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荣来警局的时候,肖然依旧没从初一的嘴里问出她的真实年龄。初一拿起蛋糕站起来,想了一会儿又弯腰附身到肖然面前,“肖大叔,还有一个月我就成年了,你喜欢我好不好。

在超市目睹一个偷薄荷糖的女孩,熟悉后发现她与继父的秘密

1

夏初一第一次遇见肖然是在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

那天市中心最大的超市里人满为患,大叔大妈们提着购物篮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一边细心地选购着物品。

初一戴着一顶有猫耳朵的帽子,踩着一双泛黄的白球鞋,轻车熟路地走到零食区。货架上各类的小吃零食码得整整齐齐,灯光明亮,她的脸被照得更加白皙。

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初一抓起一包糖迅速利落地拆了外包装,然后把里面小颗的薄荷糖全数抖进了背包里。她的动作很快,像是常干这种事的样子,不过半分钟就已经连拆了三包。

刚要去拆第四包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从身侧伸过来,一把就握住了她。

完了,被发现了!

动作一顿,初一的心猛跳了一下。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墨色的眼睛里。

那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五官深刻,头发理得有些短,他个子很高,初一勉强到他的胸口。此刻他就站在面前,灯光都被遮挡了一大半。

“你在做什么?”他松了手,眉头微微皱着,面容看起来有些严肃。

初一心里发憷,面上却不露半分,撇了撇嘴回答:“大叔,你看不出来吗?偷东西啊。”

大叔?肖然一怔,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伸出手道:“拿来。”

“喏!真倒霉,”初一把糖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要走,“多管闲事……”

“等一下!”肖然拦住她,“那里面的也拿出来。”他朝初一的背包看了一眼。

初一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眼睛里已经泛起雾气,忽然扯住肖然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求饶:“大叔,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我都还回去还不行嘛……”说着就把背包拿下来递过去。

肖然接过背包,低头又看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眼,她长得很漂亮,皮肤细白,五官精致,只是脸蛋有些婴儿肥,让她看起来还有些稚气。她此刻靠得很近,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萦绕不去。

他脸上有些发热,“跟我走。”他稳了稳心神,扯下她的手握住,拉着她往收银台的方向走。

“大叔,你是要告发我吗?”初一的唇慢慢抿起来,脸色难看,“没想到大叔人模人样的,竟然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我是饿坏了才会偷东西的,又不是故意的!”

肖然头也不回,只道:“饿了吃糖?”

“我愿意!你有意见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收银台,肖然拉开背包的拉链,把里面的糖一股脑儿都倒在了上面。

这个时间排队付钱的人很多,大家的目光纷纷投过来,收银员愣了半刻,“先生,你这是?”

肖然抱歉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妹妹调皮把外包装都拆了,这样吧,我付双倍的价格买了。”

付了钱,初一跟着肖然出了超市。

外面的天已经半黑,路旁的灯都亮了起来,在灯光之下肖然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

又往外走了一段路,肖然终于停了脚步,手里提着的袋子伸向初一,“给你,以后不要偷东西了。”

初一定定看了他几秒,突然笑起来,往前凑了一步,“大叔,你为什么帮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好看啊?那我要怎么报答你呢?”她手指抚上肖然的胸口,“以身相许好不好呀?”

肖然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短发下的耳朵却红通通的,“小姑娘,你快点回家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初一大笑,冲着他背影喊:“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2

进入7月,天气已经很热了。

一辆低调的黑色面包车缓缓地停进了风尚酒吧外的停车场。

肖然熄了火,朝着对讲机说:“一组到达指定位置。”宁城警局近日准备大规模扫黄,今天正是第一次行动。

对讲机里“滋滋”的发出几声杂音,然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各组准备,五分钟后行动!”

“明白。”

同车的一个警察抱怨:“好不容易闲了几天,竟然被调来帮扫黄组扫黄,这叫什么事儿啊!”

肖然扔了跟警棍给他,“行了,快点准备吧。”

行动开始。潜伏在暗处的警察瞬间都动了起来,迅速地冲进了风尚酒吧。

里面烟雾缭绕,酒气烟味弥漫,角落的沙发里似乎还有肉体在交缠。

“全都不许动!”有警察大喝了一声。

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被掐断,只有音响里还传出乐声。

众人大惊失色,刚才还在交缠温存的男女立刻分开,吸毒的更是慌不择路地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肖然是刑警,身手很好,几个来回就制服了一个贩毒的中年男人。他把人交给后面的警察,余光忽然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初一在这家酒吧做服务员还不到一周,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跟着人群一起站到墙边。

一个女警察正挨个地检查她们的身份证。

“小姐,请出示你的证件。”

初一咬了咬唇,娇声道:“我,我忘带了。”因为化了妆,她的脸更加美艳,此刻眨着眼睛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很是惹人怜惜。

女警察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不屑,“好好说话!那报身份证号。”

“姐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没有做犯法的事。”

“你……”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女警察的话,“让我来吧。”

“肖哥?”

肖然笑笑,“这里交给我吧,你去那边帮忙。”

“好的。”

初一看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大叔,原来你是警察啊?那你就放我一马吧,好不好?”她凑上去抱住他的手就开始撒娇。

肖然不自在地避开,脸颊有些泛红,但转念一想她小小年纪的和自家表妹也差不多大,不仅偷东西,竟然还在这样的地方鬼混,语气也不免差了些,带着教训表妹时的严肃,“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行事怎么这么随便?”

初一怔了一下,手上一松放开了他的手臂,脸上出现讽刺的笑,“大叔,我怎么做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虽然是警察但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她后退一步靠着墙站好,语调漫不经心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小偷,也没有人天生喜欢作践自己!”

3

风尚酒吧是宁城出了名的黄赌毒聚集的场所,这次行动抓了不少人,初一因为没有身份证件因此也被带回了警局。

警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肖然坐在初一对面进行基本的问询工作,“名字。”

“夏初一。”

“噗——”一旁站着的一个警察一下子没忍住顿时笑了出来,心想:这爸妈绝对缺心眼呀,咋给孩子起这么逗一名儿。

肖然不满地瞥了一眼,那警察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忙你忙,我去那边看看。”

“年龄。”他继续问。

“18。”

“不许骗人,你到底几岁?”

初一瞪了他一眼,眼睛里迅速蔓延起雾气,“对!我爱骗人,又是个小偷,还在酒吧工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滑落。

肖然一愣,顿时有些慌,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弄哭女孩子,“你,你别哭啊,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初一拿泪眼瞟他,“真的?”

“真的!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挠了挠头发,实在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好递了张纸巾过去,“你别哭了。”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肖然。”

初一顿时收了眼泪,唇边带笑,哪里还有难过的模样,“原来是肖大叔啊。”

肖然:“……”

陈荣来警局的时候,肖然依旧没从初一的嘴里问出她的真实年龄。

被带回来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去了,只扣押了几个情形严重的人,陈荣穿着件深褐色的T恤,匆匆地走进来,看见初一立刻上前,“怎么了这是?犯什么事了?”

初一浑身一僵,眼眸微垂,“没什么事儿。”

肖然站起来,“您是?”

“警官你好,我是初一的爸爸,我女儿没犯什么大事吧?”

“你女儿是不是还没成年?她在风尚工作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陈荣看起来有些不安,搓着手回答。

“风尚酒吧那是什么地方,你倒也放心。”肖然板起脸,“去那边签个字吧,风尚的工作她不用去了。”

陈荣连连应了几声,转身去办手续。

肖然一低头就看见初一正仰着脑袋看他,大大的眼睛漆黑发亮,嘴角还挂着笑。

“你很开心?”

“你骂他我当然开心啦,我跟你说,那个人可坏了,总是虐待我。”

她一副“我在撒谎”的模样,肖然无奈地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刁蛮的表妹和初一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

“别瞎说了,等下和你爸爸早点回家休息吧,”他拿出抽屉里原本给表妹准备的蛋糕递过去,“折腾这么久应该饿了吧,这个给你。”

那是块包装很精美的蛋糕,粉色的盒子上印着漂亮的花瓣,初一心底无端地一软,“谢谢。”

前面传来陈荣的喊声,是他已经办完了手续在喊初一回家。

初一拿起蛋糕站起来,想了一会儿又弯腰附身到肖然面前,“肖大叔,还有一个月我就成年了,你喜欢我好不好?唔,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她摸出一颗薄荷糖塞进肖然手心里,“礼尚往来。”

肖然红着脸看了看那颗糖,摇头失笑,“你就这么喜欢薄荷糖啊?”

初一:“因为这是幸福的味道啊。”

4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色漆黑。

初一跟着陈荣回到那间散发着烟酒味的小公寓,进门就踢到了四散的酒瓶。

身后传来关门声,初一的心也跟着那声音提了起来。

果然,在下一秒一双粗糙的手就箍住了她的腰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手里提着的蛋糕顺着惯性飞到桌旁,白色的奶油溅得满地都是。

易拉罐因为被压发出吱呀艰涩的声响,初一咬着唇倔强地仰头看着陈荣。

他早就没了在警局时的老实,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神情暴戾,扯了皮带下来恶狠狠地骂道:“老子让你出去赚钱,这才几天就让警察逮到了!你是故意要气死老子是不是!”

皮带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初一细嫩的皮肤上瞬间红肿,甚至每一下都带出鲜血来。

她咬着牙蜷缩在一起,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可却一声也不肯哭出来。

“贱丫头,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你就知道给老子找麻烦!”

一轮弯月高悬在夜空中。身侧的陈荣已经睡死,初一披了外套走出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酒瓶烟头满地都是。

初一的目光落在桌脚下,那块精美的蛋糕摔得已经七零八碎,她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走过去,缓缓地在它面前跪下来,双手捧起那张包装纸按在胸口。

初一的噩梦始于14岁的冬天,父亲的车祸离世让原本幸福的小家庭轰然倒塌。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村外的马路上鲜血淌了整整一地,父亲侧卧着,身边满是散落的薄荷糖,那是出门前父亲答应给她买的零食。

从14岁起,她的记忆里只有母亲没日没夜的痛苦。后来为了她,母亲嫁给了陈荣,一开始还都是好的,可是陈荣好赌嗜酒,渐渐地就开始打骂母亲,直到母亲去世为止。

这种日子是不是也要到死亡才能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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