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胜胜,”这是曲欣第一次叫男孩儿的名字,“请不要对警察说谎,我带着孩子,你问都没问就知道我没有丈夫,你调查我。职业习惯让曲欣觉得胜胜似乎在故意接近自己和孩子,那他的目的呢。

小说:她30岁丧偶还有个儿子,这年轻男孩却不计较,天天追着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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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曲欣咬着吸管,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

从刚才进门起,她就一直在后悔。

相亲本来就是一件傻事,更傻的是陪人相亲。

偷眼看看身边的女孩儿,那张骨瓷般的脸上分明写着期待,而曲欣对于感情早已形同枯木,这种组合坐在一起,似乎在滑稽地讲述着“爱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白翎是新分到所里的大学生,在她来之前,全所就只有曲欣一个女的,所以才来没几天,白翎就迅速成为曲欣的“亲密战友”。

作为这次相亲的女主角,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明艳动人。

给白翎介绍对象纯属偶然。

前几天,曲欣在同学会上遇到高中时的同桌刘鹰,谈笑间刘鹰说起手上有个适龄小伙儿,问谁手里有大姑娘,曲欣立刻想到了白翎,加上她的职业病——爱管闲事,便像当年上学时一样抢先举手。

桌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一眼就能看出年龄差。

年长的是刘鹰,再笔挺的西装也抹不掉他在曲欣心中那挂着鼻涕的样子,另一个说是男人都有点勉强,阳光样的笑容似乎时刻提醒着,他还只是个大男孩儿。

生活不是故事会,不会每个男人都长得风流倜傥、飘逸俊朗,眼前这个男孩儿,虽没有出众的五官,却很有亲和力,看上去就像久住隔壁的邻居,曲欣觉得这样就很好。

“我叫顾胜胜。”男孩儿的自我介绍刚开始,白翎“噗”的一声笑出来,曲欣一边悄悄制止她,一边抱歉地看向男孩儿。

胜胜并没在意女孩儿的失态,而是给了曲欣一个刺眼的微笑。

由于彼此陌生,谈话的内容十分枯燥,无非年龄、身高、学历、工作……听得曲欣心不在焉。

偶尔看过去,总觉得胜胜在看自己,目光交接时,又故意避开。或许是错觉吧,曲欣干脆头不抬眼不睁地喝饮料。

临别时,胜胜把写着手机号码的便笺纸塞到曲欣手里。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腼腆的男孩儿,曲欣暗笑,白翎是个爽朗的姑娘,他们俩倒真是一对。

可现实与愿望总是有差距。

第二天一早,刘鹰就打来电话道歉,说王子对公主相当无感。

曲欣顿时一头雾水,既然无感,为什么还要留电话?现在的孩子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他们所谓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没等曲欣想到答案,白翎那花样的脸庞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女孩儿迷恋地夸奖胜胜的身高很梦幻,肤色很健康……

曲欣知道姑娘在等男孩儿留下的“讯息”,可她不知道该不该交出那该死的便笺。

2

好在出警的车笛声及时响起,曲欣才得以脱身。

派出所在全市最繁华的路段,所以曲欣每天的工作就是带一组同事在大型商场附近待警。

曲欣算是反扒界的老江湖,坐在警车里不用看“天眼”传来的监视画面,只是随便向窗外张望,总能发现隐藏在人潮中的可疑人物。

“三点钟方向有扒手,附近没有治安员,我过去看看。”曲欣话音没落,人就下车了。

今天轮她穿便衣,所以只有她负责近距离跟踪。

除了司机,另两名同事负责远程监视。

扒手通常不会单独出手,动手前他会与周围的同伙眼神交流。

曲欣按他的眼神锁定了另外两个同伙,并悄悄通过隐形对讲机向车上汇报。

“有小偷!”不等曲欣汇报完,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她身边一跃而过。扒手一惊,已经到手的钱包掉在地上,人没命地往前跑。

那个身影一个纵跃将扒手扑倒,麻利地反手捆住,却不知身后有人举刀刺向他……

顾胜胜使劲扭着背包带,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商场医务室的门外。

就在刚才,曲欣一脚踢掉了刺向他的刀,擒拿手把扒手的一个同伙扣在地上,胜胜一惊。

回头的工夫,本来被压住的扒手突然抽出匕首反手刺向他,曲欣飞扑过去,一把拉他到旁边。

看看两把利刃同时刺过来,胜胜翻身把曲欣压在身下,幸亏曲欣的同事赶过来,一边按住嫌疑人,一边报怨,“跑了一个,这人谁啊?捣什么乱啊?”

胜胜红着脸拉起曲欣,才发现女人手臂上殷红的刀伤……

两个同事没好气地盯着胜胜,“有你这么见义勇为的吗?你到底是哪伙儿的?”

“我没事,你走吧。”曲欣站在医务室门口,手臂缠着雪白的绷带,“医生说了,是划伤,不要紧。”

“你……”胜胜一步跨到曲欣面前,憋了半天,才说出俩字,“疼吗?”

彻头彻尾一个大孩子,还谈什么感觉不感觉,曲欣“噗”的一声笑了。

胜胜挠着后脑勺,努力想把心疼都藏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

3

早过了开园的时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五岁的多多习惯了留在最后一个。

长在单亲家庭,让孩子明显早熟,所以纵然心里不高兴,他从不要求妈妈早点来。

可是今天有点特别,来园里教跆拳道的教练竟然留下来陪他玩,多了个“大玩伴”,多多玩得很兴奋,笑声和叫声让妈妈还没进园就听见了。

曲欣意外地盯着顾胜胜,相亲时一直溜号,根本不知道原来男孩儿是幼教。

她庆幸没把便笺给白翎。之前有人给介绍初中老师,白翎都没见,说“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

“你……好点了吗?”胜胜一开口,脸就涨得通红。

曲欣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多多先抢在前面,“妈妈,教练要请我和妈妈吃饭,我同意了。”

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吃洋快餐,任谁看见都会觉得是美满的一家人,曲欣觉得有点别扭,可是儿子喜欢,她也只有欣然接受了。

胜胜和多多边吃边玩,看上去一点不像父子,倒像是一对兄弟。

每个男孩子的成长都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作榜样,这是曲欣给不了的,所以至少在这一刻,她打心里感激眼前的大男孩儿带给儿子的快乐。

职业习惯让曲欣觉得胜胜似乎在故意接近自己和孩子,那他的目的呢?女人猜不透。

4

还没等到家,多多已熟睡在胜胜的肩头,曲欣打开门,回身接过孩子,刚要道谢,胜胜却突然开口,“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曲欣心虚地想撒谎说便笺纸丢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你不是不……”

“那是给你的,我……我想跟你交往。”胜胜脸红到脖子,低着头,不敢看曲欣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曲欣声音寒冷,把胜胜吓了一跳。

“我是真的想……”

“顾胜胜,”这是曲欣第一次叫男孩儿的名字,“请不要对警察说谎,我带着孩子,你问都没问就知道我没有丈夫,你调查我?”

“不是,我不是……那个……哦,对了,是刘哥说的。”胜胜急得口吃。

“那你打听我干嘛?”曲欣的态度明显缓和,却仍不友好,“给你介绍的是白翎,你不同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谢谢你今晚的招待。”话音刚落,门就被重重地关上。

“可是我……”胜胜沉默了,因为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一扇门。

“妈妈……”多多在妈妈怀里换了个睡姿。

“多多乖,我们到家了,快睡吧。”曲欣慢慢把孩子放在了床上。

男孩儿的告白更像是恶作剧,曲欣根本不放在心上。从她选择成为一个未婚妈妈开始,感情对她来说,便是奢移品。

即使她需要一份依靠,也决不会接受一个小自己八岁的男孩儿。

两人的经历足以证明他们不是一代人,她上学时,他才出生,她大学毕业,他还在小学里和泥玩儿。她最爱的张雨生在他听得懂情歌时已经变成回忆。

5

像棵小树一样的玫瑰花束震动了整个派出所,因为谁也想不到收花的人会是曲欣。

自从有了多多,曲欣的感情生活静得像死水,大伙儿都很同情她,可眼下,有哪个男人愿意当现成爹?

八卦的白翎刨根问底地追问花的来历,曲欣的“死水”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知道该撒谎还是实话实说。

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三个人不得不又坐在一起。

曲欣把吃饭的地点选在家里,因为这种“组合”走到哪都会被认为是一家人。

她不想再给胜胜任何错觉。

教练的忽然来访,让多多的神经立刻兴奋起来,饭也不肯好好吃。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你对白翎没感觉是你的事,我不是你的相亲对象,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曲欣一付大人教育孩子的口吻,胜胜却一直在偷笑。

“你是单身吧?你没有男朋友吧?那为什么我不可以追你?”胜胜理直气壮。

“你这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胜胜一把搂过多多,“他才是孩子。”

“我不会喜欢你……你这样的孩子!”曲欣偏要强调这两个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按你喜欢的改。”

“你……”

两个人话不投机,一顿饭只有多多吃得开心。

饭后,多多死拉着教练不让走,曲欣没开口留,也没下逐客令。这一大一小从客厅玩到卧室,曲欣已经好久没听见儿子这么尽情尽兴地笑了。

冰冷的自来水透过她的手指流到碗里,心却莫名的温暖。

一双更温暖的手穿过女人的腰间,用一副炙热的胸膛包裹她所有的冰冷。

以曲欣的身手,甩开体重大于她两倍的男人不是问题,但顾胜胜苦练六年跆拳道,早已晋级为黑带,可以轻意钳住任何女人的挣扎。

“我是真的喜欢你。”深沉的声音终于可以证明这是个真正的男人。

女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因为她发现胜胜只是想抱她,没有一点欲望和亵渎。

抱着女人纤瘦的身躯,心疼瞬间占满了男孩儿的心,让心痛得快要炸开。

这么单弱的身体是怎么装下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是怎么撑住一个单亲的家?

“一个三十岁的未婚妈妈,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曲欣平静地问。

“她的一切。”

“你到底了解我多少?”

“比你知道得多……”

曲欣送走了顾胜胜,男孩儿的执着却让她辗转反侧,想来想去,只有请刘鹰出面,劝说他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尽管曲欣非常不愿意打扰这位同学。

在多多刚出生时,刘鹰曾向曲欣求婚,他愿意当多多的爸爸。可是曲欣没同意,她不愿意一辈子生活在同情里,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她还记得刘鹰当时的苦笑,“你怎么知道没有?”

刘鹰威胁式的警告显然对男孩儿没起一点作用。

曲欣会三不五时地收到花和各种“少女款”礼物,最高兴的是多多,每天都会第一个被教练接走,一边玩一边等妈妈,总是还没玩够,妈妈就出现了。

小男孩儿喜欢大男孩儿,曲欣与胜胜的接触也无可避免的多了。

女人能感觉到男孩儿的认真,可胜胜不知道,他越认真,女人越害怕。

一个拼命追逐,一个拒之千里,两个人的相处更像是一场较量,都在等对方“认输”。

6

顾胜胜的“认输”来得有些突然,事先也毫无征兆。

曲欣赶到幼儿园时,多多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滑梯上,教练今天没来,他不高兴。

虽然在妈妈眼里这是一件好事,可从幼儿园到家,女人总是无法集中精力,做晚饭时,差点把糖当成盐撒在锅里。

哄睡了多多,曲欣不自觉地拿着手机,几次要拔胜胜的号码,最终还是放弃了。

难道要问人家为什么不来吗?曲欣觉得自己可笑,脑海中却不可遏制地闪现男孩儿阳光的笑容。

手机像是故意配合主人的心情一样响起来,按住通话键,胜胜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揪住了女人的心。

曲欣把孩子托给邻居奶奶照看,一路冲刺跑去医院。

胜胜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瞬间引爆女人的泪腺。

胜胜也哭了,撒娇地说自己快死了,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扎进曲欣的怀里,死活不肯松手。

因为急性阑尾炎,下午才被推出手术室,怕胜胜的任性碰伤刀口,曲欣不得不哄他换个舒服的姿势,搂在怀里,心疼地轻拍他的背,像多多生病时一样安慰着,“没事,很快会好。”

胜胜本来不想打电话,可实在忍不住,因为她一来,他就不疼了……

一对中年夫妇站在病房门口看了半天,却没打扰他们。等胜胜睡实了,曲欣才算正式与男孩儿的父母见面。

胜胜爸躲在一边抽烟,心里明明有话,却什么也不说,胜胜妈倒是个爽快人,直截了当地要求曲欣立刻停止与儿子的交往。

曲欣忙解释两个人没有关系,只是……朋友吧。

曲欣觉得算朋友都勉强,这一切确实是胜胜在“恶作剧”。

胜胜妈冷笑一声,“少来这套,别以为你丈夫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你就可以占有他大好的青春……”

曲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邻居奶奶一直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怎么会面无血色?怎么会舒服?

六年前的伤像是被揭了疤一样再次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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