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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极子按：人类是唯一一种有意识通过棍棒把同类当作牲口加以控制的生物。

在有关奥西里斯的壁画或雕塑作品中，我们经常能看到他一手握着“曲柄杖”，一手握着“连枷”的形象。今天，我们先说说“曲柄杖”的由来和演变。

▲ 森尼杰姆（第十九王朝的一位工匠）的墓穴壁画上的奥西里斯

▲ 奥西里斯金像，第二十六王朝（公元前664-前525年）

法国巴黎卢浮宫博物馆藏

曲柄杖在古埃及语里叫作“heqa auet”，翻译成汉语就是“统治者权杖”的意思。它原本是牧羊人放牧时用来拢羊赶羊的工具，但在文明进程中逐渐演化成具有政治象征符号的圣器。就像中国汉末三国时的“州牧”，世界各国的皇帝和官长都以“人民的牧人”自居。管理羊群需要牧羊杖，管理人群自然也需要“牧人杖”了。于是，古埃及的曲柄杖变成了法老的象征，代表着威权、复活和繁殖力。

▲ 曲柄杖和连枷

后来，埃及曲柄杖随着犹太人宗教领袖摩西走出埃及，进入到地中海东岸的文明地带。《旧约·出埃及记》第四章载：

耶和华对摩西说：“你手里是甚么？”他说：“是杖。”耶和华说：“丢在地上。”他一丢下去，就变作蛇，摩西便跑开。耶和华对摩西说：“伸出手来拿住它的尾巴，它必在你手中仍变为杖。……你手里要拿这杖，好行神迹。”于是摩西回到他岳父叶忒罗那里，对他说：“求你容我回去见我在埃及的弟兄，看他们还在不在。”叶忒罗对摩西说：“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去吧！”耶和华在米甸对摩西说：“你要回埃及去，因为寻索你命的人都死了。”摩西就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叫他们骑上驴，回埃及地去。摩西手里拿着神的杖。

后来，曲柄杖在古希腊-罗马文明中演变为占卜师手中的神杖。这些占卜师往往由部落族长或德高望重之人充当，每逢重大事件他们便手执曲柄杖聚在一起，通过观察飞鸟的种种形态来预测吉凶。

▲ 手执曲柄杖的古罗马占卜师（Augur）正在观鸟卜筮

观鸟占卜师对战争胜负的预判之于每位即将出征的战士尤为重要，譬如下图中希腊陶盘上的骑士骑着高头大马，信心满满，因为他已看到身边环绕着预示吉兆的群鸟。你瞧，胜利女神尼克（Nike）也飞降下来，将胜利花环携至骑士身边。

▲ 古希腊黑绘陶盘，公元前550-前530年，12 x 23.2 x 17.7 cm

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藏

基督教兴起后，曲柄杖像接力棒一样从占卜师那里转手到主教大人掌中，更名改姓为“司教杖”。下图中的这枝16世纪来自尼德兰的司教杖华美无比，和当初古埃及法老手中的曲柄杖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 1570年代的一枝主教司教杖

荷兰乌得勒支Catharijneconvent博物馆藏

▲ 杖头特写

中世纪的司教杖还经常会用到錾（zàn）胎珐琅工艺，譬如下面这两枝，而它们的诞生地——法国中南部城市利摩日——便是中世纪錾胎珐琅的制作中心。

▲ 法国利摩日制造的“圣母加冕”司教杖，1250年，铜镀金錾胎珐琅

英国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藏

▲ 13世纪初的錾胎珐琅司教杖，1859年发现于卡尔卡松大教堂

法国巴黎法国国立中世纪博物馆藏

对于熟悉掐丝珐琅（景泰蓝）的中国人来说，錾胎珐琅相对而言比较陌生。那么，这两种工艺有什么差别呢？它们和埃及以及法国又有什么关系呢？欲知详情，敬请关注下一篇《与艺术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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