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引读

近来,随着《领风者》和《白蛇》的热播。人们开始对国漫产生更多的关注。本文试图以“国漫外交”进行首创定位,以其自身的优越特性,管窥斑见,塑造中国故事的全新讲述和微观国际关系实践的全新打造,同时试图破解当下国漫发展传播的困境与弊病,提供特有的创新战略路径。

曾几何时,随着电视和新媒体的蓬勃发展,漫画作为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为世界人民所熟知,简单来说,其通过丰富的图式进行变形、比喻、象征、暗示、影射等艺术加工改造,形成外显视角,且在多维的群体心理及表征层面进行传播共鸣,从而具备了独特的行业和产业特性。

追根溯源来说,查阅相关的文献资料,“漫画”一词最早起源于中国北宋,无论是《容斋随笔》还是《景迂生集》“有曰漫画者,常以嘴画水求鱼”,发源于自然之物而超脱于雅俗之辨,使得漫画的艺术形式发展具有了很强的意象表现主义基础。

1国漫现状及外交范式的转向

在展开论述之前,我们不妨将“国漫”的视阈进行扩大,打造“大国漫”的概念:这其中包括了优秀的国产动画,国产漫画及其衍生附加产品(包括手游、手办等等)。诸如业界所框定的ACGN等划分体系(ACGN:英文Animation、Comic、Game、Novel的缩写,是动画、漫画、游戏、轻小说的总称),下表是对当前国漫的部分类型进行的初步整理。

-国产动画片-

名称 类型 关键词
《大闹天宫》、《金猴降妖》、《西游记》 西游专题 古典名著
《天书奇谭》、《哪吒传奇》、《金刚葫芦娃》、《宝莲灯》 神话类 神话传说
《黑猫警长》、《舒克和贝塔》、《小糊涂神》 萌宠类 动物萌宠
《大头儿子》、《没头脑和不高兴》、《大耳朵图图》 萌娃类 生活

-国产动漫-

名称 类型 代表
《领风者》、《那些年那些兔那些事儿》 政治外交类 核心价值观+国际政治
《勇者大冒险》、《镇魂街》、《尸兄》《一人之下》 世界观架构类 神话传说+新世界观
《白蛇:缘起》、《狐妖小红娘》、《王牌御史》、《妖怪的名单》、《中国惊奇先生》 妖气生活类 神话传说+现代言情
《秦时明月》、《画江湖之不良人》 武侠类 武侠

-游 戏-

手游

《超神学院》

端游

《不良人2》

桌游

《三国杀》

基于上述的表格我们可以看出,国漫在发展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和本色优势,同时对现代元素的糅合和精神的借鉴也为其注入了较强的活力。

乍一看,外交无小事却言细节,这与娱乐化的国漫产业似乎并不存在内涵和外延上的联系,但随着中国崛起走出去步伐的日益坚定深远——由于海外传播的官媒官宣,外交话语和思维定式的联系愈发紧密,传统的中国话语已经很难取得较大的进展和成效,对中国故事的讲述往往只是停留在课堂上、学术化的和会议中,使得通晓认知中国故事和中华文化的群体呈现薄片化和碎片化的窘态。外交工作如何做到从“板着脸讲道理”到“萌萌哒明立场”,国漫外交的出现将会是恰如其分的。

国漫的故事讲述方式是全新的,从题材的选取可以看出,其往往具有高度的浓缩和概括性。可以对中国制度和文化的讲述进行现代化和大众化的“合理瘦身”,同时,主人公的品格和正能量情结往往是中国国民优良性格的展现。以动画和卡通的形式对自我进行描述,将弱化国际政治身份利益识别和路径依赖的困扰,降低他者对叙事的警惕和抵制程度,并增加亲和力。

2国漫外交:走出去的挑战及应对

就目前来看,国产漫画的发展仍然呈现萌芽上升态势,可谓佳作不断,捷报频传。但漫画大国而非漫画强国的评价定位似乎一直以来如梦魇般萦绕于国漫界,这种潜意识的形成原因自然是多方面和多层次的。

首先,产业化和事业化并举。国漫外交的开展前提,是要处理好产业化和事业化的辩证关系。体系、层次以及题材重点的三维并举是否会影响到国漫产业的长度及宽度,一直以来争议不断。将国漫产业与外交事业进行对接,需要打造特殊的行业“公共域”。

其次,脱胎权威底板,重生中国特色。目前,我们可以看到,国漫动画的部分画风和工笔很大程度上借鉴了日漫,而对中国传统美术和戏剧的挖掘程度还远远不够,人们往往将1964年的动画片《大闹天宫》视为“国漫巅峰”,却对新晋的作品抱有更大的期待和要求。这也成为了目前国漫发展的重大挑战之一。与此同时,在走出去的过程中,风格特色的混淆也会从某种程度上引起传播视阈的混乱繁琐,导致身份识别模糊。下一步,在中国文艺传统中的灵感探源将成为国漫外交开展的重要工作名片之一。

再次,打造“硬核”,贯通次元边界。在海外传播和外事话语的形成过程中,“面向大千,普罗众生”是讲述者最期望的效果,但随着对动漫的追番和持续关注,人脑意识中的次元隔阂日渐明显,使得观看动漫的群体开始呈现异化,与常人的认知思维格格不入,这些特点近年来也逐渐影响到了国漫,在进行国漫外交话语构建的过程中,有差别叙事和无差别叙事的交替演进是必要的,但过于特立独行的优先思维却是不利于深入人心的,这种次元边界如同是民族国家的有效边界一般,在长时间的划分中将逐渐走向小众和封闭。

解决此类问题的关键在于,打造一个“硬核”,即主流的价值和位格,动漫产品往往试图努力塑造一种灵魂,弘扬一种精神。却恰恰最终让观看者在这两个层面产生了一定的缺失,这正是因为主流价值和位格的定位不清所造成的,例如,在部分日漫和美漫的观看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诸多动漫人物个人英雄主义情怀泛滥,多面性格随意切换,结局烂尾留白,与三次元认知世界的幅度、频度不一,对外传播过程中的群体排异和迷思亟待解决。

最后,后备人才支持,创建立体化衍生品项目。中国崛起势必会带动国漫的崛起,但给予更多的官方支持和团队教学建设仍然是必不可少的,也将成为永葆国漫生命力的关键要素。相比于日漫人才的培养模式(如下图),我们可以发现,中国国漫的建设发展处于相对的分散化和虚拟化,对外翻译和文宣创介层面呈现相对空白,且实体立体化项目也有待提升,需借助外力进行激活与反思(例如,美漫迪士尼主题乐园和日漫秋叶原的实体立项经验)。

按照常理来看,无论是绘画、漫画,先有“绘”和“漫”的前提,方才有“画”的形成。需要坚定的乐观前景是,就历史文化和文艺工笔两个层面而言,中国的储备后程能量要远远大于世界上的任何国家。这也注定了国漫“软实力”的标签刻画。

3概念跨界翻新:广纳国别题材元素

国漫外交的另一大优势在于,其讲述对象从学前到青壮群体,这一年龄阶段的人群正是对外传播和叙事的主要信息接收对象,如果可以将优秀的国产动画片与漫画引入到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青少年群体中间,在三观和思维成长体尚未定型的基础上弘扬正向的中华文化产品,无论是文符还是文创措施,都会给行为个体和群体乃至整个区域族群留下潜移默化的情感记忆。这种独家记忆和认知偏好,实际是一种学前外宣和青年外宣的创意方式。

与此同时,所谓入乡随俗,近年来,国家一带一路倡议日渐佳境,对文产和文创的跟进呼唤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宏观政治与外交空间上的不足,许多三次元外交失语或耳语的情境,得以在泛二次元主义身上得到弥补和彰显。在掌握了国别文化规律后,采取国漫卡通的形式演绎当地国别的人文风物,民俗传说,并借此发展本土和域关国的旅游、餐饮等黏连产业——全球产业品牌效应树立的背后,更有利于拉近传播方与对象国的距离。

结 语国漫外交定位-从文化产业到国家战略

根据《2018年中国动漫行业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动漫产业总产值突破1500亿元,在线内容市场规模近150亿元。泛二次元用户规模近3.5亿,在线动漫用户量达2.19亿。这其中国漫的贡献自是不言而喻的,但所应看的的是,这一数据的定位仍然是产品和商业化的,目前尚未提升到对外战略高度,与日本、美国等国家相比,尚存在着体系和制度层面的可优化之处,日本政府打造的“酷日本”,及美国政府的文化外交项目都已通过卡通动漫的媒介形式在公共外交和NGO领域大显身手,麻生太郎更是坦言:“日本动漫界已经抓住了世界上许多国家年轻人的心,这一点日本外交界可能永远做不到。”

相比于美漫、日漫而言,国漫虽然起步晚,但回首前瞻却具有雄厚的文化遗产和制度优势,举国众筹与团队重创,再加上灵活的外交动员推荐形式,后来居上亦未可知。当然,“走出去”的前提是更好的“引进来”。经验的借鉴也是必不可少。

国漫外交,征途初现。

本文仅做学术应用,由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微信公众平台撰写首发

文章来源:国关国政外交学人微信公众平台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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