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去找在中央台做编剧的父亲,哪知陆天明拒绝了陆川,还直接在他的志愿表上填了军校。陆天明和陆川,后来又一次一次地去新疆。

父亲的那些往事,你知道多少?

01 北京

父亲的那些往事,你知道多少?

1924年11月,故宫还叫紫禁城。

溥仪被冯玉祥逐了出去,17岁的单士元,作为“清室善后委员会”的一员,走进了这个破败的皇家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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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室善后委员会点查组在养心殿前合影。

他们要赶在第二年10月之前,把这里的一切都清点清楚,单士元的工作是给每一个文物贴标签,写上编号和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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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士元(右二)1930年整理清代档案。

溥仪出宫,单士元进宫。没想到,这一进去,一辈子就没出来。

1956年,单士元开始主持故宫建筑的修缮和维护,保养了太和殿,修缮了午门,给高大的建筑装上了避雷针,还组织画师制作了故宫建筑彩画小样档案。

他的女儿单嘉玖也“进了宫”。先学用马蹄刀刮宣纸,要把纸上的草棍、煤渣刮干净,纸面还不能脏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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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三个月,又开始练刷。用棕刷在旧高丽纸上刷,手腕柔中带劲,不能刷破纸,不能刷出褶子。

她整整三年才出师,才能碰文物。

她每天挎着包,走出旧鼓楼胡同里,步行50分钟去故宫上班。这条路,单士元走了74年,单嘉玖也已经走了40年,当年20多岁的小姑娘,也走到了60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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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修建筑,一个修书画,跟文物打交道,都是急不得的事儿。两代人,这么一修,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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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单嘉玖在的故宫文保科技部里,陆陆续续有了100多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风华正茂的青年。

在文物面前,人的一生太短暂了。我们有的,只有耐心。

02 东北

父亲的那些往事,你知道多少?

下岗失业,妻子离婚,陈桂林还能留住他唯一的女儿吗?

女儿小元爱钢琴,陈桂林用纸壳子和木板给她做了一个假的钢琴。他没有钱,只有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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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桂林心中,送给女儿一架钢琴,就能留住女儿。

他想借钱,甚至去学校里偷钢琴,但都没能成功。他所在的东北,钢厂倒闭,谁都没了生计,谁又能借钱给他,去买这么一个“奢侈”的玩意儿呢……

他无意间发现,钢琴不就是钢做的吗?琴弦不也是钢丝做的吗?这怎么难得倒在钢厂干了一辈子的他。

毕竟,他没有钱,但有一双手。

照着一本俄国文献,拉着几位同样下岗的钢厂兄弟,开始亲手打造他们最后的一件产品——钢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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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厂要拆了,两根烟囱也被炸了,陈桂林的过去都没有了。如今,他只有眼前这个钢琴,这是他对女儿的爱,也是这些工人对钢厂的情。

钢琴终于调试好了,陈桂林让前妻带着小元来到废弃的钢厂。

他招手叫女儿过来。

小元:爸,你想听什么?

陈桂林:越简单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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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钢的琴》,浓缩了一个时代,一个地区的独特父爱。

他们认为双手可以创造一切:手工做的铁锅盖,用折叠椅改装的轮椅,甚至自己焊的床架。

最别致的,可能就是用各种零件给孩子做的玩具。

也许,这是共同经历过国企改革阵痛的那一代工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才能体会的情感。

美国人只能造出钢铁侠,为了保护孩子,而去拯救世界。中国人却能造出钢的琴,为了保护孩子,而去对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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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信念当然会被“发展”的滚滚车轮碾碎。陈桂林这样的人可爱吗?如果你也有那样一个爸爸,你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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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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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21岁的陆天明,从安徽来到了遥远的新疆。

那个年代,偏远边疆的开垦和发展基本都依赖一个特殊的群体——生产建设兵团。屯垦戍边,平时搞生产,战时能打仗,陆天明就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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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新疆的陆天明。

打土块,割麦子,挖渠,拾棉花,新疆广袤的大地,让陆天明理解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创作出了话剧《扬帆起航》。

这部代表新疆的话剧,让陆天明被中央广播文工团看上了,于是被调去了北京。

跟他去北京的,还有他的儿子——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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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考时,陆川一心想报北京电影学院,但那时考电影学院需要文艺团体推荐。

他去找在中央台做编剧的父亲,哪知陆天明拒绝了陆川,还直接在他的志愿表上填了军校。

从兵团出来的父亲,心中往往坚信:年轻人就要多吃苦。

军校毕业后,陆川又坚持走了电影的道路。

他的《寻枪》拿下了多项大奖,父亲看了却没有评价,只是告诉他:好电影应如一道佳肴,有着可口的美味汤汁、诱人的斑斓色彩,丰厚得令人吃惊的细节……

2004年10月,陆川的《可可西里》上映,他买了票请父母和弟弟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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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父亲失望,陆川一直在旁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电影结束,父亲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出电影院,陆川忍不住问他:

爸,您在想什么呢?

陆天明回答:行!

“有这部片子,你就站住了!”

获得父亲的一句肯定,是多少孩子的梦想。

04 海南

父亲的那些往事,你知道多少?

这是关于耐心,关于挣扎,关于梦想的故事。

这让我想起了我妈妈的父亲。

1966年,外公从山东调到海南,驻扎在海南岛中部的一个荒山头上。

后来我们跟越南人打仗,海南是边防前线,姥爷每天戴着耳机,监听越南军方的情报。

每一次越南飞机起飞,他都在第一时间报给北京。

跟着外公一起来海南的,还有外婆和3岁的女儿。

20年后,外公看上了一个聪明能干的下属,下属就被撮合成了女婿。后来,也就有了我。

命运总是难以捉摸。一趟从山里飞往海口的军机,刚起飞没多久就撞山坠毁,机上就有我的外婆。

父亲的那些往事,你知道多少?

我的外公一家。

再后来,外公带着小儿子回了山东,女儿和大儿子都留在了这个热带海岛。

因为一个“老父亲”,从此改变了四家人的命运。这是属于他的故事。

在中国,父爱常常表现得隐忍而深沉,却用一个个实 际行动,影响了我们的人生。

因为父亲,有些人离开,有些人留下,有些人离开了又回来。

哪怕弹完了父亲做的钢的琴,小元也会转头离开那个破败的钢厂,离开那个灰蒙蒙的家乡。

和父亲一起,守护了故宫快一百年的单嘉玖,还会继续走回旧鼓楼边的胡同里。

陆天明和陆川,后来又一次一次地去新疆。哦不,他们管那叫“回新疆”……

就像李健在歌曲《父亲的散文诗》里加上的那一段歌词:

这是那一辈人,留下的足迹。

几场风雨后,就要抹去了痕迹。

这片土地曾让我泪流不止,它埋葬了多少人心酸的往事。

今天是父亲节,我想,你也可以听听你的父亲,聊聊他深藏的那个城市、那片土地、那段往事。

理解了父亲的那段故事,或许才真正理解了父亲。

本文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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