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声老赵，甘肃临洮县的本土作家，无欲则刚的文笔才是有容

酒酣说憨话

文/赵举民

最近一段时间在家，不是捣手机就是翻书。手机玩的时间一长眼就困，涩，而翻书倒行，好像让眼睛休息似的。家里放的多是朋友们的赠书，有好多地方的，参加一次与文化有关的活动，背回来的都是书，五花八门，有小说，散文，诗歌，画集书法集等。我一般翻书先看作者简介，看的多了，觉得有点意思。

有低调的，一朋友在行政任职，出的书可以说精品，但他的简介只是寥寥数句，说现从事行政工作。按他的履历，任的职务不少，都是重要部门的，写怕得满张纸吧。还有一领导虽然写的简单，但把担任过的重要职务写出来了，任过县委书记，某部委什么的，当然这是资本，无可厚非。一般人都把作者简介写成了作品介绍，罗列了一大批自己的作品，这方面尤其书画的，那一年参了什么展，获了什么奖，下来就满满的几页，这可能也是书画的特别之处。

普通作者的，一般写什么什么会员，有的有多种协会，山寨的可能也有，还有的挂了好多种衔，我称为社会衔。没有半张纸是装不下的。人都要点面子，谁都不例外，年轻的时候，爱好写点东西，那时候投稿，想把自己介绍一下，没写头，最后写了个自由撰稿人，现在想，这是什么东东啊。

我这人做啥没有长力，兴趣来了就搞一下，对待写作也是这样。刚接触文学和大多数人一样，小的时候喜欢阅读，先看的是小人书，隔壁一邻居有比我大几岁的一男孩，他有二百多本连环画册，若要看就跟上他上集市摆书摊，看一本二分钱，挣了的钱就买了书，现在他往老年人的路上走，已很沧桑，那些小人书早已不知道了下落。

初中的时候，二哥结婚，去当伴郎，挣了八块钱，买了一本青春之歌，一本平原枪声，一本岳飞传。真正接触文学，是在衙下中学上高一，语文老师是任得原，当时不知道任老师写东西，但班上有个同学叫王陆，老爬在桌上写东西，很神秘，看的是十月，收获之类的刊物，我有点好奇，经过再三追问，才知道他写甘南民变的故事，我看了他写的东西，觉得自己也能写，就写了一篇，好像关于爱情的，送给了任老师，从此任老师订的杂志就借给我了。

记得写的一篇稿子任老师写了推荐语，投给了少年文史报，退回来让修改，我写的东西退回来让修改一般不修改，现在也是这样，后来没有发表，那时学校都订语文报，少年文史报，记得有个陆星儿什么的，写的东西大火。后来和少年文史报的总编辑吴辰旭说起这事，他一脸凝重，好像怀疑有这事吗。

那时候手写投稿，比较吃力，虽然不发表，但退稿，还写点意见。在衙下中学念书，飞天把我的一篇小说驮客退来了，班主任收的，叫去说还没知道你有这两下子，从此建立了友谊，他现在在二中任教，现在是老师加酒友。

衙下本身高二就毕业了，我们那一届突然不让毕业，有高三了，我就没有念，转到了二中，转我去二中的是龙恒祖老师，二中英语教研组的组长，他的夫人姓王是临洮师范的语文教研组组长，龙老师两口子原来在潘家集中学任教，那时候潘家集中学有高中，当时我大哥是他的学生，龙老师爱体育，我大哥篮球打的好，所以关系就近了，当时由于成分的关系，我大哥是不能参军参加高考的，龙老师也有点成分，觉得我大哥有点可惜，这关系又近了一层。记得我大哥带我去龙老师家，原来的经文巷，师范家属院，他的夫人王老师端了一碟花卷，个太小，一口能吃一个，没敢吃。

二中当时把衙下的学生不爱要，学习太差，高考一般光头。后来龙老师说，作为一个教研组组长，说了一个学生，放榜的时候没有我，他一气之下，提了个凳子，上去在榜上把我的名字添上了。正式上学，其它的还行，就是英语跟不上，像听天书，龙老师单独把我测试了一下，大失所望，说你必须加倍努力啊。我嘴上答应，心想还有个特长你没发现，就又开始写小说了。

当时在黄土地上发了一篇小说叫桥头镇轶事，那时候乔举平已到文化馆，可能定西文联的赫民德给他说的，赫明德当时是黄土地的主编，对我关爱有加，后来当了定西文联的主席，不喝酒，在临洮，我们喝酒，他一个人在城中公园的亭子上坐，写了一首诗，临洮的燕子。后去了定西政协，现在退休不知所终。

乔联系我，去了文化馆，他说想是写这个小说的肯定是四五十的人，没想到是学生，通过和他的接触，才知道临洮有松涛文学社，有赵怀侠，乔举平，曹永福等人，一加入，这半辈子就混在了一起了。后来有点努力，去兰州，就自己去编辑部，和飞天主编陈德宏，编辑李老乡都接触过，最深影响的是张存学，他也写小说，问了一下我的情况，说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生活搞好，再说文学。他到临洮来，我还和他提起此事，他可能忘记了。那时候王文思可能刚到编辑部，和人说话还脸红。

爱好了几年，为了把生活搞好，就放下了，期间好像十年左右没写过稿子，到现在看生活也没搞好。那时候在杂志上看到一篇作品，想这我也能写啊，一刺激就写一篇。那时候读刘震云的塔铺，新兵连，觉得好，他现在还是写的好，一句顶一万句，就是让人一气读完的作品。还有个作者叫张继，一篇小说篇名忘了，写一个女人的裤衩让风吹到路上，被人捡到发生的故事，那情节一环套一环，读得让人目瞪口呆，感觉怎么写的这么好，那人和我同岁，他后来写了乡村爱情，让赵本山拍了几年。

后来办临洮文学，就又写了几篇，但现在形势变了，网络投稿，自己手写了，还要请人打了，还要请人投，就有点破烦，投了两篇稿子还是请永天投的，一篇投山东文学，发了。一篇投作品，来了一次电话，没了下文。到现在就不投稿了，有兴趣了写点，自娱自乐。当时自己有发表欲的时候，条件不行，现在艺术家要接地气，来的人多了，像邱华栋，叶舟，王妍，还有好多当编辑的连名字都忘了，吃饭，领导说这是临洮写小说的，好多人说多联系，有稿子了发来，我知道是客套话，下来一篇都没寄。

余华和邱华栋都是名家，那年在新疆昌吉头屯河，恰巧一篇小小说选在微型小说选刊上了，在昌吉的书摊上有，也知道邱华栋是头屯河人，有拜访的冲动，但他早已离开新疆，去口内发展了，不期就到临洮来了，还写了一篇临洮的稿子，编在中国作家看临洮上了。

想如果余华来，要好好拜访一下，若他喜欢喝酒，就提二斤，喜欢他写的活着，把一个人一辈子写得千肠百转，不可逆回，命运都在看不见的一只手里攥着。看一些好作品，自己就忏悔，自己怎么就不写了，怎么就没有发表的欲望了啊，早一二十年前认识他们，多好，说不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文联请来马青山，牛庆国几个搞活动，我只是陪着喝完了一箱酒，和永天在漳县参加飞天笔会，也只是喝了几天酒，感觉飞天的几个喝酒不是对手，仅此而已。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文学铁杆，我只是一个爱好者而已。我虽然不常写，我还是保持了特行独立。十几年我没写过一篇新闻稿子，哪怕讨领导的欢心，还是自己在报纸上冒一下名，不是我不会写，我只是不写而已，不喜欢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现在我是在写作圈子可能唯一不是各级会员的人。搞书画的说加了中书协，中美协，书画涨价呢，有这方面的成分，但也不见得。中书协的字不一定有人要，我是说花钱要。一个朋友什么都不是，但他画走的快，接地气，有人脉。搞文学，不管你入了什么会，在我看来，很难改变什么。有人说，为入中作协，入了八年，我有点惊讶。

当年高考补习，一块有两个补了八年的，我们说八年抗战，都考上了，都吃了公家饭，这就是改变。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每天坚持四千字，就不写了，我们如果每天能写四百字，一辈子能写多少。当然川端康成成名以后，生活无忧，而民间的写作者，很多底子不错，都顾成生活了。一文友可能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入了中作协，后来出的两本书还没超过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又鼓捣电影，说拍了两部，在简介里也写拍了两部电影，说白了就是微电影，与真正的电影错了十万八千里。

我见他，比以前更憔悴了，我说你还是能折腾，他说再折腾还在山沟里的小学教书木。他的意思，能换岗位，干自己喜欢的工作，我说你不是挂的副主席吗，他说，无不顶饭吃。他虽然那样说，但脸上满是自得。我也总结了一点，与薪酬无关的各类虚衔真的不顶饭吃。

省作协的表我没填，当时省文联联系临洮，文学上帮扶，要发展些会员，觉得奇怪，常识中写作到一定程度，入个会，怎么与帮扶联系在了一起，就拒绝了。后来拍电影柴生芳，刚开拍，县上叫停了，可能有各种原因，给的理由是剧本不行，对方就让给剧本提意见，领导让我去，我说我没写过剧本，不合适，领导说，你不管别的，只是提意见。无奈，我把剧本认真的看了几遍，提了八条意见。

电影导演，兰州电影制片厂厂长都是临洮人，他们心急火燎，停拍一天要多少钱啊，要我加入剧本团队，还要给我在电影里安排一个角色，大家笑说适合演村支书。我只是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不愿淌那股子水。其实剧本修改不大，重要是和领导沟通的问题，电影开拍，县上又请来北京电影学院的张教授，我陪他转了两天，送了我的一本书，教授说他的学生在中国作协专门管入会的事情，要推荐我加入中国作协，刚开始有点想法，慢慢的，自己消极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连他的电话都没有了。

福生在朋友圈发陈忠实的第一次投稿，颇为感动，后经福民说车老师其实是衙下中学的车占鳌，有点不相信，后经老教师还有陈忠实的回忆文章，车老师刚毕业，确实在陕西任教。福生戏谑说车老师陕西教了个陈忠实，甘肃教了个赵举民，不敢说，陈已是文学上的一座山，我能当他山下的一块石子足矣。

车老师大个子，戴眼镜，斯文。给我上课的时候年龄有点大了，韩福民说，爱说写的好的作文是抄的吗，我一细想，确实这样，他个大，双手撑讲桌，说同学们，作文要自己写，不能抄啊。我这个人，不管写的咋样，从来不抄，也许和车老师的言传身教有关呢。我那时候的作文已经在教室后头的学习园地粘贴，现在到有的单位，看到还粘贴大家的学习心得，就想起过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