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年,伦纳德·兰黛在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图片:by Jemal Countess/Getty Images当著名的艺术收藏家伦纳德·兰黛(Leonard Lauder)第一次被明信片所吸引的时候,他还是迈阿密海滩寄宿学校的一名学生。 当时他特别喜欢的是一家艺术酒店免费发放的明信片,卡片上的画面是延伸数英里的沙滩。如今85岁的兰黛先生已经是雅诗兰黛公司的名誉主席。2014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展览“立体主义:伦纳德·兰黛的收藏”。图片:TIMOTHY A. CLARY/AFP/Getty Images这位化妆品帝国的掌门人,近年来最为人所称道的是在2013年时将毕生收藏的81件立体主义画作捐赠给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品总价值达11亿美元。时任大都会馆长托马斯·P·坎贝尔表示:“这是大都会和纽约市收到的最让人惊心动魄的礼物,伦纳德的慷慨赠礼改变了大都会博物馆。”这位前馆长并不夸张,可以说,这批赠礼奠定了大都会作为现代艺术研究中心的地位。接下来的2014年,大都会也因为展出这批收藏而造成了轰动。在形容第一张明信片收藏时,兰黛表示,实际上,“那不是一个真正完全开放的海滩。因为在另一边都是酒店,”五彩的色调也让他感动。他说,“我不喜欢灰色调,我喜欢色彩斑斓。”兰黛在寄宿学校的朋友们也喜欢收集这些免费的印刷卡片。但他们都只是一时兴起,没有像兰黛那样坚持收集。 并且没多久,兰黛就不满足于收藏一些普通的印刷卡片了——他开始从邮票经销商的手中购买一些有着百年历史的明信片。《挥舞国旗的孩子向南满铁路致意》(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如今,他拥有约13万张明信片藏品。对于其中大部分藏品,他同样慷慨——都承诺将赠予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这些明信片大多诞生于一战和二战之间,内容都有着很强的宣传性内容。其中350张会在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的展览“艺术的影响:世界大战时期的明信片宣传” (展至1月21日)和其相关的新书上被重点展示出来。明信片的诱惑力年轻的兰黛作为明信片的狂热爱好者认为这是一种“活着的历史”。他还通过跳蚤市场找寻收藏真正的照片明信片:基于科技的发展,让人们可以很快地将一些早期的城市新闻摄影类的照片作为明信片印刷出来,以达到传播目的。《不给谣言留机会》(英语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我看到了1914年萨拉热窝的暗杀事件,以及后来,作为纳粹德国法西斯同盟的意大利惨败,陷入崩溃的深渊。墨索里尼被杀死,愤怒的人们对他的尸体拳打脚踢,”兰黛回忆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看明信片的时候具体应该看什么,而我知道。 这也给了我更多的乐趣。”宣传用途的明信片在宣传性质的明信片中,兰黛看到了与艺术家在为迈阿密海滩酒店设计卡片图案时用到的不一样的艺术技巧。他发现经常仔细研究一些纳粹创作制造,以传播他们的意识形态的明信片。比如在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新书中出现的一张卡片:抽象的绿色士兵方阵以两种色调呈现,在一排纳粹和法国旗帜下行进。 卡片标题用法语写着“欧洲游行反对布尔什维克主义。”这张明信片大约是1942年左右由傀儡维希政府发行的,伴随着当时法国大厅Salle Wagram举行的反共展览。《在欧洲进行的抵制布尔什维克主义运动》(法语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图上有‘欧洲游行反对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标语、有法国国旗与纳粹旗帜、以及被“征服”所有其他国家国旗飘扬,仿佛在鼓动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打击共产党人或布尔什维克,”兰黛说,“这对我来说是一张特别引人注目的卡片,因为它是法国当年以宣传纳粹为目的制作发行的明信片。”虽然作为犹太人,但兰黛并不认为他收集的纳粹发行的卡片在艺术性和历史重要性上有任何问题。事实上,这些卡片告诉了他,成为危险信息的牺牲品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滚开吧强盗们!》(俄语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美国国会图书馆流行和应用图形艺术的策展人萨拉·杜克(Sara Duke)表示,明信片是用于宣传目的的几种艺术形式之一。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邮寄的,所以它们比海报和政治漫画更容易传播,”她说,“明信片宣传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期蓬勃发展:无论他们是用来贬低美国黑人还是犹太人,抨击女权主义者,抑或是贬低战时的敌人。”政府和艺术家在明信片中看到了一种传播视觉图像的方法,这种图像能够廉价而有效地表达意见,并使公民在共同的事业中团结起来。杜克表示,商业出版商也常常利用这种重要的士兵通信方式宣传。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每天有500万张明信片被寄送到前线;又有350万张明信片从前线寄回来。明信片大爆炸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明信片的成熟时期。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版画和绘画副策展人Femke Speelberg解释说:“也是在这同一时期,剪贴簿、商业化生产的情人节礼物和海报进入到人们的视野。所有这些形式都源于旧媒体,但是工业革命让这些对象产生了新的大众吸引力。”《1914年的大力士》(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标准化的国际邮件系统和新的明信片布局引起人们更多的兴趣。 在早期的明信片中,地址和图像会显示在同一侧。 而改版之后,地址栏移动到卡片的背面,使得明信片的正面有更大的空间展现图像。在此过程中,明信片成为收藏品。且随之而来引起了全球性的热潮。纽约亨特学院助理艺术史教授兼兰黛明信片收藏顾问的Lynda Klich说:“明信片俱乐部、交换明信片、明信片杂志等等这些围绕明信片产生的事物至今仍然存在。”无论是大型还是小型制作商,或是艺术家都接受这一媒介。这一媒介也为女性提供了新的和更多的向公共发声的平台,“她们不是在主流艺术界的工作的艺术家,但这提供给她们一种如同艺术界工作者一样创造的方式,”Klich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随着的电话激增,明信片收集热潮消失。但宣传和广告用途在19世纪2、30年代的明信片上变得更加突出,“这些功能性使得明信片这种艺术形式得以保留,并持续发展。”Klich说道。《日本士兵被俄国敌人吞没》(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彼时此时,不变的是宣传虽然当代社会有更多进行宣传的途径,但兰黛认为,自明信片的黄金时代以来,有些事情从未改变。“今天,我们被各种事实的、非事实的以及假新闻所淹没,”兰黛说,“当你在宣传书中看到这些东西时,你会发现宣传对于世界而言,至今,至少已经真实的存在了100年。”对于本性热爱收藏的兰黛而言,他十分享受收集明信片的过程。他认为它们与更高级的艺术形式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分歧。除了向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捐赠的81张立体主义画,波士顿艺术博物馆也为他的明信片收藏,分别在2004年和2012年举办过两次展览。他说:“总的而言,你无法在开始时以线性的方式思考问题。 我以更广的角度去思考,永远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东西步入我的镜头中来。”小时候,兰黛每周都会去MoMA看一两次电影。在等待剧院开放前,他会在画廊漫步,惊叹于MoMA的收藏品。 他回忆说:“对小到明信片的爱与对大到毕加索的爱之间没分别。事实上,我为小的明信片支付的一便士甚至买不起毕加索的画框,但这种喜爱没什么区别。”《1918》(纸板印刷品),此为伦纳德·兰黛的明信片收藏。图片:致谢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博雅艺术财富举办全球艺术之旅,培养客人的艺术体验能力,更为他们建立管理艺术品收藏,为资产升值及传承提供战略性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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