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代价

十一马上就到了，在这秋高气爽的每好节日里，邀一下十多年没见面的高中同班同学们，到故居聚聚，叙叙旧情，谈谈工作，看看各自如今的变化，都已步入中年了，许多同学早已失去联系，现都还好吧，听说赖子聚众闹事，打伤一警察又进去了，现刚刚放出来，哎，还是在学校那臭脾气，太讲义气了……高祥想着想着，思路进入同窗时不能自拨。

秋夜静谧，传来阵阵花草幽香，高祥仰望着月亮，想到同学们愁思满肠，他立即打通了李聪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及安排与他说了，自己并立即建立了一个临时同学群，很快，大家你传我，我拉你，班上40位同学除了3位沒联系上外，37位都进了群，那一晚，群里热闹非凡，你我问候，相见恨晚，叙述以往，感谢高祥班长把大家聚集一起，回味同窗情深意长，一致赞扬十一聚会。

高祥和李聪是同座，在校期间关系盛好，亲如兄弟，到如今一直保持着联系，虽说两家路隔几百公里，但也经常你来我往。

聚会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从各个方向聚集故乡，李聪一早开着宝马就出发了，这些年，李聪在商海中模爬滚打，组建了自己的实业公司，虽说生意萧条了许多，但生活过的充实美满。

此时，他心情激动，非常兴奋，宝马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大脑中同学们的音容笑貌一个个呈现在眼前，多么甜蜜的回忆，惬意欣慰，就在一瞬间，他感觉轿车刹车失灵，像一匹受惊的野马，眼看就要撞向一辆面包车，他便急速打方向盘，因用力过大，轿车撞坏护墙连续翻了几个跟斗，翻倒在左边高速路上，有路过的司机打了急救电话……

欢乐的聚会变成了痛苦的看望，医院里，同学们都来了，李聪的妻子及父母兄妹都来了，李聪仍在抢救中，家人泪水流淌，同学们神情悲伤，都在焦急的等待中……

几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对着围上来的亲人们说，因伤势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似一声巨雷，天塌下来了，惨痛的嚎哭声呼唤着李聪，妻子嘶声哭喊：叫你别去你非得去，这下该怎么办呀，我和珍珍(女儿)该怎么活呀，你妈现在还……还住在医院里呀……你回来呀，李聪……不能丢下一家老小不管呀……妻子赫梅哭的死去活来。

此时，高祥跪在赫梅面前，泪流满面：嫂子，都怪我怪我呀，哪知道是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喊聪哥来呀……

这时，一只脚使劲踹到高祥身上，便骑在他身上猛烈抽打，边打边大声叫骂：人都活的好好的，你充什么能，聚他妈的什么会，吃饱撑着没事干，赔人来，赔人来呀……

这是李聪的弟弟李横，五大三粗，一脸横像，平日爱讲义气，遇事打抱不平，他打的气喘吁吁，骂天叫地，一肚子气全撒在了李聪身上，若不是众人将他拉开，高祥真会被他打死。

高祥全身被打的青紫，口鼻流血，而没有还手对抗。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竞叫自已最好的同学死在了路上，还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的呢？此时就是被他打死也是罪有应得，他突然腾身站起，当着李横对着自已嘴巴使劲抽打着，并大声喊着：打的好，打的好，悔恨的泪水洒落一地。

高祥振作精神，为李聪办理着后事，高祥为了折服自已不安的良心，打破传统，为聪哥披麻戴孝，跪拜一路，将他平安地送进了火葬场。

然而，在李家不依不挠中，狮子大开口，向他索要赔偿金一百万。

这下激怒了同学们，双方对仗起来，说李家这是敲诈勒索，蛮不讲理，李家人说若不赔偿一百万，就赔一个活人。这时李横冲着高祥怒吼着：好，我们一分也不要，你赔我哥，要不我今天就把你打成残废，叫你生不如死。

同学赖子与他评理，指着李横的鼻子：你讲不讲理，你这是以死人威胁在敲竹杠知不知道，你去问问你哥，他能依你的吗？

李横听后并与赖子大打出手，拽扯撕扭，拳打脚踢，霎时，李横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转身就向赖子劈去，高祥见势，箭步冲上去死死扭住李横，在大家的劝阻下，压住了另一场悲剧。

事件也进入白热化，场面难以控制，有人报了警，在警察制止下，找来有关部门进行调解。

调解争辩中，一直达不成协议，一方说：人不是我们故意弄死的，是他自己开车不小心，造成车毁人亡的后果，谁也不愿看到这种悲惨的场面。作为同学，我们也非常痛心，给出一定的经济补偿是可以的，可不是你们随心所欲，狮子大开口。另一方说：出事原因是你们组织聚会造成的，如果不是聚会，李聪就不会奔走丢命，一个正值年富力强，上有双方老人下有妻儿子女的人，就这样轻易的没了，以后他一家人怎么过，依靠谁去。叫你们拿几个钱还不愿意，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你们把这个家已经逼上了绝路……

调解进入僵局，此时的高祥突然站起来：大家别争吵了，聪哥尸骨未寒，让他安息吧，我同意赔偿一百万，你们放心吧，我就是东筹西借讨米要饭，也满足你们的要求……

大家沉默了，只有李聪妻子不断抽泣着，高祥又来到李聪遗像前，跪在他面前：聪哥，放心地走吧，我会照顾好嫂子小孩及伯父伯母的，对不起兄弟，是我不好害了你，我们今生是兄弟，来生还是好兄弟……说着说着又哽咽了，悲伤及悔恨的泪水又一次滴落地上……他突然起身与嫂子告别，并说钱很快就会到账的，叮嘱她一定要保重身体，然后大步流星与同学们离去。

刚走出不远， 身后传来嫂子凄凉的哭叫声：高祥一一高祥一一

这叫声致使苍穹低垂，大地落泪……

作者：王同尧。笔名：尧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