5連跟進；6連爲預備隊；炮連（欠7、8班）、機槍連（欠2、3排）爲營火力隊；營指揮所隨5連之後。當晚23時許，2營由朱缸荷南側小橋附近出發，沿公路向4號橋、奔西愛一線搜索前進。3月1日2時25分，5連進至4號橋附近，1排正準備偵察通往奔西愛的道路，突然從4號橋頭小獨立房鑽出3個越軍，與我遭遇。由於天黑雨大，難以辨別敵我，我即用口令聯絡，對方無回令，並即轉身邊叫喊邊向奔西愛方向逃竄。我尖兵判定是敵人，便迅速開槍射擊，當場擊斃1名，餘敵逃跑。此時，4號橋東北無名高地的敵人發射一發紅色信號彈，瞬時，4號橋東北、西南及東南各高地之敵一起向我開火，4連和營指三面受敵，營長被阻在公路上，電臺被炸壞，報務員受傷，與團及各連失去聯絡。隨該營行動的團首長，立即指揮4連和5連強佔公路右側有利地形，扭轉不利態勢。

5連連長令1排迅速搶佔1號高地，連主力沿1號高地西側搶佔3號高地。戰鬥至4時30分左右，1排攻佔1號高地西南突出部，殲敵6名；2排佔領了3號高地南側突出部，殲敵7名。連長又令7、8班和機槍連1排由機槍連連長率領繼續攻打3號高地。戰鬥至6時左右，協同4連佔領了該高地。

4連在5連與敵打響時，進至4號橋東側200米處，突然遭1號高地之敵火力射擊，連長迅速指揮1排沿1號高地右側迂迴攻擊，2排從1號高地正面攻擊。當1排進至1號高地東側時，突然遭敵火力射擊，傷亡較大，排長中彈犧牲。連長隨即組織炮班和8班在公路右側用火力還擊，並帶領7、9班從1、2排之間實施突擊。激戰至6時許，在5連1排配合下，殲滅了1號高地之敵，斃敵14名。這時，副連長率2排進至3號高地附近，與連主力失去了聯繫，副營長令其歸5連指揮，在3號高地東南側鞏固陣地。

6連於3月1日2時30分左右進至2號高地東側公路附近，營命令6連迅速搶佔2號高地。該連副連長率1排從正面攻擊，連主力沿東側迂迴，戰鬥至6時50分，攻佔了2號高地，殲敵一個加強班。6時，副團長、副政委隨5連進至3號橋高地附近，得知營長與團和各連失掉聯繫，便決定由副營長代理營長指揮，並令隨營行動的偵察參謀立即回團指報告2營情況，副營長隨即利用配屬5連的步談機令各連就地加築工事，鞏固既得陣地，準備天明後繼續向敵發起攻擊。

7時許，天明雨停，4號橋西南側和東南側無名高地及5號高地之敵，向2營陣地猛烈射擊；4連以火力壓制4號橋西南側和東南側無名高地之敵，掩護5、6連的戰鬥行動。

6連於7時許由2號高地向5號高地東南側無名高地實施攻擊，4班在搜索前進中，發現東南側無名高地有敵一火力點，用火箭筒射擊又未摧毀。此時，突然霧遮山地，全連趁濃霧迅速搶佔了無名高地及5號高地，隨後奉命鞏固陣地。

5連以82無後座力炮、40火箭筒壓制5號高地南側之敵，並令1、3排分兩路攻擊。1排在攻擊中摧毀敵60炮陣地1個、火力點7個、暗堡2個、斃敵20餘名，殘敵逃跑，排立即以火力追擊，斃敵3人，於8時佔領了5號高地南側突出部。9時許，3號高地西北約300米處之敵突然向我射擊，5連即令7、8班和2、3班從兩側向敵攻擊，由於地形對我極爲不利，7、8班傷亡10人，7班副班長立即組織3名戰士交替掩護，用手榴彈摧毀兩個闇火力點，先後斃敵7名；隨後指導員又組織82無後座力炮和40火箭筒，先後摧毀敵7個暗堡和2個闇火力點。11時30分，5連1、2排殲滅了3號高地西北側之敵，隨後奉命鞏固陣地。

8時許，正當2炮連準備在2號高地東南側附近佔領陣地，以火力支援各連戰鬥時，突然遭到敵三面火力夾擊，傷亡較大，處境十分不利。教導員立即組織火力還擊，戰鬥至10時許，該連炮彈已全部打完，教導員和連長立即組織四個組，用手榴彈炸燬敵殘存火力點，殲敵22名，繳獲各種槍支15支，炸燬迫擊炮3門。

1日拂曉，團指得知2營遭敵伏擊，急令2、8連沿公路和3號橋西南側山腿投入戰鬥。9時30分左右，2連2排在2號高地東南側突出部遭敵火力阻擊，連長當即令2排從左側迂迴側擊，連主力從右側攻擊，並呼喚本營炮連火力支援。10時許，2連在炮火支援下，一舉攻佔了2號高地東南側突出部，殲敵7名，摧毀闇火力點2個，隨後奉命鞏固陣地。

8連由副團長率領，進至距4號高地300米時，突然遭到4號高地敵一個班的阻擊，連長即令1排從兩翼迂迴敵陣地，殲敵大部，餘敵逃跑，佔領了4號陣地。11時，4號高地西側突出部有敵機槍和暗堡射擊，1、2排從4號高地兩側迂迴，一舉奪取了敵陣地，殲敵11人。爾後，奉命鞏固陣地。

12時左右，4號橋東北無名高地之敵被我殲滅，戰鬥至此結束。

此次戰鬥，共擊斃敵人153人，摧毀地堡和闇火力點49個，繳獲步、衝、機槍30支（挺），40火箭筒7具、60炮3門、82迫擊炮3門、槍彈16400發、炮彈525發。我傷120人，亡76人。

對決“合奏曲”：

3月1日晚，149師根據上級指示和部隊戰鬥進展情況，大膽果斷地調整戰鬥部署，決定使用師的絕大部分兵力，分六路（主力沿公路）向沙巴進攻；各部隊於2日7時完成準備。

4號橋位於奔西愛東南約1500米的十號公路上，是谷柳通往沙巴的必經之路。該橋西南側無名高地有3個向東北延伸的突出部（分別編爲1、2、3號高地），正面寬約800米，坡度20-30度，比高400米；突出部北側小河可徒涉；山腿植被稀疏，山溝及突出部上半部爲叢林、雜草覆蓋。這裏是老街谷柳通往沙巴的咽喉要道。

該橋西南無名高地爲316A師174團一個加強連防守，正面寬約1000米，縱深約800米，陣地內構築有32個土木質地堡，50餘個機槍、火箭筒、槍榴彈火力點，並以塹壕、交通壕相連接；高地東側的外約姆河東山上構築有82、60迫擊炮和高射機槍發射陣地。如此，各種火力組成多層次交叉火力網，嚴密封鎖着4號橋及其附近通道，妄圖阻止我軍向沙巴進攻。

3月1日22時，446團命令1營配屬82無後坐力炮連1排、師防化連噴火器3具和防化偵察1個組擔任主攻，首先殲滅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之敵，爲主力攻佔沙巴打開口子；而後向1796高地發展進攻。1營決心以2連配屬82無後坐力炮和重機槍各一個排，噴火器2具，擔任營主攻；1連配屬82無後坐力炮和重機槍各一個排，噴火器1具，擔任助攻；3連爲營預備隊。3月2日1時左右，營長根據2連經過3天連續戰鬥，糧彈未及補充的情況，改令1連擔任主攻連，向1號高地右翼實施主要攻擊；3連擔任助攻，協同1連攻擊；2連爲預備隊；營屬82迫擊炮、82無後坐力炮各一個班，重機槍1個排爲營火力隊，在4號橋東北側佔領發射陣地，以火力支援各連戰鬥。

2日7時45分，師炮兵羣對敵實施了火力急襲。8時，師主力在強大炮火支援下，對4號橋地區守敵發起了猛烈攻擊。1連先頭接近橋頭，有幾個尖兵已經衝到1號高地土坎下。此時，橋南側及東南側突出部，敵人各種火器突然開火，土坎上支撐點內的越軍，用手榴彈向土坎下的尖兵進行垂直打擊。見此情況，連長即令82無後坐力炮、40火箭筒、重機槍就地佔領陣地，以火力壓制第一道塹壕內的敵人火力點，並請示上級炮兵及高射機槍壓制敵火力。

我師第一炮兵羣前指偵察參謀，根據現地情況，大膽突破炮兵射擊安全界的規定，機動靈活地進行試射和修正，以目測偏差法轉移炮火行效力射，一舉摧毀對步兵威脅最大的敵支撐點。隨着炮彈落地爆炸，步兵一鼓作氣衝上1號高地，繼續向2號和3號高地發展進攻。

8時55分，1連1排（欠3班）進至2號高地第二道塹壕附近，遭敵火力猛烈射擊，副連長、1排長相繼中彈犧牲，攻擊受阻，3班在敵迫擊炮陣地下方也受到敵人火力壓制。指導員立即指定1班長代理排長指揮，並組織火力壓制敵人。連長命令82無後坐力炮和重機槍在1號高地第二道塹壕佔領發射陣地，以火力支援1排戰鬥，並指揮2、3排在1號高地第二、三道塹壕加入戰鬥；3排向2號高地側後攻擊，2排向縱深發展進攻。營長率82無後坐力炮1門、重機槍2挺進至1號高地第一道塹壕，以火力支援1連戰鬥；同時，命令3連快速通過4號橋，從2號高地正面發起進攻擊。

9時10分，3連在2號高地前沿展開，向敵猛烈衝擊，守敵慌忙向第二道塹壕撤退。連長指揮1、2排一面以火力追殲敵人，一面組織部隊迅速佔領第一道塹壕，並命令3排向2號高地左側迂迴攻擊；退守第二道塹壕的敵人向我猛烈射擊，1、2排則依託第一道塹壕與敵對射，激戰中，連長負傷，副連長犧牲；3排進至2號高地左側遭敵火力夾擊，攻擊受阻，並與連部失去聯絡。此時，指導員根據營長命令，指定2排長代理連長指揮，並組織機槍、火箭筒掩護。各班小羣多路，互相掩護，交替躍進。2排6班以火力與運動相結合，交替掩護攻擊，先後消滅敵人4個火力點，斃敵7名。戰鬥至9時30分，攻佔了2號高地第二道塹壕，1排乘勝向第三道塹壕右端攻擊，在1連1排的協同下，摧毀敵地堡，迅速向縱深發展進攻，擴張戰果。2排攻佔2號高地第三道塹壕左端陣地後，又向敵伙房後側攻擊前進。

9時55分，1連2、3排進至1號高地南側，繼續向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搜索前進。11時左右，佔領該高地。營長遂命令2連迅速前推，準備沿山背向1796高地發展進攻。

10時左右，3連2排在搜索中，發現該連3排仍被阻於3號高地下方，連即令2排向3號高地側後攻擊。3排趁2排加入戰鬥之際，以機槍火力壓制正面敵人火力點，掩護2排逼近敵人地堡。此時，1排1班和445團偵察班亦從3號高地北側和東側加入戰鬥。由於敵人地堡低矮，先後發射火箭筒彈15發均未擊中，至11時10分，才由我坦克炮將其摧毀。11時20分營主力進至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11時30分，繼續沿山背向1796高地方向攻擊前進。

步兵第446團激戰4號橋突破越軍第一道野戰陣地防線

經3小時激烈戰鬥，殲滅了4號橋西南側無名高地之敵；團主力接着向1796高地方向發展進攻。

此次戰鬥，共斃敵101人，俘敵2人，繳獲衝鋒槍25支、步槍6支、班用機槍8挺、火箭筒7具、榴彈槍2支、60炮2門、各種槍彈32600發、炮彈1000餘發、手榴彈140枚，以及其他器材物資一部。我傷50人，亡11人。

該團3營在1營攻擊4號橋西南無名高地的同時，在主力右翼向奔西愛、蒙先、大平方向進攻。至12時，將奔西愛附近守敵約一個排大部殲滅，餘敵向西南逃竄。該營繼續向蒙先、大平方向搜索前進。

445團3營於9時許，在我炮兵和坦克火力的掩護下，在4號橋西南側進入戰鬥，以公路爲軸線，向達果北山南側之敵展開攻擊。12時55分殲滅該敵後，繼續沿公路向朱奈、沙巴方向進攻。

95團2營於11時30分攻佔威龍松後，繼續向珍珠琳方向發展進攻。

至此，越軍王牌316A師所謂“沙巴防線”被我我149師全線突破。根據戰鬥進展情況，爲了不給敵人喘息機會，我師令各部隊加快進攻速度，迅速向縱深發展。當晚，我師主力進至8號橋、大平以東之線，粉碎了沿途敵人的抵抗。

稍事補充調整後，繼續向沙巴方向進攻。3日11時20分，445團主力攻佔了沙巴縣城。隨後，95團和446團亦相繼進入沙巴。

對決“協奏曲”

（445團方向戰鬥情況）

陸軍第149師步兵第445團（欠2營）作爲師的預備隊，於3月2日在4號橋南側加入戰鬥，沿谷（柳）沙（巴）公路（即十號公路）向沙巴進攻，在友鄰協同下，殲滅沙巴之敵。該團在戰鬥中，指揮靠前，靈活果斷；部隊打得勇敢，發展很快，兩天時間（39小時零10分鐘）前進28公里，攻佔了沙巴縣城，並主動向新寨方向發展進攻，協同友鄰殲滅了新寨地區之敵。

3月1日晚，445團奉命配屬昆明軍區坦克團第9連、步兵第116團100迫擊炮連、師防化連1個噴火班和1個防化班，通過4號橋後從446團左翼加入戰鬥，沿十號公路向沙巴實施主要攻擊。該團決心成兩個梯隊輪番攻擊，在師炮火的支援和友鄰的協同下，殲滅沙巴地區之敵。

命令3營配屬坦克第9連，團82無後坐力炮連1、2排，師防化連14班（輕噴火器5具），團工兵排一個班爲第一梯隊，在4號橋西南側進入戰鬥，沿公路向達果、朱奈、馬匝方向進攻。

命令1營配屬團82無後坐力炮連3排爲第二梯隊攻擊發起後，隨3營跟進，隨時準備加入戰鬥。進入戰鬥時，原配屬3營的火器轉隸1營指揮。

團100迫擊炮連和116團100迫擊炮連由團統一掌握，集中使用，以火力支援主攻營戰鬥。

右鄰爲步兵第446團，沿1796高地、馬匝方向進攻；左鄰爲步兵第95團，沿威龍松、珍珠琳、沙巴下、辛水胡方向進攻。

3月2日7時45分，師炮羣對4號橋西南敵人各前沿陣地火力急襲15分鐘。8時，446團向4號橋西南側無名高地發起攻擊。8時50分，445團3營8連（加強82無後坐力炮5門、重機槍3挺、輕噴火器5具）沿公路前進，進至4號橋東北側約200米處，遭外約姆河東山敵人機槍的攔阻射擊。該營即以機槍、炮兵火力壓制敵人。8連則迅疾拉大距離，跑步通過4號橋，向達果及其北山方向攻擊前進。當進至4號橋南500米公路附近時，遭公路西側高地之敵阻擊，8連多次攻擊，均因敵人憑險扼守，地形極其不利，未能奏效，攻擊受阻。

爲了迅速殲滅當面之敵，9時40分，445團命令7連（加強82無後坐力炮2門、重機槍3挺）從8連右翼進入戰鬥。10時35分7連協同8連攻佔了公路兩側高地。而後，7連沿山脊攻擊前進，8連沿公路西側攻擊前進，鉗擊達果附近地域之敵。11時10分，在坦克火力支援下，7連由上而下，8連由下而上向敵發起攻擊。至12時55分，敵基本被殲，少數乘大霧向朱奈方向逃竄。13時許，8連即時調整了組織，在炮兵和坦克火力的支援下，繼續沿公路攻擊前進。爲保障團主力右翼安全，該團命令3營9連沿公路西北側山背，採取小羣多路的隊形搜索前進。14時左右，8連進至6號橋以北地區，遭敵火力攔阻，攻擊再次受阻。團立即組織炮火支援8連戰鬥，步兵也以曳光彈給坦克指示目標。3輛坦克立即向敵人火力點射擊。在炮兵和坦克火力的支援及友鄰部隊的協同下，8連猛打猛衝，於16時許攻佔了6號橋北側無名高地。同時，團命令7連由6號橋東側進入戰鬥，超越8連沿公路發展進攻，於19時攻佔了7號橋，全營奉命轉爲團預備隊。

3營當日攻擊前進10公里，殲滅了沿線守敵，打開了通往沙巴的大門，打亂了敵人的部署，爲攻佔沙巴，奪取戰鬥的勝利創造了有利條件。他們在友鄰協同下，共斃敵110人，摧毀暗堡16個、60迫擊炮1門、火箭筒5具、重機槍2挺；繳獲輕重機槍各1挺、火箭筒1具、衝鋒槍20支、各種子彈5000餘發；我傷21人，亡11人。

2日19時10分，1營從7號橋西側進入戰鬥。1連爲營主攻連，於20時進至8號橋北側約1公里公路拐彎處，遭敵交叉火力射擊。連長迅疾指揮分隊攻佔公路兩側有利地形，對敵實施還擊。戰鬥至23時10分，由於夜雨茫茫，天黑霧濃，地形生疏，敵情不明，攻擊暫停。爲順利殲滅8號橋北側高地之敵，團即令1連2排就地利用地形，與敵對峙，從正面吸引敵人，連主力迅速從2排右翼迂迴上山，並令2連從1連右翼迂迴到敵人側後。

3日零時15分，1、2連搶佔有利地形，殲敵10餘人，進到了預定位置。6時40分前，炮兵和重機槍分隊完成了射擊準備。7時，1連在我火力支援下，向敵人發起勇猛攻擊，激戰40分鐘，攻佔了8號橋北側高地，斃、傷敵40餘人。

3日凌晨，445團爲加速攻佔沙巴，決定3營加入戰鬥，1、3營並肩突擊，分4路向沙巴進攻。1連沿公路發展進攻，3連沿公路西北側向天文臺方向進攻；8連在3連右翼向天文臺北側無名高地、落水洞方向進攻；9連從8連右翼迂迴到沙巴西北1000米無名高地，而後向沙巴進攻。7時40分，各分隊攻擊前進。10時50分，各分隊控制了沙巴東北及西北各高地，形成了三面圍攻態勢，11時20分攻佔了沙巴縣城，除殲滅少數散敵外，未發現大股敵人。445團攻佔沙巴，完成了預定任務後，聞新寨方向槍炮聲激烈，判斷爲西逃之敵被友鄰阻截。當即決定除留1連及少數機關人員控制沙巴，肅清殘敵外，團主力立即沿公路向西追擊。

13時35分，2連在新寨東北側突出部殲滅敵人1個加強班。而後繼續向西北方向攻擊前進，又斃傷敵20餘人。

爲增強突擊力量，加快戰鬥進展，團令3連從2連右翼加入戰鬥，並以7連從3連右翼向敵側後迂迴。16時40分，各攻擊分隊對新寨北側地區之敵形成合圍，隨即在炮火支援下，展開多路攻擊。在447團的協同下，經過4個多小時的激戰，敵大部被殲。至4日零時，戰鬥全部結束。

本次戰鬥，445團（欠2營）共殲敵662名，其中斃敵393名，俘敵9名；擊毀敵汽車2輛、推土機1臺、85加農炮2門；繳獲高射機槍13挺、重機槍14挺、輕機槍2挺、衝鋒槍37支、步槍117支、82迫擊炮3門、60迫擊炮21門、40火箭筒8具、子彈30萬餘發、炮彈5000餘發、地雷3380個、電臺2部。較好地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作戰任務，戰後，全團榮立集體三等功。

對決“穿插曲”

（447團穿插戰鬥情況）

149師步兵第447團在沙巴戰鬥中，擔任穿插迂迴作戰任務。在地形險要，天候惡劣，前運後送十分困難的條件下，獨立作戰，頑強戰鬥，歷時9天，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作戰任務。447團作戰行動地區屬黃連山區，這裏地勢由東北向西南逐漸增高。最低處的出發地龍金地區海拔不到100米，而新寨北山埡海拔爲1850米，黃連山埡口更是達到海拔爲2047米；兩側高峯達2400至2650米；山的比高一般爲400到800米，個別地方達1000米；坡度一般在40到70度，且多懸崖和斷絕地；紅河支流外珊河縱貫其間，形成峽谷，又有許多小支流，旱季稍加保障即可徒涉；樹木茂密，喬灌混雜，多爲竹子和芭蕉，荊棘、茅草叢生，藤葛攀纏，間有原始森林；植被覆蓋面積佔90%左右。從龍金到新寨北山埡口，小路全長55公里，全爲羊腸小道，其中孟珊至格蓋苗段岔路較多，格蓋苗至新寨北山埡口只有一條小路；龍金至落水洞、格蓋苗至新寨北山埡口路段，馱炮牲口勉強可以通行；落水洞至格蓋苗路段，牲口必須卸下馱子才能通過，其中有些地段還須搶修後才能勉強通過；而嶽山至大平路段，即使卸下馱鞍，還是通行困難。

新寨北山埡口距沙巴縣城8.5公里，是格蓋苗通往新寨小路的唯一通道。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埡口以北是深山密林，谷深坡陡。埡口東西寬約400米，有大小山包50多個，且連綿起伏，向東西方向延伸；這裏高山聳立，兩山夾峙，佈滿懸崖峭壁。小路沿埡口西側高山山腳蜿蜒通過，小路西側陡峭，東側稍緩，50多個山包多在小路東側。埡口以南較爲開闊，公路拐彎處有敵營房。由於大雨剛過，小雨連綿，濃霧瀰漫，使得能見度很小，有時只能通視幾米遠；溫差很大，晝夜溫差達20度左右。如此，給觀察、指揮、協同和後方保障帶來了很大困難。

越軍王牌316A師在該地區的防禦部署是：甘荷毛南側爲壩灑獨立營殘部（101人），該部敵人派出一個班在格蓋苗附近擔任戰鬥警戒；新寨北山埡口以北約1200米小路兩側爲98團7營防守；148團5營及沙巴獨立營一部，位於北山埡口南側至新寨地區，團指揮所在公路拐彎處營房附近；148團4營殘部及沙巴獨立營一部，在大平及其以北山區和達聘苗地域；炮兵一部在沙巴附近。

越軍以主要兵力、兵器扼守山埡口及其以北小路兩側高地，以東側爲重點，並配置有高射機槍、重機槍，以火力封鎖埡口和小路；機動兵力配置在北山埡口南側；迫擊炮、榴彈炮配置在山埡口兩側及公路附近，事先計劃好集中射擊和攔阻射擊地段，測定和準備好射擊開始諸元，戰鬥打響即可按計劃射擊。如此，形成了多層次、多方向的交叉火力網。其防禦工事均以地堡爲骨幹，以斷續塹壕、交通壕相連接，除山埡口和公路拐彎處營房附近有少數即設工事和地道外，絕大多數爲臨時構築的野戰工事。

447團作爲師的先頭團，2月21日在壩灑渡場越過紅河，當日黃昏進到越南壩灑縣境內的曼瓜地區，奉命歸13軍指揮，作爲柑糖戰鬥預備隊。22日又奉命佔領坂江、龍金西南側諸高地，保障39師右翼安全，阻擊敵316A師沿小路向我抄襲。149師主力陸續到達戰區後，該團於24日晚在龍金受領穿插迂迴戰鬥任務：加強工兵一個排，噴火、防化各一個班，並指揮445團2營和師偵察連，沿孟珊、班佛、格蓋苗向黃連山埡口實施穿插迂迴。首先切斷公路，形成對內對外正面，阻敵西逃東援；爾後向沙巴方向進攻，配合師主力殲滅沙巴之敵。要求25日行動。

447團決心按師偵察連、3營、1營、團部、2營的序列前進，團長隨3營行動。

2月25日7時25分，447團和445團2營由龍金出發，18時50分進到班佛至1111高地山腳之線，奉命停止待命。當日有61人中暑，摔死牲口2匹。黃昏時與4個逃敵相遇，追捕未獲。

26日部隊進行動員、準備和整頓，主要指揮員到先頭勘察道路，佈置搶修險道和搭外珊河便橋，並令3營向前推進1公里，佔領前出有利地形。20時，敵人遠程火炮向我射擊。23時30分接師電令：繼續前進，配合正面部隊27日12時打響。

149師447團部隊向黃蓮山穿插

27日7時，部隊出發。447團經嶽山向格蓋苗、甘荷毛方向前進；10時許，445團2營在嶽山與447團分路，向大平方向前進，21時進至大平西北無名高地與敵打響後，奉命就地構築工事，轉入防禦。11時許，部隊全部通過嶽山時，敵人又向班佛、嶽山等處打炮，打傷我跟進的民工1人。12時30分，447團先頭偵察分隊在格蓋苗與敵警戒分隊一個班接觸，傷敵1名，俘敵中士班長1名；我犧牲1名。查明情況後繼續前進，進至甘荷毛西北側，遭到敵人猛烈的炮火攔阻。該團當即命令3營在小路及其西側展開，1營在小路以東展開，沿山脊、山腰和小路向當面之敵——壩灑獨立營殘部——發起攻擊

3營以8、9連攻擊，7連爲預備隊，採取迂迴包圍與正面攻擊相結合的戰術手段，猛衝猛打，迅速攻佔了敵人陣地，奪取了甘荷毛西南側小埡口，至18時40分戰鬥結束，敵人大部潰逃。這次戰鬥，斃傷敵人40餘人，繳獲重機槍1挺、40火箭筒2具；我傷亡18人。1營進到甘荷毛附近，該團決定停止前進，修築工事，防炮、防小股敵人偷襲。28日接13軍和師的指示：447團要穩打穩紮，攻擊前進；445團2營固守大平西北無名高地，沒有命令，不要下山。

當日，447團命令1、3營分別偵察小路東西兩側，沿山脊向新寨北山埡口找接近道路，並派出偵察分隊查明當面敵情。不久，發現前面有敵人，但敵情不明；1、3營尚未偵察到迂迴道路。445團2營在大平西北無名高地與敵對峙，敵人斷續炮擊，並以步兵向6連陣地實施攻擊。由於該營與447團通信聯絡不順暢，3月1日以後歸師直接指揮。

3月1日3時55分，447團接師電令，指出：3月1日對敵全線發起攻擊，447團在新寨切斷公路，以一部兵力控制黃連山埡口，阻敵增援，主力向沙巴方向進攻，配合師主力消滅沙巴之敵。當日雨大霧濃，判斷埡口之敵爲一個加強連，團決心仍以3營爲前衛營，從行進間對敵發起攻擊，攻殲埡口之敵；爾後進到埡口西南控制有利地形，構成對外正面。團主力隨3營後通過埡口，向新寨、沙巴方向發展進攻。

10時許，部隊開始前出，9連爲尖刀連，沿小路左側搜索前進。11時，該連進到距埡口800米時，與敵打響，三面受到敵人火力的射擊。3營即令9連猛插埡口，8連在9連左翼加入戰鬥，搶佔制高點，7連3排從右側迂迴。全營在團炮連和營火力支援下，發起猛烈攻擊，攻佔了敵人一道塹壕和幾個小高地。但是，由於敵人居高臨下，我處仰攻地位，雖作了很大努力，仍進展不快。

爲改變不利態勢，13時30分，447團派出一個加強連（1連），從8連左翼實施迂迴，但被斷崖所阻，迂迴未成，加上地形複雜，最後於15時50分插到8、9連之間進入戰鬥。三個連並肩向敵發起攻擊。17時許，利用遊霧間隙，以所有火箭筒、82無後坐力炮一氣摧毀數十個敵人地堡和火力點。從11時至19時，經8小時激戰，我前推約400米，摧毀敵地堡和火力點近百個，殲敵一部，但未能攻佔敵人主陣地。此時天已黑，3營建制較亂，炮彈打光，大部傷員、烈士運不下來。團遂決定鞏固既得陣地，與敵對峙，後送傷員，調整組織，補充彈藥，準備再戰。

該團進攻新寨北山埡口受阻後，爲改變從正面仰攻的不利態勢，於2日晨令2營6連沿甘荷毛東側山脊迂迴到敵山埡口東側制高點，居高臨下，協同正面部隊攻殲埡口之敵。6連於9時30分開始行動，但因山陡林密，插不上去，又遭敵炮火攔阻，被迫於15時折回。在6連行動的同時，8連一個排向左上方迂迴亦未成功。這樣，該團力避仰攻的企圖未能實現。

鑑於當時情況和上級要求迅速切斷公路的命令，該團即時召開會議，分析判斷情況，決心3日凌晨利用夜暗，採取偷襲手段，如果偷襲不成則取強攻，堅決奪佔埡口，切斷公路，配合師主力全殲沙巴之敵。

447團部隊在黃蓮山埡口依託陣陣地與敵人展開激戰

3月3日2時左右，1營開始祕密接敵，2連爲尖刀連。3時10分，尖刀連摸入敵人陣地400餘米，尖刀排進至埡口附近時被敵人發覺，當即打響並轉爲強攻。連長率1、2排以勇猛動作，邊打邊插，通過埡口，搶佔有利地形。此時，連長負傷，仍帶傷指揮戰鬥。他們不怕傷亡，不顧四面受敵，沿小路右側繼續攻擊前進，終於在5時49分切斷公路。3排在埡口北側與1、2排隔斷，指導員率該排衝過敵人層層火力攔阻，勇猛通過埡口，至拂曉打到公路邊敵人營房附近，靠近了連長。天亮後敵人以優勢兵力向2連進行幾次反撲，均被擊退。在2連衝過埡口的同時，1連從2連左翼加入戰鬥，猛撲埡口，與敵人展開反覆爭奪，攻佔了埡口東側的幾個小高地。隨着1連攻擊的發展，突破口逐漸擴大。

7時30分，3連在1連左翼逐次展開加入戰鬥，與1連並肩突擊；同時，團組織100迫擊炮連和2營炮連支援1營戰鬥。這時，敵人爲了守住埡口，組織了近200人的反衝擊，被我粉碎。我1、3連乘勝繼續攻擊。11時攻佔了埡口及埡口南側諸小高地，控制了埡口和公路，但埡口兩側之敵殘存火力點和兩側制高點上的火力仍向我射擊。

12時，團決定2營進入戰鬥，出埡口向新寨方向攻擊。在通過埡口時，遭敵兩側殘存火力點及制高點上的火力封鎖，該營隨即以一部兵力向埡口西側發起攻擊，主力隱蔽等待通過。

14時許，師電令447團以一個加強營迅速攻佔黃連山埡口。團遂改變部署，令1營鞏固陣地，控制埡口和公路，阻擊沙巴、新寨之敵西逃；令2營出埡口向西南攻擊前進，攻佔黃連山埡口阻敵東援；令3營留一個連爲預備隊，主力再次投入戰鬥，負責攻殲埡口兩側及制高點殘存之敵。

2營邊插邊打，於當日18時攻佔了黃連山埡口；3營主力於19時30分基本殲滅了埡口兩側之殘敵。守敵除316A師炮兵團已於3月2日前西撤翻過黃連山外，大部被殲。

此次戰鬥，447團共殲滅敵人678人，其中斃敵510人，俘敵11人；繳獲步槍70支、衝鋒槍77支、輕機槍22挺、重機槍11挺、榴彈槍6支、高射機槍2挺、火箭筒25具、60迫擊炮9門、82無後坐力炮2門、82迫擊炮3門、各種電臺11部，電話單機4部、20門總機1部、被覆線3公里、各種地雷103個、各種槍彈130700發、各種炮彈1131發。

此次戰鬥，該團傷亡較大，主要原因：

一是地形險要，易守難攻，敵情不明，地形不熟；二是由於條件限制，火炮帶彈較少，有的火器（如高射機槍）未帶，使得火力較弱，不能有效壓制敵人；三是敵守我攻，且處於仰攻的不利態勢，敵人有工事依託，又在暗處，我在明處；四是由於指揮上的原因和地形上的限制，有的分隊在個別地段上隊形太密；五是部分戰士戰術動作不熟練，不會恰當地利用地形地物，有的因疏忽麻痹而造成傷亡；六是部分火器分隊（如重機槍、噴火器）射手架槍動作慢，在一個射擊位置上射擊和停留的時間太長；七是從2月26日至3月5日，8天時間內，天天遭敵炮擊，也造成一些零星傷亡。

447團部隊在黃蓮山埡口堅守陣地阻擊敵人進攻

對決“結束曲”

3月4日，各部隊轉入清剿，打掃戰場，肅清殘敵。14時10分，446團2營在師、團炮火支援下，殲滅了達聘苗守敵約一個加強連。445團和95團亦搜殲了少量散敵，並繳獲了部分武器、彈藥。當日，位於新寨的445團主力和位於黃連山埡口的447團2營，遭黃連山埡口西側敵人炮擊。3月5日，師炮兵團一部前推，以有效火力摧毀了黃連山埡口西側的敵人炮兵陣地。445團2營於12時許撤至沙巴。至此，沙巴戰鬥勝利結束。

79年中越自衛反擊戰兩個王牌師在沙巴地區一對一單挑對決，最後以149師傷亡1107人的代價，犧牲：429人，陣亡418人的代價，取得斃敵1736人、傷敵560人、俘敵42人，合計殲敵2338人的戰績（以前發佈的是1979年3月5日新華通信社公佈的數字，本文以軍內新的統計數字爲準），打出了軍威，打出了國威，保持了“王牌師”的光榮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