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簡單互相撓癢癢自然可以當作親密手段。但如果一直笑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雖然滿清十大酷刑和來俊臣的“刑求八法”裏沒提到過這種酷刑:笑刑(Tickle Torture),但它確實遍佈全球各地,而且源遠流長。

在漢朝時期,由於“刑不上大夫”,針對貴族的笑刑便應運而生:既能很好地折磨對方,又不在身體留下任何刑罰痕跡。

在古羅馬,施刑者給凡人腳板心塗滿鹽水或者蜂蜜,然後讓山羊去舔,舔完再繼續塗鹽。一開始,你會覺得一陣又一陣戰慄般的瘙癢和快感像電流般傳遍全身,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聲音漸漸變小,變成哭喊和哀嚎但卻無法停止,再接着笑下去,會嘔吐、昏迷、大小便失禁,缺氧窒息引發死亡,俗稱“活活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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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玩笑.....

史書記載,活活笑死的名人可不少:

希臘畫家宙克西斯,有一次畫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特。讓他作畫的女僱主堅持要做畫中模特。宙克西斯覺得這幅畫太滑稽,笑死過去;

1410年,阿拉貢國王馬丁因消化不良和失控狂笑而死;

1556年,作家彼得羅·阿雷蒂諾死於“笑得太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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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羅·阿雷蒂諾之死

1975年,一位英國50歲男子亞歷克斯·米切爾, 因看“Kung Fu Kapers”笑到心力衰竭而亡,死前笑了25分鐘。

1989年,丹麥聽力學家Ole Bentzen看《笨賊一籮筐》時大笑窒息而死,心臟達到每分鐘跳動250-500次,隨後心跳驟停。

2003年,泰國冰淇淋推銷員Damnoen Saen-um,在睡夢中狂笑2分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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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裏胡惟庸也是被綁在野外,讓蚊子叮咬,活活癢死的。

這種死法又被稱爲“致命的狂歡”

(fatal hilarity)

除了手動和動物,這門笑刑還發展出了羽毛、刷子、牙刷、牙籤、毛筆、精油等等手段,行刑部位還包括但不僅限於腳心、腋窩、頸部、腰腹、肚臍……

《紐約時報》記錄了19世紀到20世紀的多起撓癢酷刑慘案,那些撓病牀上被固定的病人取樂的醫生護士,被陪審團判定有罪。

別隨便撓別人癢,會死人的……

約瑟夫·科赫特(Josef Kohout)在回憶錄《The Men With The Pink Triangle》記錄下了二戰期間在弗林森堡集中營,納粹對他的同胞施行撓癢酷刑的場面:

“這些被折磨的人被剝光衣服固定在刑椅上,納粹用鵝羽在他們全身上下撓來撓去,愉快地比賽誰面前的叫聲更慘烈。受害者起初都強忍着不出聲,但很少有人能堅持撐過5分鐘,他們開始笑,眼裏充滿了恐懼,隨後邊哭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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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了,但撓癢這種酷刑真退出歷史舞臺了嗎?

根據Vernon Wiehe的學術研究,曾有150個成年人控訴過自己在小時候慘遭兄弟姐妹的撓癢酷刑並留下終身陰影。全世界怕癢的哥們姐們,應該聯合起來成立一個反撓癢聯盟。

雖然由於每個人對瘙癢的耐受度不一樣,身體反應也不一樣。不過結論是肯定的:一直撓癢癢,多半會死人。

至於原理?癢涉及觸覺和痛覺的神經傳輸,是一種只屬於靈長類特有的感受。作爲肉刑,反覆加強刺激會引發病理性反應——肌麻痹崩潰、呼吸障礙、心臟衰竭驟停。

要說笑刑到底有多可怕,《倚天屠龍記》裏張無忌靠撓腳心逼問趙敏那一節,想必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趙敏一顆心幾乎從胸腔中跳了出來,連周身毛髮也癢得似要根根脫落,罵道:“臭小子……賊……小子,總有一天,我……我將你千刀……千刀萬剮……好啦,好啦,饒……饒了我罷……張……張公子……張教……教主……嗚嗚……嗚嗚……”張無忌道:“你放不放我?”趙敏哭道:“我……放……快……停手……”張無忌這才放手,說道:“得罪了!”

別隨便撓別人癢,會死人的……

更純潔的人兒可能還記得後面那一段:趙敏將腳一縮,羞得滿面通紅,在這一霎時之間,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似乎只想他再來摸一摸自己的腳——金庸老爺子明確說過,我們高傲的敏敏郡主喜歡張無忌,正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是的,笑刑這把雙刃劍,既可以把人折磨到痛不欲生,也可以是激發荷爾蒙的鑰匙。

電影裏,孔雀羽毛常被當成調笑(情)道具

平時跟對象打打鬧鬧,互相撓撓癢,感覺還挺嗨的吧?在癢和止癢的來回循環中,大腦獎勵機制被調動,同時得到十分強烈的表情和肢體反饋。不僅刺激,而且溫柔無疼痛感,難怪會被當成調笑/調情的不二選擇……

常言道:小撓怡情,大撓傷身。至於那些不懂適可而止的傢伙,還是讓他們多學習前文癢死人那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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