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欢迎来到“维知书法”,我们今天来聊聊宋四家的集古与出新。

王国维先生曾对宋代的文化精神加以热烈的赞颂,其中评论到宋代书法的创造。王先生此论知者不多,而看重者尤少。其在《宋代之金石学》中说:

“金石之学创自宋代,不及百年已达完成之域。原其进步所以如是速者,缘宋自仁宗以后海内无事,士大夫政事之暇得以肆力学问。其时哲学、科学、史学、美术各有相当之进步,士大夫亦各有相当之素养。赏鉴之趣味与研究之趣味,思古之情与求新之念,互相错综,此种精神于当时之代表人物苏轼、沈括、黄庭坚、黄伯思诸人著述中……”

王国维之论从立体的多相之中透视比较,深邃精警,颇富创见。宋书家与唐书家、晋书家虽然同样作出了创造,但各自的时代文化精神不同。

出新

宋四家都具有求新之念,旨在摆脱束缚。首先欲摆脱唐人严峻法度的束缚,他们不愿意再循旧路,以其勃勃的求新精神开拓书学的新天地,就像他们将诗为之一新,将画为之一新,将哲学为之一新一样。黄庭坚《以右军书数种赠丘十四》宣发了宋四家的心声:

“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

宋人又欲摆脱法帖的束缚。《淳化阁帖》的摹刻流行起过好的作用,但是打破了学书求真迹的原则,而且其中又选进了一些假帖。米芾《海岳名言》云:

“必须真迹观之,乃得趣。”

他们还欲摆脱技法对于人性灵的束缚,重视性灵在笔墨中的发挥,讲究笔墨情趣,表现自己的人格、学问与精神。宋书家不计工拙,在自由的挥写中,抒发精神的自由,视此为人生之一乐。米芾《书史》云:

“要之皆一戏,不当问拙工。意足我自足,放笔一戏空。”

此又以一种游戏的态度对待书法,看到书法具游戏的娱乐性。这是对书法书教以外所具性质的一种补充或新的认识。

集古

宋四家尚思古之情,有鉴赏与研究趣味,对六朝法帖深入内里,游心推崇。蔡襄云:

“书法惟风韵难及,虞书多粗糙。晋人书,虽非名家,亦自奕奕,有一种风流蕴藉之气。缘当时人物,以清简相尚,虚旷为怀,修容发语,以韵相胜,落华散藻,自然可观,可以精神解领,不可以言语求觅也。”

蔡襄心赏晋人书法的风韵,透视到晋人淡泊虚旷之精神表现在空灵的书艺上。苏东坡《题王逸少帖》曾云:

“颠张醉素两秃翁,追逐世好称书工。何曾梦见王与钟,妄自粉饰欺盲聋。有如市倡抹青红,妖歌嫚舞眩儿童。谢家夫人澹丰容,萧然自有林下风。天门荡荡惊跳龙,出林飞鸟一扫空。”

苏斥张贬素,而以晋人风轨为趋归,因谢道韫之书法神情散朗,有林下之风,深为推重。

宋人思古之情,使他们能在上古金石书艺中发现古雅之美。他们窥看到历代不知名的书家随意下笔,随形结构,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美不胜收。这与宋代金石学的兴起密切相关。米芾从古代篆籀中悟到天真烂漫、率意真趣的境界,如同蔡襄从《石鼓文》,《原叔鼎器铭》观赏到古意、遗思之趣味无穷。因此他们都提倡古意。《海岳名言》又云:

“书至隶兴,大篆古法大坏矣。篆籀各随字形大小,故知百物之状,活动圆备,各各自足。隶乃始有展促之势,而三代法亡矣。”

古雅、古意是宋代书家都为之倡导的,他们厌烦唐代严峻之法,寻找活泼生鲜的书艺真趣。宋人相当的学养、深远的识解以及在古与新、赏与研的错综之中形成了自己时代的书学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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