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兰从小就显露诗才,六岁那年,曾写下一首咏蔷薇诗:“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架却”,谐音“嫁却”。 她父亲认为此诗不祥:小小年纪就知道待嫁女子心绪乱,长大后恐为失行妇人,于是被其父送入玉真观出家。

李季兰在玉真观里潜心读经,作诗习字,抚琴识谱,渐渐长成一位亭亭玉立、淡雅出尘的清新道姑。然而满腹道经并不能约束她烂漫多情的心性,她和世俗中的少女一样,向往繁华的世间。而唐代的包容开放之风,也给她创造了这样的条件。

唐代帝王大多信奉道家,民间沿袭此风,道观成了文人墨客时常出没的场所。李季兰风姿绰约、才貌双全自然成为风流才子心目中的女神。茶圣陆羽同她意甚相得,著名诗人刘长卿也与她有密切联系。她还与朱放、韩揆、阎伯钧、萧叔子等人情投意合。

既然入了凡尘,终要被世间的情爱所困扰,更何况是一个道姑,又怎能去奢望长相厮守、天长地久?据说李季兰恋上一个僧人,写下一首《八至诗》。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全诗四句,说的都是浅显而至真的道理,而又极富哲理意味。前三句只不过是个过场,目的是为了引出最后一句“至亲至疏夫妻”,专在针砭世情,诉尽人生无奈颓靡之态。

我们彼此面对面,可谓至近;而后我们转身各奔东西,渐行渐远渐无音讯,可谓至远。东西之距,可以近在咫尺,亦可相隔天涯。

清溪是“浅”的,一眼便可望穿溪底。可它又是“深”的,它可以倒映云彩、涵泳星月,形成上下天光,令人莫测浅深。世态人情也如这清溪一般,时深时浅。站得高,望得远,所见之物也更加自然明朗,而世间最高最明朗的至高点便是那太阳和月亮。

“至亲”莫若夫妻,夫妻是世界上相互距离最近的。然而世间的事情往往是复杂的,貌合神离而同床异梦者的夫妻他们的心理距离又是“至疏”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便是你在我眼前,而我却觉得你不存在。

夫妻关系就如东西距离,可远可近;又如那清溪,可深可浅。这个世界太复杂,人类又是那么的渺小,站的不够高,看得也不够明,错综复杂的事情和情绪,有时候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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