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问东西

一

讽刺某人“闲吃萝卜淡操心”，通常会讲“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最近二锅头和榨菜两位宝宝很委屈，明明深藏闺中“无人识”，不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人拿来作为映衬“消费降级”的明证——我们立志追求顿顿吃鲍鱼和喝茅台，不曾想二锅头和榨菜的抢了餐桌风头。低档产品的消费量不降反升，不是消费降级是什么？

就像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二锅头、榨菜视为低端产品的标签，想不委屈都很难。你说这两位仁兄招谁惹谁了，就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了一篇极大的文章。像我这种从小就喜欢吃“榨菜+泡饭”的人，对日子的认知，早已升华到了“开宝马车去郊外骑自行车锻炼”的地步，隔避的王老五也长期让小汽车趴在库房里喂蚊子，坚持天天步行锻炼他那小身板，网络上也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当我拼命奋斗好不容易从农村变成了城里人，却发现当初跑到城里的人又回到了农村，当我好不容易可以顿顿吃大肉时，却发现当初满嘴流油的人，又开始回到农村吃野菜了。

对于二锅头和榨菜，我完全赞同和拥护这个观点——与其说这是消费降级，不如说是消费升级。我他妈就喜欢用二锅头下榨菜，你给你扣个消费降级的帽子，这不是侮辱人是干什么？

当然这边众声喧哗吵得不可开交，那边拼多多一干人却暗自狂喜，振臂高呼：“对，对，说滴对！”

二

消费降级跟拼多多，那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对欢喜冤家。要说这消费降级的概念提出与固化，跟拼多多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犹记得，在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的路子越来明朗，公众集体意识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拼多多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认知上的惯性。三亿人都在玩的拼多多，就一假货的集散地，这个破落户和下贱胚子，不思悔改而搞起了“曲线救国”的把戏，在汹涌的质疑和如潮的民意面前，玩起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洗白战术”。粗放式发展和带血的资本原罪里，知假售假已根深蒂固。但要给自己贴上一个伟光正的名头，以获得价值上的充分认同，于是“消费降级”的概念就应运而生。要说，这拼多多的公关部门和水军能力，就比京东那帮拉低智商的家伙聪明多了。“消费降级”是招极为阴损的“障眼术”，假以满足低端人群消费需要，而行知假售假之实，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种假像所蒙蔽。当大众在“消费降级”的概念引导下，变得越来越焦虑的时候，却忽略了最初抛出概念的始作俑者。

这个世界，那有什么绝对的消费降级，只有用消费降级忽悠智商和挑逗情绪的“下水道”操控者。

在这点上，拼多多可以说是“一直在领先，从未被超越”。

三

我始终认为，“下水道”这三个字，对拼多多这个怪胎是一种最恰当的标注，最生动的说明，最鲜明的比喻。

下水道有三种深刻的特质，一是本身脏不可言。埋于地下，下水道终日难以见得阳光，故其心态阴暗、灵魂阴沉和手段阴损，“以阴见长”自无阳光作派。拼多多充分利用着社交电网的空档，以“拉起一群人拼低价”为方式，短期内实现了几何级的孽变。二是成了藏污纳诟的集散地。这里面可谓三教九流的汇聚之地，既有从淘宝、天猫等处被赶出来的“不法之徒”，也有拼多多自己招募而起的嫡系，拼多多大旗一挥，外来户与自产户全都云集于此，共议“以假而逐天下之财“的大计，颇有”梁山豪聚“的气度。三是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效应。一只死鱼臭了一缸水，一个拼多多扰乱了整个市场，别人的打假成了”为渊驱鱼“的反效应，更可恶之处在于，拼多多用自己败坏的人设，让外界对整个电商行业诟病不已，也让其他平台打假的努力荡然无存。而拼多多下水道式的生态模式，还能不断扩张并最终借助美股上市，地狱鬼者穿越人间而蹿到了天堂，拿到了一张”高大上者“的身份证，顿时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这段时间正在集中扫黑除恶，那么好吧，我再次揭开拼多多的真实面皮，告诉你拼多多“消费降级”高论下的真实逻辑：这个东西，之前的文章中有所阐述，此文再次重复罗列：

1.低价是最迷人的诱饵，也是最具蛊惑性的人设。追求物美价廉的性价比，可视之德性之优，也可算作人性之恶，性质转化就在一念之间。操持家务的爸妈，为了省一两元钱的购菜款，可以多走一两条街道；城市普通的大爷大娘，为了购超市有限的特价品，可以凌晨就在门口排成长队；有宝马客开着车去领低保，也有葛朗台为了两根灯芯而咽不下气。拼多多用漂亮的营销和虚幻的人设，很好的激发了人性潜力，最后汇聚成强大的消费动能。

2.分享是最煽情的串联，也是最强大的流量风口。你帮我砍，我帮砍，动动手指就可以实现互惠。拼多多设置了一个抱团作战的游戏规则，通过互惠原本松散的群体，全都捆绑在了一起。一人购物其他陪购，继而大家购物彼此陪购。在传销模式中有几何级的金字塔结构，在拼多多的共享与分享模式下，砍客的增长率也会以乘倍而非加倍级增长。当流量的风口一旦打开，如同溃坝的洪水一泄千里，巨大的能量裹挟一切汹涌向前。

3.协同是最有效的巩固，也是最管用的传销。拼多多的利用社区媒体和拉分享式的流量培植，与传销的拉人头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传销是下线人头越多，上线的人获得越多；拼多多的模式下，参与砍价的人数越多，让利也就越大，一进一出，一得一少，给予之间殊途同归。

拼多多的社交模式其实就是一种传销模式，形成消费习惯与定势之后，就开始收割韭菜。这个韭菜除了消费者，还有相亲相爱的商家——之前，大量商家前往拼多多上海总部维权，双方一度发生肢体冲突。商家们高喊，“我们是来维权的，为何打人?” 一位商家接受媒体采访时称，“拼多多以商家点击发货24小时无物流信息为由，对其进行了处罚。”我甚至怀疑，在单方条款式合同下，拼多多掌握着商家的生杀大权，用最低的门槛和最差的管理，纵容你兜售假货，然后随便以一个投诉的理由，分分钟钟就可以对你进行处罚，这点招数颇有点“放水养鱼”的味道。

四

这哪是什么消费降级，而是知假售假，一边用假货的低廉去抢占市场，去挤压对手，去骗取所谓的低端人群的金钱，增加体系外也就是消费面的韭菜；一边又不断做大体量，给自己培养更多的体系内的韭菜。

然后，又通过所谓的业绩与受众群体，来获得资本的青睐，获得扩张所需要的资本。不然，亏着干的拼多多，创使人又不是首富，那有这么多钱为亏损买单？还不是用烧钱的方式去编织一个市场幻想，又把一干外部资本培植成了自己的韭菜，用资本骗取资本，用上线资本骗下线资本，最后骗所有股民的资本，这是不是另一种“庞氏骗局”？

央视“天下足球”栏目有一句说是，“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要说拼多多的运作手法，可谓“最纯粹的传销，最高级的诈骗”，骗消费者、骗投资者、骗合作方、骗入驻商家，最后通过高级包装又走上了股市，让万千股民成为随意收割的韭菜。做大体量之后，拥有原始股的创使者及其一干高管，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把拼多多与“假药停”相比，你会发现在中国，随便编织一个泡泡，就可以骗倒所有人。中国人，还是太善良，太容易说话了。

你也许料到了，拼多多用《拼多多争议背后：北京五环外的真实中国》此类的煽情文，为消费降级的概念提出打下了浓黑重彩的伏笔，与《拼多多上市,只是因为五环外的底层用户已经被榨干了》此类的观点，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但你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概念比“洪湖赤卫队”的青纱帐都管用，很快就转移了公众关注的焦点，把对知假售假的企业人设，变成了公众对现实收入不满的社会问题。这招阴损得很，比卖假货都更为可恶。阳光与正能量，被如此一个低廉的名词给污化得不象样子，整个社会为此付出了极高昂的代价，在情绪分化与观点对立之间，不和谐的代价比假货更惨重。这笔账，必须记到“下水道”拼多多的头上，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五

纵容假多多的存在与成长，是这个社会的耻辱，因消费降级而争得不可开交，是对每个人智商的贬损。拼多多再怎么狡辩、如何伪装，都始终改变不了“下水道”的本质。这是其立身之本，也是其看家的本领。离开了这个路径，拼多多也就成了“死多多”。支持拼多多的每个人，有意与无意都在容恶助恶。收割与被收割之间，只有一张纸的差距，在这个“命运共同体”的社会里，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不要以为你不是韭菜，你参与拼多多的每一次活动，都已成为被收割的一部分。社会要进步，权利要保障，就必须认真拼多多真面目，就必须揭开其用“消费降级”包装的画皮，只有其面目可憎得让你恶心得吃不下饭，你的价值观，是非观与善恶观，才不会被蒙蔽。杀死拼多多，净化下水道，社会环境才会得已净化。

除此，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