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里有个叫张全的人,是一普普通通的庄家汉,除了农忙季节,平日里都在地主家里打短工,以补贴家用。

有一天,由于地主家的短工少来两个,活就多了许多,张全一直忙碌到了傍晚才从地主家里离开。

恰逢月中,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张全倒也不担心看不清道路了。

一路疾走,当来到一座山脚时,张全突然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脚步一停,寻声看去,只见前方地里竟然有只白色的野兔,正一蹦一跳的往上跑,只是因为脚下有干枯的树叶,踩着一直打滑,所以怎么也爬不上去。

张全看着眼前的野兔,不禁瞪大了双眼,眼冒精光,实在是这只野兔也太大了,比平时所见的野兔大了两倍不止,这要是捉住,得够家里吃几顿了吧?想到这,张全立马就冲了上去。

张全看着这傻乎乎的野兔,心里更是笑开了花,明知树叶打滑上不去,就不会换个方向吗?非要认定了走那里,所以说畜牲还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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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全一步步逼近,那白色的野兔似乎也急了,四腿在地上迈的更快,一副拼命的模样,眼见张全快要伸手抓到时,身子一跃,竟然刚好躲过张全手掌,爬到了上面地里,匆忙逃窜。

张全一声懊恼,也一个纵步跨了上去,对野兔紧追不舍,张全本想追一阵看追不上就放弃的,毕竟谁都知道正常情况下人这两条腿是跑不过野兔那四条腿的,可追了会儿,张全发现,这野兔跑的并不快,或许是太肥的原因,跑起来最多也就比自己快了一些而已。

看着离自己不过几尺之遥的野兔,张全也是铁了心要将它逮到,一人一兔在月色下飞奔,往山上跑去。

“张全,快别追了!”

正当张全感觉野兔触手可得之时,突然从身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喊,吓得张全一个哆嗦,面带惊恐的扭头看去。

只见旁边草地里跑来一道身影,伸手拦住了去路,张全凑近一看,不禁有些惊愕,“柱子,怎么是你?这几天都不见你去打短工呢?”

柱子也是如他一样给地主家打短工的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这都几天不见他人影了,所以地主家活才多了起来,让他不得不忙到很迟才回家。

“快走,快!”柱子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催促,推搡着要张全下山!

“我还在追野兔呢,你这一耽搁怕是跑没影了。”张全有些抱怨,这可是那么大一只野兔啊,说着就偏头去看野兔还在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张全魂飞魄散,刚才野兔所在的位置野兔没了,竟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一身鲜红色的衣服在月色下依然格外显眼,此刻正阴恻恻的盯着这边,磨着牙齿,满目怨毒。

透过月色,张全甚至都能看清这女人森白吓人的面孔,那一副欲欲跃来的模样更是让张全心神一颤,这是要害人啊。

“快跑!”张全一声尖叫,拽了柱子一把,肝胆俱裂的往山下飞奔,此刻不用解释,张全也知道碰上了厉鬼,只是不曾想到那野兔竟然是厉鬼所变,想到那女鬼磨牙的样子,张全全身汗毛炸立,毛骨悚然。

这时,张全也才想起,这山再往上走就是坟山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新坟、旧坟啊!这女鬼定然就是那里出来作祟的。

张全在前,柱子在后,两人一路狂奔,虽不见那女鬼追来,也不敢停下,直到张全见到了自家房屋才长出了一口气,依旧心有余悸。

张全本想让柱子进屋休息,等明日一早再离开,谁知柱子拒绝道:“我马上就走了,只是借你家的那斗米,我再也不能亲自还你。”

这一说张全也才想起,年前柱子家揭不开锅了,找自己借了些米,说好年后就还,结果因为困难一直没给还上,因为米也不多,自己就让柱子别还了,只是柱子竟然还一直惦记着。

“柱子,你怎么知道那野兔是女鬼,让我别追的?”张全不知这柱子如何就能看出那野兔有问题的,除了比一般野兔大点,没看出有任何区别啊,怎么这柱子就能一眼看出来?

那女人本是一个寡妇,因为村里流言蜚语自缢身亡,加上怨气不散,也就成了孤魂野鬼,在坟山游荡,今夜,她也是见你阳气不足,所以才打起你的注意,而我也是碰巧从那路过所以叫住了你。

以后你要千万小心,她已记恨上了你我,拿我无可奈何,也就只能针对你了,柱子说完,再次叮嘱后不管张全如何挽留,执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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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全给妻子提及了此事,谁知妻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张全,失声道:“柱子已经死了啊!”

“死了?”张全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昨晚和自己连蹦带跳的,还说了那么多话的柱子也是鬼魂?不久前还和柱子一起做工,他还安然无恙啊。

“柱子前几天就死了,失足坠崖而死,惨不忍睹啊,人就埋在坟山上面,只是你太忙还没给你说起此事!”

张全倒吸一口凉气,昨晚竟然遇到的都是鬼,幸亏柱子是来救自己的,仔细想来,怕是因为自己借了那斗米的原因,柱子来还恩了。

【二】

宁静的山村内,已是夜深,依然有户人家亮着昏黄的灯光。

屋内,婴儿啼哭刚止,冯德忙着给孩子换洗尿片,当来到院坝凉晒的时候,突然间发现房屋旁边的鸡舍似有人影闪动,冯德不露声色的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那人影离去。

冯德一惊,自家门口可不是大路,这平日里也没谁会从这里经过,眼前这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又不肯出现,莫非是为了偷自己的鸡?

妻子可在坐着月子,全靠喂点母鸡补着身子,这要是被贼给偷去了还得了?

冯德瞬间勃然大怒,这贼娃子竟然敢偷到自己头上,还真是不要命了,当即顺手抓了根木棒,闪身冲了上去。

“哪来的狗贼,竟敢偷我家的东西!”冯德一声怒吼,也不问缘由,抬起木棒就往人影背上打去。

人影似乎也被冯德的怒吼吓了大跳,当看到抡过来的棍子更是神色一惊,赶紧身子一弯,才堪堪躲过。

“狗崽子,你翅膀硬了是不?不仅骂我,还敢动手了!”人影躲过后随即大骂,声音有些沧桑。

冯德一听,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立马凑上前一看,瞄了一眼立马踉跄后退,一脸惊恐的看着人影。

“爹?怎么是你?”冯德又惊又怕,老父亲不是死了两年了吗?这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跟前?

人影走了出来,年过半百模样,板着脸满是怒容,“我让你骂!”说着就抬手就在冯德头上敲了一下,疼得冯德龇牙咧嘴。

不过也是这一敲,让惊恐的冯德心安下来,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老爹,虽然是鬼魂,脾气依旧未改,想到这,冯德也不再害怕了,生前老爹疼自己,这死后也是一样。

“老爹,你没事躲在鸡舍旁边干嘛?我还以为是小偷要偷我鸡呢!”冯德有些抱怨,刚才要是真把老爹给打了,这可收不了场,儿子打老爹,遭天谴的!

老人似乎消了些气,看着屋内努嘴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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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冯家有后,我心里牵挂,所以想回来看看,可是我和你们阴阳相隔,怕我阴气太重,对孩子不好,所以本打算等你们歇息后我在窗外看看就走,谁知道遇到你这兔崽子!

冯德心弦一颤,老人依然放不下自己儿孙啊!

“爹,快来看看你孙子!”冯德急忙进屋给妻子说明缘由。

冯德妻子有些胆怯,对着屋外的老人叫了声父亲,随后才抱起熟睡的孩子,将一张小脸露出。

老人欣然应了一声,欣慰道:“我就在窗外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冯德赶紧又出门陪伴着老人,老人一脸慈祥的凝视着孩子许久,最终点了点,背着双手转身离开。

“爹!”冯德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犹如当初老人离世,一股永别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唉,老人一声叹息,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摇起了头,语气有些沮丧道:“回去吧,照顾好我孙子!”说着,老人一步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伫立的冯德早已经泪流满面,这就是父亲啊。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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