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的双脚异于常人,每个脚趾头都是圆圆的,像是卡通画里的脚丫,只因她要靠着双脚来做别人用手干的事情:擦地、炒菜、做饭、洗衣服、倒水、冲药、喂饭。

26岁的赵娜在5个月大时被确诊为脑瘫,双臂完全丧失了功能,说话吐字不清,面部肌肉偶尔抽搐,双腿走路也不利索。今年26岁的她体重只有33公斤,身高不足1.5米。20岁那年,母亲因糖尿病失明偏瘫在床。只能控制自己双脚的赵娜每天用脚做饭、炒菜、洗衣、喂妈妈吃药……天天用脚,屋里又冷,她的小脚经常是冰凉的。

她说自己五岁之前坐都坐不稳,站起来更是很容易摔倒,是母亲一直没有放弃她,才让她活到今天,所以她不敢想,如果没有母亲,自己会怎么样,也不允许自己去想。母亲崔晓英的病情很严重,经常说着话就吐出了血块,每当这时,大家手忙脚乱地找东西擦,只有赵娜会发出尖叫、踉踉跄跄地起身到母亲身边,焦急而担忧。别人都看了多次习以为常,“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发自内心的害怕。”赵娜说,她觉得自己去哪儿的路都是堵死的,唯有母亲活在她的世界里她才安心。

“天天用脚,屋里又冷,她的小脚经常是冰凉的。我几次握着她的小脚说这么冰,女孩子要生病的啊。”母亲崔晓英心疼的说。但每次赵娜都说无所谓。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了婚,父亲将她送到了农村一个人家抚养,后来母亲把她接到了身边。在母亲没病倒的时候,赵娜吃喝拉撒都是母亲照顾。2006年,崔晓英被诊断出糖尿病,她没钱治病,2008年失明了。后来因为高血压并发脑梗造成偏瘫,崔晓英连床都下不来了。最近两年,崔晓英又患上了尿毒症和心衰。母亲失明那天,20岁的赵娜和母亲说,她会做家务照顾妈妈的。当天,她就洗了脚,把菜板挪到了小凳子前,用左脚的大脚趾和二脚趾夹着菜刀试图切黄瓜,菜刀挺重也挺滑,黄瓜在脚底下也不老实,她光练习把黄瓜切成片就用了两个多小时。

从此以后,赵娜用双脚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无论严寒酷暑,她用双脚回报生养她照顾她这么多年的母亲。用电饭锅做饭,她用脚控制不好水量,不是干了就是稀了。用电炒锅炒菜,又控制不好油盐的分量,最初炒出来的有时会太咸。洗衣服,如果用温水化开洗衣粉,她的脚就会过敏,赵娜干脆就用凉水洗。烧水,把冒着热气的水壶从炉子上拿下来,灌到暖壶里,特别吃力,又特别容易烫到脚。最难过的是冬天,屋子里冷得和外头差不多,洗完菜后双脚经常冻得没了知觉,切菜炒菜变得更难。所有的家务活,赵娜整整用了两年时间,终于全都学会了。而她的小脚上,却布满了菜刀切的伤口和烫伤的伤口,脚趾间都长了茧子。

虽然赵娜照顾妈妈能做所有的事,但自己却连衣服都穿不上,大小便难以自理。为了少麻烦别人,赵娜吃得很少,几乎不喝水,晚上就穿着衣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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