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害死闺蜜我愧疚10年,这天一开门她站门口:好久不见

1.突如其来的访客

我将信收好,顺手取了外衣裹上。天气预报说今天阴转小雨,降温幅度很大。我走到窗边,把衣服都收了回来。然后就这么趴在窗台上,看着远方太阳残留下的一缕光线,它像用金丝将天空缝了条边。

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里坠着乌云,随时像要压下来。这样的天气,倒很适合进行吊唁。

我来这个地方定居,至今已经十年了。从二十二岁一直到三十二岁,耗费了我最好的年华。可我至今觉得这个地方不属于我。

而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再等着我回去了。

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一封简单的邀请函,是然寄过来的,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的地址。信里她告诉我,她想和我聚聚,说说旧事,上面还附着她的电话号码。

老实说,我和她没有什么旧事可聊。如果非要提及,也许就是那件事了吧。

这种罪孽感压在她心里十年了,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而改变点什么。

我关上窗户,直起腰。房间里带着一股湿气,今天小区的电路大维修,屋子里有点黑,墙壁上印出不平整的痕迹。

我注视着这个仿佛死去的空间,心里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凄凉感紧紧缠绕着。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一顿,走过去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个黑衣的女人。高挑,立起领子,大大的围巾死死地遮住了下半张脸,黑色的卷发披肩,身材被裹在大衣里,看不出胖瘦。

我盯着她看了会,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有些无措。

“请问……”

“让我进去。”

她抬起眼看了看我,目光冰冷。紧接着她侧身擦着我挤进了房间,不由分说的态度让人无法抗拒。而最可怕的是她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就像故意做出来的那样。因为尽管如此,我还是一下就听出了她是谁。而也就在我听出来的那一秒,我全身狠狠地颤了下,几乎尖叫起来。

门在我身后悄然关上,她进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下,转过身来,一圈一圈从脖子上将围巾解下来。

我盯着她纤细又白皙的手指,无法自已地想象着那皮肤的温度。

最后,她随手将围巾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举起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稀疏平常地对我开口。

“好久不见了。”

我咽了口口水,嗓子里又干又痛,火燎一样。围巾下的那个人,因为十年前的恶作剧,早已经死了。

2.十年前的故事

十年前,我有三个很要好的朋友,然,君,还有面前的安。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可至少对我而言,我真心把她们都当过朋友。我在学校专攻计算机,然是生物,君是制药,安学的是外语。

而那其中,安和我最为要好。要好的意思是,我们共享彼此的欢乐,忧愁,梦想,秘密,诸如此类。安和我,是光和影子的关系。

毕业时我们四个约好了,一起去远郊徒步。然的父亲是做旅游业的,熟知很多行业规则,给我们偷偷弄来了四张通行证,确保我们可以顺利进入某个特级保护景区。

本来说好了,是由她父亲护送我们过去,确保安全。可半路上君改了主意,偷偷和我们合计,甩开了然她爸,只留下一张纸条说明我们想靠自己的能力从山里出来。

然和君都有很丰富的徒步经验,临走前她们为我和安准备了背包、食物还有水。

我们的计划是用四天时间穿过这个丘陵区,最好能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事实上,我们的计划在某种程度上也算达成了,代价是君和安的失踪。

搜寻队员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找她们两个,包括陆路上的搜救队还有直升飞机。可到了最后,他们只找到了安的尸体。

她已经面目全非,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了一样,连肢体都不完整了。尸体是由她的母亲认领的,当她看到安身上残存的衣料后,哭着晕倒在了尸体旁边。

尸体没有经过检验,安的母亲说,她不希望女儿在死后还被人再次亵渎。

至于君,她从此消失在了林区的某一处,再也没有被人发现过。

那之后,我和然参加了安的葬礼。我搬了家,来到这个城市开始一种新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越来越少地做关于过去的噩梦,就算偶尔想起,她们也只不过是我记忆深处的某个小小光点,甚至连面目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所以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完全忘记这件事情。直到安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些回忆才山呼海啸,将我吞没。

安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前方。房间里的空气像要把人窒息其间,我慢慢地走过去想要开灯,她突然厉声喝住了我。

“别开!”

我僵在开关边,手足无措。安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惊惧地看着那张脸,一半阴影一半明亮,眸子里没有熟悉的神彩,就像被人控制的牵线玩偶。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她又开口,吐出的话像锐利的尖刀戳中我的耳膜,我偷偷靠在墙上,寻找着一点可怜的支撑。

“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来,坐我身边。”

我按照她的吩咐问了,她却不急着回答。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极其不情愿地挪过去,尽量靠边上些挤着坐下。安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我,她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

“你的脸……”

我不想问这个问题,可自从她取下遮着脸的面纱之后,我的目光几乎不能从她脸上移开。她的脸毁了。

她曾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皮肤白皙细腻。可现在,她的脸上布满了伤痕,一道一道,像野兽用爪子抓出来似的,从额头一直延展到了下颌上。那些凸起的新肉覆盖在被毁坏的皮肤之上,看上去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枯枝。

“怎么,觉得我吓人?”

她怪异地笑了笑,嘴角牵动着那伤口一起咧出个新的弧度,我无法抑制地打个寒战,愚蠢地拼命摇着头。

“你刚才,是要出门?去哪里?”

“然找我——说想跟我聚聚……”

安忽然冷笑了声,往后一靠仰面倒在了沙发上。皮质的沙发发出吱呀的声音,我咽了口口水,嗓子里火烧一样痛着。

“我也想跟你聚聚,你今天就陪我吧。”她的话不容抗拒,我点了点头,她又开口,“我渴了,帮我倒杯水。”

她就连态度都还是和过去一样,颐气指使,傲慢无礼。我连忙起身跑进厨房,翻开橱柜找到个杯子,拿到水池冲洗。然后利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给然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安出现了。

我知道然一定比我更畏惧这个幽灵似的女人。

我端着水回到客厅里,安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她的指甲涂成了亮红色,可在这样的光线下,却变得和凝固的血液一样,暗淡又无生气。

“那么你当时在知道我死了后,是什么感觉?”

她放下杯子,转过脸来,直勾勾地看着我发问。

当年,安的葬礼办的简单又潦草,我可以理解安父母的心情。遭遇了这样重大的挫折之后,没有人有心情风光大葬。

在葬礼上,她的父亲发了言,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概括了她的一生。她的母亲一直呆然地坐在台上看着远方,眼中失了应有的焦距。

我和然并排坐在一起,聆听他们的发言,看着亲属朋友挂着眼泪上台献花。轮到我时,我将白色的雏菊轻轻放进了前面的白色箱子里,对着安的照片鞠了一躬。

在抬起头的那一瞬,我忽然觉得安看着我。我浑身不自在起来,稍微往边上侧了个角度,可她还是看着我,不管我怎么躲闪,就算跑到了座位的后排,她的那双眼睛还是一直钉在我身上。

那时我就觉得,冥冥之中有神灵,安其实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全场起立的默哀时间里,我再次偷偷抬起头看向安的照片。黑白照里的她还是那样笑靥如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会以这么悲惨的方式死去。

我愣愣地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才回过神,刚一转头,目光就和她的母亲对上了。

此后经年,那女人眼中混含着绝望麻木以及不明所以的仇视一直纠缠着我,让我不得安息。

我跟着她仰头喝了口水,安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指指我手里的杯子。

“还留着?”

“嗯……算个念想。”

“你有心了。”

那杯子是我生日时她送我的,跟了我很多年,图案什么的早就没了,只留下光秃秃的白色瓷壁。

我不由自主地举起来看了看,过去在我手握着的位置上画着我和她的Q版头像。

“想知道我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沉默了会,安终于切入正题。我紧张起来,将杯子放下。里面的水微微荡开一圈,久久不能回复平静。

“我被人下了安眠药,在那个地方晕死过去了。”

她的语调平静,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我却浑身一个激灵,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安绝不是因为怀旧来找我的,她已经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3.恶作剧的后果

在追悼会之后的会餐时间,然和我坐在一桌上。对面是我们共同的同学,还有一两个老师。安在学校里红极一方,除了她的相貌因素外,还因为她那令人瞩目的成绩。我安静地听着老师们的长吁短叹,同学之间那些或真或假的惋惜,独自埋着头往嘴里巴拉着饭。

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一会,她忽然拽住我的袖子,保持那个姿势,压低了声音。

“你说——君去了哪里?”

我手里的筷子一顿,抬起眼看着她。然的眼中盈着泪水,她吸吸鼻子,就像脱了力气那样靠着我。

我伸出手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安慰着她。

“放心,他们能找到君的。”

可事实是,君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而现在我又想起了然问我的那句话。

如果安还活着,那么当初那具被她父母领走又埋进地里的尸体是谁的呢?

安换了条腿翘着,衣服在摩擦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夏天的蝉鸣,好像当初那个丘陵区里的虫叫。

她开始讲述当初的故事,不紧不慢,一字一句。中间偶有停顿,像是在仔细回忆,而后又接着继续下去。我注视着她的脸,无法自已地被她拖入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已经死了,灵魂就盛放在那个夏天发生的某起祸事中,而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流离失所的亡灵。

她的故事和我的是一个圆的两半,我知道的是后半部分,她经历的前半部分。

我们开始徒步之前,做了明确的分工。然是队长,她的徒步经验是最丰富的。君负责路线,我负责分配食物和水,安打下手,负责记录。

第一天时一切如常,没有异状。安沿途拍了很多照片,到了晚上我们挤在同一个帐篷里,一张张地回放。

我总是和安站在一起,就在她的身边。她的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或者脖子,脸贴得极近,像镜子一样,让所有人可以清楚地看见我和她的差距。

第一天晚上我们聊到深夜才睡,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享受着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我和然先离开了营地,给她们留了点剩下的早餐。我负责探查可用的食物还有水源,然负责调查方位,君和安还在帐篷里沉睡着。

我和然走了很远,她用随身配备的砍刀大致整理出了一条可供人走的小路。我有些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当时然还很得意地跟我说,她要把这里的照片拍下来,拿回去之后挂在网上供驴友们膜拜。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然没有打算回去。

一个半小时候,我觉得探查已经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叫起那两个人时,然拉住了我,跟我说她和君决定跟安开个小小的玩笑。

她留下的路标和小道是为了给君还有之后的安指明方向用的,她告诉我君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她一会会给安制造点小障碍,然后偷偷来跟我们会和。

然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告诉我,按照安这么胆小的性格来看,她八成会坐在地上哭着喊着找我们,然后她的丑态会被君安排好的相机全部拍下来,作为以后我们戏弄她的证据。

在我惊讶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时,然俏皮地眨眨眼睛说,只是想在最后了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我没有反对她的意见。我跟在然后面继续往前,到了我们第二天的目的场所。然说他们只是想用玩笑给安留下大学最后的刺激回忆。可我知道每一个玩笑都有着真实的成分存在,所以在她们想出这个计划的那一刻,我猜她们其实是真的想杀掉安的。

那天我和然在第二个目的地等到了天黑,君和安都没有出现。然不安起来,想回去看看。我告诉她如果我是安,发现自己被骗了一定会顺水推舟,设计个失踪的把戏来戏弄这帮整蛊我的家伙。

然被我说动了,放弃回头的想法。

我们挤在一个帐篷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后第三天,她们还是没有出现。我们继续前进,设想着等到了出口,被那两个家伙跳出来吓一跳的样子。

然后是第四天,我们两个走出来了,可安和君,就这样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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