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本是李匡威部将的刘仁恭,在李匡筹上位之后,也跃跃欲试,以自己蔚州戍卒发动叛乱,企图夺取幽州,《旧五代史·刘守光传》记载,“戍军拥仁恭为帅,欲攻幽州,比至居庸关,为幽州府兵所败”。唐僖宗光启元年(885年),幽州藩帅李可举联合联合镇州王镕及云中赫连铎与太原李克用、易定王处存为争夺在河朔的势力范围而开战,刘仁恭在攻取易州( 治今河北易县) 的战斗中,以挖地道进城的方法攻陷城池,军中号曰“刘窟头”,从此崭露头角。

其实早在朱温未死,朱友珪还未弑父篡位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发动政变,推翻老爸,径自称帝了。这个人叫刘守光,他的父亲刘仁恭则是割据幽州一带的卢龙节度使。

要说刘守光囚父夺位的事情,还需要从刘仁恭本人发迹说起。刘仁恭是唐末深州人(今河北深县)乐寿人,少年时代随父亲刘晟客居范阳。唐代的范阳与幽州几乎是一个意思,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改幽州为范正阳郡,更幽州节度使为范阳节度使,治所在今北京境内。幽州镇,或说范阳镇, 包括今北京、天津及河北北部,辽宁西部。东邻大海,北接大漠,西靠太行,南毗成德,纵横千余里。

安禄山敢造唐朝的反,就因为有这块地盘,后来一百多年也不安宁

《旧五代史》

幽州战略地位重要,可以说是控扼天下的关键,明末孙承泽在《天府广纪》中说:

幽燕自昔称雄,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南襟河济,北枕居庸。苏秦所谓府百二之国,杜牧所谓王不得不可为王之地。杨文敏······又云:燕蓟内跨中原,外控朔漠,真天下都会。

正因为幽州战略地位重要,所以安禄山以此为基地,敢于发动叛乱,欲夺唐廷神器。安史之乱结束之后,幽州一带事实上仍然为安史系军人控制,唐廷也默许了他们的事实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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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

除了战略要冲的地位,幽州还是中原地区与北方民族之间进行物质文化交往的枢纽,商品贸易发达。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中就说过:“

夫燕亦勃、碣之间一都会也。南通齐、赵,东北边胡。上谷至辽东,地踔远,人民希,数被寇,大与赵、代俗相类,而民雕捍少虑,有鱼盐枣栗之饶。

少年刘仁恭在幽州这样的环境长大,枭雄之心也潜滋暗长。刘仁恭的父亲刘晟在卢龙节度使李可举麾下做镇将,所以刘仁恭也在李可举军中当兵。唐僖宗光启元年(885年),幽州藩帅李可举联合联合镇州王镕及云中赫连铎与太原李克用、易定王处存为争夺在河朔的势力范围而开战,刘仁恭在攻取易州( 治今河北易县) 的战斗中,以挖地道进城的方法攻陷城池,军中号曰“刘窟头”,从此崭露头角。

虽然李可举军队拿下了易州,但是很快又被王处存夺回。易州守将李全忠担心李可举追究失守之罪,竟然率军回攻幽州,打得李可举兵败,全族自焚。李全忠就这样夺了卢龙节度使的位子,唐廷也只有默认幽州权力的这种非正常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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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镇割据

李全忠在节度使位子上没坐多久就病死了,他的儿子李匡威继任节度使。李匡威比他父亲更有野心,“性豪爽,恃燕、蓟劲兵处,轩然有雄天下意”,所以 大顺元年(890)四月,李匡威与云州刺史、大同军防御使赫连铎共攻太原,企图与李克用争夺云州、代州一带。

在李匡威军中,刘仁恭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但为人狂放,好说大言,不为李匡威所喜,一度被打发去当景城县令。后来,瀛州(今河北河间)发生军乱,刘仁恭招募千余人前往平定了兵变,故而再次得到李匡威的赏识,“匡威复使将兵,戍蔚州”。

唐昭宗景福元年(892年),成德军节度使王镕利用河东大将李存孝与李存信之间的矛盾,诱降了李存孝。李存孝是李克用深为重用信赖的猛将,得知此事之后,李克用大怒,率军讨伐王镕。王镕惊惧,向李匡威求救,李匡威派兵救援,李克用遂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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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

第二年,李克用再度出兵井陉,李匡威这次亲率大军救援王镕。正当大军即将出发的时候,李匡威大摆宴席,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醉酒之后的李匡威做了一生最错误的事情,他奸污了自己弟弟兵马留后、检校司徒李匡筹的妻子张氏。

慑于兄长兵威,李匡筹对这件事情暂时隐忍不发,但“私怀忿怒”,待到李匡威兵至博野的时候,李匡筹便发兵断了哥哥的后路,占据幽州,自称节度使。李匡威平时为人就跋扈,苛待部下,加上逼奸弟媳,麾下军士听说李匡筹夺了幽州,竟有一半投奔过去了。

李匡威没有了后路,滞留在深州,便放出话说要去京城长安,并派出判官李抱贞去长安奏请。李匡威为人勇悍,又有野心,有个绰号叫“金头王”,风传他要进京,长安人心大乱,都说“金头王来谋社稷”,不少人逃避山谷。

其实,李匡威并不是想去长安夺江山,而是想谋夺原本计划救援的成德军,也就是镇州。成德军节度使王镕当时只有17岁,而且身体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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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

原本王镕对李匡威很恭敬,总觉得他是因为出手救援自己而丢了地盘,甚至“遣使迎归府第,父事之”,像伺候爹一样侍奉李匡威。但是,当李匡威阴谋夺镇的时候,成德三军都是“素忠于王氏,恶其所为”。最后,李匡威夺镇不成,反被王镕所杀。

原本是李匡威部将的刘仁恭,在李匡筹上位之后,也跃跃欲试,以自己蔚州戍卒发动叛乱,企图夺取幽州,《旧五代史·刘守光传》记载,“戍军拥仁恭为帅,欲攻幽州,比至居庸关,为幽州府兵所败”。刘仁恭兵败之后,“挈族奔于太原”,投靠了河东李克用集团。

李克用对刘仁恭很是优待,“赐田宅以处之”,任命他为寿阳镇将,率兵跟着攻打吐谷浑。但是,刘仁恭对幽州地盘依然念念不忘,极力怂恿李克用攻打幽州。《资治通鉴》记载,乾宁二年,刘仁恭献策于李克用,请求率一万兵力攻取幽州。当时,李克用正在攻打邢州,于是分兵数千,交给刘仁恭攻打幽州,但是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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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恭剧照

取得小胜的李匡筹竟然利令智昏,主动进攻河东地盘,引得李克用大怒。乾宁二年十一月,李克用大举进攻幽州地盘,很快攻陷武州,进围新州。是年十二月,李匡筹派大将率步骑数万救新州,与李克用麾下精兵在段庄发生激烈遭遇战。结果,李匡筹军惨败,万余人被沙陀骑兵斩首,将校三百余人被俘。不久,新州守将投降。接着,李克用大军又攻陷妫州,“幽州兵大败,杀获万计。”

兵败如山倒,李匡筹率亲族家人出奔沧州,又被义昌节度使卢彦威所杀,“尽俘其众”。李克用大军兵临幽州城下,守将投降。乾宁二年正月辛酉日,“幽州军民数万以麾盖歌鼓迎李克用入府舍”。

李克用命大将李存审与刘仁恭一同管理幽州,“将兵略定巡属”。如果李克用派重兵猛将镇守幽州,那么此地一定会成为河东集团经营北方的枢纽和争雄天下的跳板。但是,李克用疏于防备,竟然表情朝廷,任命刘仁恭为幽州卢龙军节度使,得享旌节。刘仁恭利用李克用势力夺取幽州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能实现割据称雄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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