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河唱》没有给到我们答案,去用许多的现象,来记录了那些渐进式的变化,比如,说书人刘世凯总能进行即兴的创作,随时融入到最新的内容,比如皮影班班主魏宗富,在带领团队赴上海交流演出之后,回去就又订制了一套全新的表演行当,比如民营秦腔剧团的演员们,走街串巷流动演出,让秦腔这门艺术传得更远,而观众也在欣赏与熏陶中,找寻和充实着自己精神生活和文化生活。《大河唱》没有特别强调原生态,也没有将变革时代中的传统民间文化的危与机尽数展现,而是很含蓄的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那便是:有生命力的文化和艺术,总能不断的适应外界的变化,并在坚持与调整中,更坚实的走下去。

大河向东流,沿黄河顺流而下,一群执着的电影人,开启了历时三年,跨越七十万公里的采风纪录之行,这便是电影《大河唱》。影片的内容顾名思义,那些闪烁着金子般光辉的民间艺术,正是孕育于河源、勃发于沃土的人间生机,宛若一条悦动的大河,引领着我们生生不息的文化之脉和民族之魂,奔腾而来。

是采风,非采风,我们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整部影片,记录了四位民间艺人:说书人刘世凯、花儿歌手马风山、百年皮影班班主魏宗富、民营秦腔剧团团长张进来,他们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为岁月吟唱。而促成这次行程的,则是著名的歌手、艺术家苏阳。

熟悉苏阳已经许久,由他演唱的《贤良》、《凤凰》等等歌曲,也是朋友们在K厅聚会的热门所选,苏阳的作品,有着强烈的民间风格,又兼顾了民谣、摇滚等现代表演形式,通过全新的演绎,汲取、融合、解构了传统的文化艺术,这种革新式的延续,为传统文化艺术的传承与发展,探索了全新的道路。

当然,对于苏阳而言,似乎他并不认可所谓的“采风”这个词,而这般深入民间的行程,对他而言,更似将自己置身其中,来体验和感受他们的生活,因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有时远离,有时归来,并无你我之分。这也正是电影《大河唱》所能带给观众的感觉,影片的视角并非猎奇或者观望,而是更深入的走进每一位民间艺人的生存,也更直观的走进苏阳的艺术领域,带来十足的沉浸感。表面看似汲取艺术之养能,而深层次的意义在于,走进这些民间艺人的生活,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坚持,他们的挫败,他们的焦虑。

浮躁和焦虑,对时代的两种角度解读

回望整部《大河唱》影片,有两个关键词,让人印象格外深刻,一个是浮躁,一个是焦虑。

浮躁这个词,出自苏阳的朋友,是时他与孩子一起看春晚,最后总结说,春晚不好看,没有实质的内容,关键是现在的人太“浮躁”。其实,对于浮躁的评论,刘世凯也感同身受。在《大河唱》中,刘世凯作为一名孤独的说书人,有表演时的生龙活虎,也有落幕后的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而他最终,将两位前任妻子的坟茔迁到了一起,也在中间给自己留了个位置之后,又开心起来,总算了结了自己的一桩大事。

这样的固守,正是对抗浮躁的一种方式。但刘世凯的生活,又在不可避免的发生着变化,比如他肩膀痛,会请神婆为自己念咒盖符治病,但也会寻求中医、西医的疗法,当不能确定哪一种方式最行之有效的时候,最好的方式便是全部尝试。在这里,我们可以窥见新时代农民的憨态可掬,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聪明,但更让人物显得饱满而丰富。正如“浮躁”这个如此现代到显得有点矫情的词,与土生土长的说书艺人刘世凯的生活相碰撞时,会略显滑稽,但却又并不突兀,因为“浮躁”精准的抓住了一些文化层面的苍白与虚华。

焦虑这个词,则由苏阳提出。在他讲到当下青年的生存态时,特别是奔向北上广、逃离北上广的打工群体时,他看到了一种普遍存在的焦虑。这种焦虑,可以视为时代通病,也可以视为城市通病,社会节奏越来越快,我们在追随快节奏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会感到迷失与挫败。因此,苏阳很好地用自己的音乐理念,用自己的创作方式,来为这种焦虑进行宣泄和排解。

现代音乐邂逅传统艺术,苏阳的传承与发展

苏阳的音乐,没有歇斯底里的狂躁,更多的是,源发于内心的质朴力量。所以,《大河唱》作为一部纪录片,所承载的功能性作用,与苏阳的音乐理念,是有异曲同工的,那就是,探讨在当下的生态环境中,传统的民间艺人,和他们继承流传的民间艺术,该如何走下去。

《大河唱》没有给到我们答案,去用许多的现象,来记录了那些渐进式的变化,比如,说书人刘世凯总能进行即兴的创作,随时融入到最新的内容,比如皮影班班主魏宗富,在带领团队赴上海交流演出之后,回去就又订制了一套全新的表演行当,比如民营秦腔剧团的演员们,走街串巷流动演出,让秦腔这门艺术传得更远,而观众也在欣赏与熏陶中,找寻和充实着自己精神生活和文化生活。这些现象,都在潜移默化的告诉我们,时代在变,但民间艺术的传承和发展没有变。

《大河唱》没有特别强调原生态,也没有将变革时代中的传统民间文化的危与机尽数展现,而是很含蓄的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那便是:有生命力的文化和艺术,总能不断的适应外界的变化,并在坚持与调整中,更坚实的走下去。所以,《大河唱》不是特指,更多的似一种审视与期许,从仰望视角,到俯瞰视角,最终以天空的视角,以历史的视角,来看待黄河流域顽强而执着的繁衍生息。

网络时代的快手平台,启动非遗带头人计划

在这部《大河唱》中,快手的出现让人意外又有些感动。在今年的3月27日,快手正式发布“快手非遗带头人计划”,主要分为教育、加速器、社区模块等三个部分,将发掘50名乡村非遗传承人入选快手幸福乡村带头人计划,通过快手的科技和资源优势,来活化非遗技艺,为非遗的传承注入一份科技的力量。从2018年至今,快手在非遗领域做了很多尝试和工作,《大河唱》就是其中之一。

《大河唱》是清华大学清影工作室学生们的作品。在两年拍摄过程中,雷建军老师团队发现,黄河流域上不少民俗(濒危)音乐人都是快手用户,于是有了和快手的更深度合作。巧合的是,此次纪录片中4位民间艺人中3位都是快手用户。快手在片中他们生活的露出,其实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场景。快手让他们生活更好的同时,手艺也能继续传承下去。其中最典型的案例,皮影传承人,魏宗富是快手深度用户。在用快手之前,他因为靠皮影无法维持生活,而饱受亲友压力,后来他开始在快手上表演皮影,看的人非常多。因此,我们的民间文化,未来将何去何从,答案不止一个,但有一点,总会越来越好。

让人记忆深刻的,是片中的一枝花儿《上去高山望平川》,是这样唱的:“上去高山望平川,平川里有一朵牡丹,看起是容易摘起难,摘不到手里是枉然。”爱情如此,文化的传承也是如此。我们常说文化革新,但却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需要真真切切的脚踏实地、顺应时代,做出事情。譬如苏阳,几十年如一日的将民间文化和自己的音乐创作融会贯通,譬如快手,给予了传统文化以更便捷与更广泛的传播通路,这些,都是艺术之河的助推器。而那些广袤大地上开出的艺术之花,也由此被灌溉得更加茂盛与茁壮,迎来一个又一个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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