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帆控股非常缺钱？借钱借到高管，81岁老掌门尹明善退位仅一年多

摘要：目前，尹喜地除了担任上市公司力帆股份董事外，他还任其控股股东“力帆控股”董事，这家公司眼下由尹喜地与父亲尹明善、尹明善妻子陈巧凤、同父异母妹妹尹索微共同掌控。过去，在力帆，尹明善在下属企业自任法定代表人的并不多，仅力帆集团、力帆汽车等，其余大部分企业均由其妻子陈巧凤与“力帆太子”尹喜地二人“平分秋色”。

“从2018年财报中，可以发现公司非常缺钱，缺到什么程度呢？借钱借到公司高管了。其他应付款里，欠陈卫1亿。”摩尔金融如是发问：“力帆股份资金链濒临断裂，如何面对汽车行业洗牌？”

在知名企业家群体中，著名渝商、力帆老掌门人尹明善算得上是一位长者、最年长的创业者之一。他比柳传志大6岁、比刘永好大13岁、比马云大26岁，比挤入BATX阵营的美团王兴大了41岁。企业可以做得很长很久，但很少人有打拼到100岁的老命！尹明善退居幕后，也快二年了。

连亏三年，力帆控股非常缺钱？

尹明善和他的力帆汽车

“人生永远没有太晚开始！”这是很多人对年龄较大、且又是大器晚成的尹明善的评价。要知道，力帆老掌门人尹明善，可是与鲁冠球、柳传志、曹德旺等相提并论的中国第一代中国民营企业家。

尹明善，生于1938年1月，今年81岁。而去年80岁生日前二个月，他刚卸下董事长职务，正式交棒退居幕后。一头银短发的他，总是与人一份沧桑感。

2017年12月，尹老爷子（注：力帆人对尹明善的敬称）完成了交棒，其接班人、也就是力帆新任掌门人是职业经理人牟刚，他生于1970年。而担任力帆集团总裁的马可，还更年轻，是个80后，生于1984年。

2017年10月30日下午，力帆股份换届，牟刚、陈卫（生于1956年）和马可当选董事。由于尹明善此前已明确表示自己不再当董事长，外界观察多认为，他是为力帆准备了一个“老中青”接班架构。

力帆股份董事长牟刚

力帆新掌门人牟刚，曾在一次专访中坦露自己接班这一年多以来的心迹：“说真话，我自己有一点诚惶诚恐，（这一年）也竭尽了全力，还有点羞愧难当，比起老爷子，他的视野，他的谈吐、经历，他的智慧，他的资源，我们都是无法比拟的，他是珠穆朗玛峰的话，我可能只是四川盆地。让我来接这个位置，我只能表态，会尽全力去拼。”

事实上，牟刚也是一位“老力帆”，已服务这家企业近20年。开始时，他曾负责力帆的外贸业务，特别是力帆摩托车的出口。2007年12月，被起任为副总裁，也是分管外贸。2010年，力帆股份上市，这是A股资本市场上首家上市民营车企。而在2015年8月，牟刚又升任公司总裁，被培养为尹明善的接班人。

而任力帆副董事长的陈卫，是海归学者，生于1956年10月，同样也是个职业经理人。

当80后马可以副总裁的身份，入选力帆董事时，外界多认为他将是总裁的理想人选。马可是2007年进入力帆的，从力帆旗下的区域公司经理，做到力帆乘用车总裁秘书，再到力帆汽车副总经理、总经理，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培养起来的锐气冲劲新将。

为“后尹明善时代”精心的接班布局，特别注重高管层的年龄梯队建设，让董事会决策层老中青三代结合，足以看出“尹老爷子”目的在于一个“稳”字，平稳过渡、稳步发展。

力帆旗下共享汽车盼达用车

今年1月，力帆旗下共享汽车盼达用车获得重庆自动驾驶路测牌照，至此，重庆颁发的自动驾驶路测牌照已有11张牌照、由9家企业获得。

过去一年，对于多数车企而言，可用“寒风瑟瑟”四个字来形容。2018 年全国乘用车销售2370.98万辆，同比下降4.08%，结束了自1991年以来中国汽车产销连续27年的增长态势。

A股上市车企中，去年仅上汽实现营收、利润双丰收，多数车企都是营收与利润“双下降”，其中不乏陷入亏损境地。从目前来看，尽管临近夏日，可很多车企的“寒气”仍未消散。“天之骄子”蔚来汽车今年一季度净亏26.236亿元。有人甚至喊出，如果融资前景不明朗的话，蔚来汽车能不能活过2019年？

那么，“后尹明善时代”的力帆股份表现如何呢？

4月26日，力帆股份发布2018年年报，实现营业收入110.13亿元，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53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47.95%。可细心的人从财报中发现，2018年，公司的扣非净利润亏损21.5亿，而且已经是连续三年扣非净利润亏损。

力帆集团总裁马可

值得注意的是，界面“摩尔金融”报道中注意到，“在2018年的利润表上，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2.47亿的净利润，而是14.47亿的利息费用。”文中发问：一家全年营收才110亿的公司，是如何实现14.47亿利息费用的？力帆股份的利息费用远超净利润，公司辛苦一年，都不够给银行打工的！

另外，报道中更关注到力帆股份的关联方借款和股权质押。“从2018年财报中，可以发现公司非常缺钱，缺到什么程度呢？借钱借到公司高管了。其他应付款里，欠陈卫1亿。”

数据显示，持有上市公司力帆股东47.24%股份的大股东“重庆力帆控股”，超过91%的股权进行了质押。

股权质押，是一种常见的融资方式，即便是大比例质押在A股市场已是见怪不怪，可向企业“家里人”借钱，而且还是向职业经理人高管借钱，恐怕不多见。

力帆大厦

5月17日，力帆股份收到了上交所主要针对年报的问询函（上证公函[2019]0706号），且一下子开列了31个问题。其中，该问询函关注到公司业绩情况，要求结合报告期内业绩情况补充披露数项信息。

去年年底，接受《证券时报》专访时，力帆股东董事长牟刚谈了战略规划，他说，从战略上说，力帆正在“收缩防线，聚焦主业，重塑辉煌”，力帆在把所有资源向主业去靠拢，向实业再聚焦。另外，他还强调，新能源是未来发展非常重要的着力点，“这个战略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做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或将进入调整期,这是所有新能源车企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下，“盈利难”一直是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普遍现象。恒大许家印爱上了“造车”，“恒大健康”3月5日公告称，预亏17亿元！

爱妻、儿子、女儿，选谁来做接棒人？

尹明善（右1）早年在轰达研究所的合影

尹明善生于1938年1月，祖籍长江、乌江交汇处的重庆涪陵新妙镇。涪陵是榨菜之乡，出过不少富豪，比如重庆力帆尹明善、金科股份黄红云、中科控股黄一峰等。

尹明善简历中，文化程度一栏上记载：“20岁辍学”。奇怪吧！一个从未放弃过学习和读书的人，辍学还是个“大龄”青年。

尹明善，幼年丧父，祖上是涪陵当地大户，然荣耀并未福荫子孙；1950年，尹明善一家人因家庭“地主”出身成分，被下放到农村。12岁的尹明善，学插秧、种豆，在乡下，他也曾走街串巷，吆喝卖缝衣针。

能考上重庆最好的重庆一中，说明一点，尹明善的学习成绩绝对是杠杠的！读高一时，他已将高中阶段的数学全部学完了，读高二，他就开始自学起大学微积分。校报上，常有尹明善的文章，他还搞音乐、学作曲，还当上了校篮球女队的教练。

大学生活，只在一步之遥，令尹明善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离他最近的却是大牢。

重庆力帆创始人尹明善

1958年春，因说了几句“真话”（所谓的“右派”言论），上高三的尹明善，被人举报后，被迫“辍学”。可这事儿还没完，三年后的1961年，尹明善被扣上“反革命”之罪关进了大牢，发配到重庆长江边上的一间塑料厂，参加劳动改造。整18年里，尹明善每天喂猪、拔草、扫牛棚，直到1979年，尹明善才被“平反”，重获自由，这一年的人，已是41岁的人了。

人生是一场错过，愿你别蹉跎！

改造期间，尹明善一直没有放弃学习，昏暗的煤油灯下，他读了各种书籍，甚至连俄文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被他啃完了。

1980年，因尹明善扎实的文字功底，被安排到重庆电大当教师；1982年，他又应聘重庆出版社，成了一名编辑，短短一年，尹明善就被提拔为副社长。期间，他采访过许多企业的经理、厂长，写了不少经济评论。

1985年，重庆外经办下属的一家外贸公司出现亏损，一张调令下来，尹明善成了“救火队长”，5个多月后，这家外贸公司10万多元亏损窟窿，被他补上了，还盈利了20万。短暂的经历，尹明善突然发现，自己不光是笔杆子过硬，还有经商的天赋。

中学生一角钱丛书

1985年底，47岁的尹明善决定辞职创业，创办了重庆职业教育书社，最早的重庆民营第二渠道书商。尹明善编辑发行的《中学生一角钱丛书》，一举突破千万册，掘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后来，这种创意被上海出版界“COPY”，演绎成风靡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五角丛书”热潮。

此后多年，只要是尹明善发行的书刊，没有不畅销的。到1992年时，尹明善已是重庆最大的民营书商。

从一介书商咋变成摩托车、汽车大佬呢？这儿还须追溯力帆“前世今生”。力帆集团，旗下拥有“力帆摩托”、“轰轰烈摩托”、“气派摩托”三大品牌，可尹明善最开始并不是生产摩托，而是为摩托车提供动力源，也就是发动机。

2010年11月25日，力帆在上交所上市，73岁的尹明善成了重庆首富，身价百亿。说起尹明善的财富人生，不少人喜欢套上“54岁从零开始、65岁造汽车、73岁上市，79岁退休，收到110亿市值”等醒目标题；在商业江湖中，乃至中国现代家族企业史，尹明善厚重的创业故事，励志且传奇，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企业家！

宗申动力、创始人、董事长左宗申

与摩托结缘，从一个从事创办发行的儒商转型进入制造，有二个人对尹明善的商业人生起了关键作用。

一个是重庆“摩托大佬”、宗申集团创始人左宗申，他与尹明善“半路出家”不同，当尹明善在出版社当编辑，左宗申已在经营一间摩托车修理厂。1990年，左宗申帮朋友购买摩托车时，发现发动机的动力不足，萌发自己制造发动机的念想。

于是，另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她就是左宗申的夫人袁德秀。尹明善夫人陈巧凤，与袁德秀是亲戚，二个女人一交谈，从中穿针引线，结果促成了两个男人的合作。

1992年，在二位“贤内助”游说下，尹明善与左宗申合伙创办了“重庆轰达车辆配件研究所”。不过，后来两方分家、各生一支，可这仍是日后力帆、宗申两大集团的前身、创始发源地。

进入摩托车行业，时年54岁的尹明善，投入的初始创业资金是20万元，到他65岁时，他又进入另一个新领域，开始造汽车，5年后，他又把力帆股份送进了资本市场。从1992年倾其所有投入摩托车发动机的研发生产，到2017年退入幕后，短短25年之间，尹明善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了不起的创业英雄！

尹明善曾如此说：“如果说以前我是被生活的潮水裹挟向前的话，现在，我该做自己真正的事业了，像骑士堂·吉诃德那样，手持长矛，向命运的风车挑战。”

尹明善与牟刚（右）、马可（左）合影

2017年10月30日下午，力帆股份举行了第四届董事会第一次会议，会上选举了新一届的领导班子，牟刚当选为公司新一届董事会董事长，陈卫和王延辉担任副董事长；马可被聘任为总裁，陈卫被聘任为总工程师（兼首席科学家）。此举，也意味着尹明善布局的力帆新领导班子接棒工作正式启动。

很多人会问：尹明善为啥不让二代接力，而交棒予职业经理人呢？

数年之前，谈及企业接班人时，尹明善曾说，要学百年福特，“董事会主席人选是在家族和非家族中交换进行。”

尹明善退居二线后，力帆进入了以牟刚为首的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的“后尹明善时代”。用外人能否成功，仍待进一步观察。而取用牟刚作为接班人之前，尹明善曾用过与牟刚同龄的前总裁尚游，但一起“突然请辞”，令尹明善已向外界公布的“接班人”生变，后来，陈卫成了力帆的新高管。

用职业经理人作为企业掌舵人，在国内家族企业中越来越多了，但如何把家族企业由家族化转为职业化经营，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谓的“福特模式”，说白一点，就是家里无能人，才找外人帮。从传承接棒的规划上看，职业经理人时代仅是一种过渡。

力帆股份董事尹喜地（中）

谈及尹明善家族及代际接力，可谈一下3个人。

一个是尹明善的夫人陈巧凤，也是他最佳的创业排挡。生于1967年的陈巧凤，是尹明善的第二任妻子，两人相差29岁。

陈巧凤，是个女强人，力帆的诞生，起于陈巧凤的“夫人外交”。事实上，她曾一直担任力帆集团的财务总监，掌握财务大权。另外，陈巧凤还是力帆旗下众多个子公司或者控股公司法定代表人，比如力帆控股、力帆置业、力帆足球俱乐部等。

过去，在力帆，尹明善在下属企业自任法定代表人的并不多，仅力帆集团、力帆汽车等，其余大部分企业均由其妻子陈巧凤与“力帆太子”尹喜地二人“平分秋色”。

尹喜地，因跑车圈“精彩哥”而出名，可有人将他归入“败家子”，是很不公平的！事实上，尹喜地还是相当低调的人，21岁时他就随着父亲创业，一度执掌力帆旗下的房地产、期货以及力帆足球俱乐部等板块。

爱跑车的尹喜地

尹喜地，生于1971年12月，是尹明善与第一个夫人（已故）所生，家中长子。尹喜地是1983年转入重庆一中就读的，与他的父亲尹明善读同一所中学。此前，尹喜地就读的是重庆沙坪坝区小龙坎的树人小学。

与很多“富二代”不同，尽管尹喜地以爱跑车而出名，可他却无富家子弟做派，接触他的人说，尹喜地为人谦和正直，很有亲和力。力帆接棒时举办的股东会上，尹喜地以董事身份出席，另外，人们同时注意到，陈巧凤当时也在场。

力帆新掌门人、董事长牟刚，比尹喜地大一岁，从某种程度而言，如果父亲尹明善有意采用“福特模式”，尹喜地仍有成为力帆接班人的可能。

家族二代接班，个人兴趣度很关键，另外就是要责任心。父亲尹明善曾说：“我的儿子四十多了，对这个（董事长）兴趣不大，我女儿才30多岁，还没成熟。等他们成熟了，一要根据他们的意愿，二也看他们的能力，即使他们有这个意愿，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在董事会上，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目前，尹喜地除了担任上市公司力帆股份董事外，他还任其控股股东“力帆控股”董事，这家公司眼下由尹喜地与父亲尹明善、尹明善妻子陈巧凤、同父异母妹妹尹索微共同掌控。此外，尹喜地还任多家公司董事长，他是重庆力帆乘用车、重庆力帆汽车发动机、重庆力帆实业（集团）进出口、重庆无线绿洲通信技术、重庆润港房地产、重庆润田房地产等公司董事长，还是重庆力帆财务、力帆融资租赁（上海）董事、重庆力帆置业等公司董事。

也就是说，尹喜地仍是力帆的主要战略决策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