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记者,我的老重庆画册出版了!”昨天(13日)下午,72岁的退休老人秦廷光向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发来短信。

  秦廷光是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采访过的铜梁报社负责美术编辑工作的老媒体人。从小在重庆下半城长大的他,是地道的“老重庆”,退休后有个心愿,就是把记忆中的老重庆用手中的笔画下来(2017年10月29日慢新闻以《重庆画坛“扫地僧” 用毛笔4年画出44幅老重庆,曾与罗中立同学》为题报道)。如今,这本画册出版了,老人很高兴地给记者发来短信。

  秦廷光和他的画册 通讯员 赵武强 摄

  从2013年开始,秦廷光开始构思记忆中的老重庆,回忆朝天门、储奇门、过江轮渡、山城宽银幕影院等从小生活和经历过的地方,搜集资料,甚至拿着相机和速写本到已经消失的现场走访。

  秦廷光说,这些地方就是重庆人的记忆和重庆人的根,这些地方有很多老重庆人小时候和年轻时的记忆。日前,这本历时5年的画册《记忆中的老重庆》正式出版了,44幅白描画很多都是秦廷光记忆中的样子。

  飞机码头——小时候坐在家门口看飞机起降

  飞机码头

  秦廷光出生在菜园坝,当年父母在重庆主城做工,他跟随父母在这里度过了20多年的时光。飞机码头、过江轮渡、解放碑、老城门、江边的竹篾房……对秦廷光来说再熟悉不过。

  “比如这幅已经消失的飞机码头,就是根据我的记忆来画的。”秦廷光说,小时候他在石板坡燕子岩一带住过,脚下长江边就是飞机码头,他六七岁的时候还经常坐在家门口的石板上,看飞机码头的飞机起降。“每年夏秋期间,该机场因长江涨水而被淹,机场内没有永久性建筑,每年汛期过后,就在场内搭几十间竹棚作为办公和候机之用,次年汛期来临之前即拆除。”

  山城宽银幕电影院——一周的生活费抠出来看电影

  山城宽银幕电影院

  “十几岁的时候,主城长江上几乎没有大桥,我们去趟南岸都是坐轮渡。”秦廷光说,从菜园坝上来,坐两路口缆车,“上行5分钱一个人。然后再去两路口山城宽银幕电影院看场电影,学生票当时要2角5分,而文化宫的露天电影当时也才5分。不过去看宽银幕电影感觉比什么都洋气。”

  在秦廷光笔下,高大雄伟的山城宽银幕电影院建筑采用拱门式结构,前面5个拱和6根立柱加上高大的玻璃幕墙,电影院前面有两张电影宣传画,《风从东方来》和《刘三姐》,“这就是当时原貌还原。”秦廷光说,《风从东方来》是山城宽银幕电影院放得第一部电影,“当时我读初中,为了看这部电影,我从一周的生活费里抠出钱来看。”

  挑水工和棒棒军——都是重庆的“脊梁”

  棒棒军

  秦廷光的老重庆记忆里,有幅上世纪四十年代从江边挑水到上半城的挑水工和上世纪就是年代活跃在大街小巷的“棒棒军”。秦廷光说,自来水接通之前,当时重庆的挑水工不比后来的棒棒军名气小,“5分钱一桶,从江边沿着石板路,挑水工一步一步挑到各家各户,然后把明矾放在一根打了眼的竹筒里,放在水桶里搅一搅,杂质就沉淀了,水就清了。”

  “现在这些工种已经消失或者正在消失,他们是重庆发展道路上的‘脊梁’。”

  老城门外的民居——“用竹子和篾条一捆绑就可以住人

  朝天门

  “这些江边的捆绑房当时就是穷人住的。”秦廷光说,当时朝天门、储奇门外靠江边的地方有很多民居,比如吊脚楼、捆绑房,小时候他和父母就是住的这种捆绑房,“用竹子和篾条一捆绑就可以住人,条件好点的家庭再在篾条上刷点石灰。夏天涨水的时候,用刀把篾条一坎,房子拆了大家就往城里搬。”

  秦廷光说,现在的重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解放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是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后来比它高的建筑会仙楼建起后,解放碑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矮小。还有曾经繁华热闹的菜园坝火车站,如今早已变了模样。“我想把年少时记忆的场景画下来,让年轻人了解老重庆,让老一辈记得住乡愁。”

  上游新闻·重庆晚报慢新闻记者 何浩 除署名外均由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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