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临安有个大盗,叫做“我来也”,不知他姓甚名谁,但是他到人家偷盗了东西,一些也踪影不露出来,只是临行时壁上写着“我来也”三个大字。

第二日人家看见了字,方才晓得来了贼。若无此字,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手段!临安中受他搅扰不过,纷纷告状。

府尹令缉捕使臣严查,要获着真正写“我来也”三字的贼人,却是没个姓名,知是张三李四?

看宋朝神偷“我来也”如何金蝉脱壳?

缉捕使臣受上司命令,只得用心体访。只因拿得甚紧,毕竟不知怎的缉着了他的真身,解到临安府里来。

府尹升堂,使臣禀说缉着了真正“我来也”,虽不晓得姓名,却正是写这三字的。府尹道:“何以见得?”

使臣道:“小人们体访甚真,一些不差。”

那个人道:“小人是良民,并不是甚么‘我来也’,公人们捕贼不到,拿小人来冒充的。”

使臣道:“确是真正的,贼口听他不得!”

府尹只是疑心。使臣们禀道:“小人们费了多少心机,才访得着。若被他花言巧语脱了出去,后来小人们再没处拿了。”

府尹欲待要放,见使臣们如此说,又怕是真的,万一放去了,难以寻他,再不好缉捕的了,只得权发下狱中收监。

看宋朝神偷“我来也”如何金蝉脱壳?

那人一到监中,便好言对狱卒道:“进监的旧例,该有使费。我身边之物,尽被做公的搜去。我有一主银两,在岳庙里神座破砖之下,送与哥哥做拜见钱。哥哥只做去烧香取了来。”

狱卒似信不信,免不得跑去一看,果然得了一包东西,约有二十余两。狱卒大喜,遂把那人好好看待,渐加亲密。

一日,那人又对狱卒道:“小人承蒙哥哥盛情,十分看待得好。小人无可报效,还有一主东西在某处桥垛之下,哥哥去取了,也见小人一点敬意。”

狱卒道:“这个所在,是往来之所,人眼极多,如何取得?”

那人道:“哥哥将个筐篮盛着衣服,到那河里去洗,摸来放在篮中,就把衣服盖好,却不拿将来了?”

狱卒依言,如法取了来,没人知觉。件件物事,约有百金。狱卒一发喜谢不尽,爱厚那人,如同骨肉。

晚间买酒请他,酒中那人对狱卒道:“今夜三更,我要到家里去看一看,五更即来。哥哥可放我出去一遭。”

狱卒思量道:“我受了他许多东西,他要出去,倒是可以。万一不来了,怎么处?”

那人见狱卒迟疑,便道:“哥哥不必疑心,小人被做公的冒认做‘我来也’,送在此间。既无真名,又无实迹,须问不得小人的罪。小人少不得分辨出去,一世也不私逃的。但请哥哥放心,只消两个更次,小人仍旧在此了。”

狱卒见他说得有理,想道:“一个不曾问罪的犯人,就是失了,没甚大事。他现与了我许多银两,拼得与他使用些,好歹糊涂得过,况他未必不来的。”就依允放了他。

那人不由狱门,竟在屋檐上跳了去。屋瓦无声,早已不见。到得天未大明,狱卒宿酒未醒,尚在朦胧,那人已从屋檐跳下,摇起狱卒道:“来了,来了。”

狱卒惊醒,看了一看道:“有这等信人!”

那人道:“小人怎敢不来,有累哥哥?多谢哥哥放了我去,已有小小谢意,留在哥哥家里,哥哥快去收拾了来,小人就要别了哥哥出监去了。”

狱卒不解其意,急回到家中。家中妻子说:“有件事,正要你回来得知。昨夜更鼓尽时,不知梁上甚么响,忽地掉下一个包来,解开看时,尽是金银器物,敢是天赐我们的?”

狱卒情知是那人的缘故,急摇手道:“不要露声!快收拾好了,慢慢受用。”狱卒急转到监中,又谢了那人。

须臾府尹升堂,放告牌出,只见纷纷来告盗情事,共有六七纸,多是昨夜失了盗,墙壁上俱写得有“我来也”三字,恳求缉捕。

府尹道:“我原疑心前日监的,未必是真‘我来也’,果然另有这个人在那里,那监的岂不冤枉?”即叫狱卒来吩咐,快把前日监的那人放了,另行责着缉捕使臣,定要访个真正“我来也”解官。

看宋朝神偷“我来也”如何金蝉脱壳?

岂知真的却在眼前放去了!只有狱卒心里明白,伏他神机妙用,受过重贿,再也不敢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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