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林清玄(1953年农历二月上旬-2019年1月23日)

今天上午10点,台湾媒体惊传,当代著名作家、散文家、诗人、学者林清玄逝世,享年65岁。

林清玄毕业于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台湾《中国时报》记者、《工商时报》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1973年开始散文创作,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林清玄在大陆出版过《人生最美是清欢》、《心无挂碍,无有恐惧》等书,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有三百万人听过林清玄的演讲,他是许多年轻人的“心灵导师”。

就在昨天早上,林清玄还在新浪微博,和网友分享他从麻雀的死亡中受到的启示,没想到竟成绝唱:

在穿过林间的时候,我觉得麻雀的死亡给我一些启示,我们虽然在尘网中生活,但永远不要失去想飞的心,不要忘记飞翔的姿势。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林清玄最后一条微博

事发突然,网友们引用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中的名言,表达震惊、不舍和悼念之情: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微博网友悼念林清玄

林清玄先生,一路走好。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林清玄语录

1

我多么希望,我写的每一个字、每一篇文章都洋溢着柔软心的香味;我的每一个行为都有如莲花的花瓣,温柔而伸展。

因为我深信,一个作家在写字时,他画下的每一道线都有他人格的介入。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2

我一向不愿穿戴昂贵的服饰,不愿拥有名牌,因为深感自己没有那样名贵;我一向不喜出入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场合,因为深感自己没有那样高级。

我要谦虚卑微一如山上的一株野草,自在地生活于大地,但也有高贵的自尊,俯视这红尘大地。我不要人人都看见我,但我要有自己的尊严。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3

清欢是一种生活姿态,是一种寻找自我的方式,是一种至高的人生境界。它并非来自别处,而是来自我们对平静、疏淡、简朴生活的追求和热爱。

当一个人可以品味山野菜的清香胜过了山珍海味,或者一个人在路边的石头里看出了比钻石更引人的滋味,或者一个人听林间鸟鸣的声音感受到比提笼遛鸟更感动,或者甚至于体会了静静品一壶乌龙茶比起在喧闹的晚宴中更能清洗心灵……

这些就是“清欢”。

4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千百种人生。特别是在复杂混乱的现代,回归单纯是日趋困难了,必须舍离的东西太多,必须放下的俗物太多,必须断爱的情感太多……

人人都会在时间里变化,最常见的变化是从充满诗情画意逍遥的心灵,变成平凡庸俗而无可奈何,从对人情时序的敏感,成为对一切事物无感。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5

我常想,在茫茫的大千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应该保有一个自己的小千世界,这小千世界是可以思考、神游、欢娱、忧伤,甚至忏悔的地方,应该完全不受到干扰,如此,作为独立的人才有意义。

因为有了小千世界,当大千世界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之际,我们可以用清明的心灵来观照;当举世狂欢、众乐成城之时,我们能够超然地自省;当在外界受到挫折时,回到这个心灵的城堡,我们就可以在里面得到安慰,等心灵的伤口复原,然后做一次比以前更好的出发。

6

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世界时,需要的是窗子;一个人面对自我时,需要的是镜子。通过窗子才能看见世界的明亮,使用镜子才能看见自己的污点。

其实,窗子或镜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广大,书房就大了,你的心明亮,世界就明亮了。

我认为,心是一切温柔的起点。

当我们心怀柔软的那一刻,才能斩断过去的忧愁和未来的恐惧,当我们斩断过去的忧愁和未来的恐惧,才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生命也像是在走钢索或凌空飞跃,在危险中锻炼了勇气,在失败中确立了坚强。人生经历的所有挫折,都是开启智慧莲花的淤泥。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7

有时候,生命的历程就像是写在水上的字,顺流而下,想回头寻找的时候总是失去了痕迹……

因此,如果我们企图停驻在过去的快乐里,那真是自寻烦恼,而我们不时从记忆中想起苦难,反而使苦难加倍。

生命历程中的快乐和痛苦、欢欣和悲叹只是写在水上的字,一定会在时光里流走。只有认识自我,回归自我,反观自我,主掌自我,才能开启智慧的莲花。

只要我们认清字是写在水上,就能够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8

我想到,岁月就像那样,我们眼睁睁地看自己的往事在面前一点一点淡去,而我们的前景反而在背后一滴一滴淡出,我们不知道下一站在何处落脚,甚至不知道后面的视野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往事再好,也像一道柔美的伤口,它美得凄迷,却是每一段都是有伤口的。它最后连接成一条轨道,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规则来。社会和人不也是一样吗?成与败都是可以在过去找到一些讯息的。

我们到山下时,我抬头看,维多利亚山已经笼罩在月光之中。那一天,我在寄寓的香港酒店顶楼坐着,静静地沉默地俯望香港和九龙,一直到九龙尖沙咀的灯火和对岸香港天星码头的灯火,都在凌晨的薄雾中暗去。

我想起自己过去所经验的一些往事,真切地感受到,当岁月的灯火都睡去的时候,有些往事仍鲜明得如同在记忆的显影液中,我们看它浮现出来,但毕竟是过去了。


林清玄先生逝世:人生最美是清欢

先生已去远方,此地空余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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