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齐白石的地位显而易见,画作亦十分受推崇,近几年在拍场上屡屡斩获高价。在齐白石的所有画作之中,有一幅齐白石风格转型期代表性作品《山水十二条屏》在北京保利十二周年拍卖拍出了9.315亿元的高价,问鼎中国书画全球第一贵!也刷新了我国艺术品最高成交记录!

齐白石喜得小妾,随手送个画给媒人,如今拍出9个亿


齐白石1925年作《山水十二条屏》成交价9.315亿元


据了解,齐白石目前存世的《山水十二条屏》仅有两套,另一套是1932年齐白石赠给川军将领王缵绪的礼物,现收藏在重庆三峡博物馆(王瓒绪捐赠),比较前一套的市场价,这套的珍贵程度可见一斑。除此之外,这套作品中还隐藏着齐白石的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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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需要从齐白石与政治人物同时也是书画爱好者王缵绪的结交说起。

1936年,成都书画界、收藏界发生了一件大事:著名画家齐白石和时任四川省主席的国民党上将王缵绪结缘于成都。王缵绪虽是政界的人,但他是秀才出身,少有的儒将,热心教育,喜好书法、诗词和收藏。于是他常和齐白石谈书论画,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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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在《白石老人自述》一书中也曾提到:“四川有个姓王的军人,托他住在北平的同乡,常来请我刻印,因此同他通过几回信,成了千里神交。春初,寄来快信,说:蜀中风景秀丽,物产丰富,不可不去玩玩。接着又来电报,欢迎我去。”

齐白石去四川游历,王缵绪接待陪伴,样样照应周全。除此之外,他对齐白石的感情生活也颇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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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期间,齐白石虽在原配陈春君的允许之下,迎娶了年仅十八岁的婢女胡宝珠。但68岁的齐白石还是感觉不满意,一直惦记着再找个小妾。消息放出去后,许多人都登门拜访,想要为齐白石做媒人,以此结交齐白石这位大师。这其中,王瓒绪是最积极的媒人了。他对齐白石说,你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照应,明天我到府上找个丫鬟照顾你。

第二天,王瓒绪果然带了一个年轻貌美名叫淑华的丫鬟来拜访齐白石。很快,齐白石就将淑华迎进门做了小妾。而为了感谢王瓒绪这位媒人,齐白石在自己的书房中随手找了幅草稿画作赠予他。这幅草稿画可不简单,就是齐白石现仅存的两套《山水十二条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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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渝城》

在《梦游渝城》这一屏中,齐白石对他和王瓒绪的关系做了说明:“毋忘尺素倦红鳞,一诺应酬知己恩。昨夜梦中偏识道,布衣长揖见将军。梦游渝城诗,将军谓治园君。治园将军一笑,白石草衣齐璜。”诗中的“治园将军”就是王缵绪。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齐白石和王缵绪两人因某些原因绝交,而淑华进门之后没过多久便被胡宝珠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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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原因让白石老人与当初的好友形同陌路呢?这就是1936年成都民间一度热议的话题:两位名流由最初的和睦相处,继而发生冲突,不再往来。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与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和两人间的个性差异不无关系。

之所以闹翻,当时有一种说法是,齐白石不愿对王氏所藏书画的真假做出判断,也拒绝为其题盖鉴章。成都已故作家车辐先生曾在书中透露:王缵绪喜玩古瓷器及书画,但他买的古书字画多半为赝品。齐白石到来后,王以其藏画求其鉴定,齐即指出其真伪,赝品居多。王不悦,这位“半吊子”儒将现出了军阀脾气,于是和齐有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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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说法是和当年成都的文化生态以及齐白石的个性有关。1936年,四川的混战还没结束,蒋介石与刘湘、刘湘与刘文辉等各种政治势力都在做最大的努力,文化艺术也是变化无常:一方面是几千年封建专制被推翻,迎来思想上的大解放;另一方面,正统绘画在成都仍然很有市场,在一些出身高贵、以正统自居的人看来,新派画家齐白石就是野狐禅,与传统礼教格格不入。

当时,到成都后的齐白石并未融入休闲之都的欢愉之中,他闭门作画,一些仰慕者登门拜访,常吃闭门羹,于是他们有些恼恨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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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作 挠背图


当然,对王缵绪,齐白石还算是以礼相待的,他先后给王绘制了《钟馗搔背图》《红梅图》等,这些作品都绘制精美,尺幅巨大。即使两人之间发生了误会,但由于对方是军阀,加之又住在人家公馆,他只能回到北平后在日记上发泄自己的愤怒,涂抹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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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蜀游杂记》第4页抹掉了有关王缵绪的记忆。


如1941年,也就是白石老人蜀游后的第五年,在他的《蜀游杂记》末页这样写道:“辛巳冬十月十又八日因忆在成都时有一门客,日久忘其姓名,翻阅此日记,始愧,虚走四川一回。”对当年曾热情接待自己的国民党上将王缵绪,白石老人居然称其为“门客”,“忘其姓名”。《蜀游杂记》上还可以看到多处涂抹痕迹,5月28日《蜀游杂记》有“廿八日申时到成都,住……”句。

也许,从齐白石涂抹的那一刻,这两位曾经的挚友就变成了路人。

齐白石赠王缵绪《山水十二条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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