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顾不上丢在地下的称和包,跑去夺辣椒袋子,疤头一肘抵在巧梅胸部,巧梅痛得娘唉一声,张口就骂,疤头你个流氓,凭什么抢我袋子。这天,巧梅带着自家园里收来的干红椒和姥姥家的干红椒一大袋子来赶会卖,到了会场,只见人山人海,平板车上拉木棒的,拉桌椅板凳木床的,挤挤挨挨堵了路口。

传奇故事《认亲娘》之三:二遇巧梅(作者:黄兴洲)

村头的喜鹊还在呱呱地叫, 马驰的母亲说,该不是驰儿快到家了吧?喜鹊一大晌就报喜来了。

马驰刚进村里,几个好哥们已迎了上来,乡邻们也多远就与他打招呼。

他笑着向大家打招呼,看见牛奔和艳春正站在大杨树下向他招手。他快步走向他们,牛奔接过他的背包,艳春接过他的手提网兜,一起向家走,家里那个热闹劲就别提了,他妹妹马腾给他端洗脸水,艳春跟马婶去厨房忙饭菜去了。

牛奔的腿有点瘸,兄弟俩说起分别后的情形,都庆幸机会还不错。牛奔上矿时间短,补助费极少,马驰复员后也没有生活补贴,只领了几百元复员费,弟俩还得从事生产队劳动挣工分。队里已安排牛奔当会计,只是带妇女劳力干点轻快活,累不着。马驰身强力壮,大队书记听说他要复员,早给他派好了官,大队民兵营长。(干了一陣后,公社又批他当大队长,协助书记工作,这是后话)。

一九七四年,生产队的工分值太低,因为队里没什么副业,光凭种地也富不起来。艳春的小裁缝铺收现金有限,大多都是大队发给的缝纫票,也是按工分的,做件上衣几分,裤子几分,棉衣几分,社员领取的工分票都盖得大队的印章,年底决分时,只认工分票是多少,丢了不负责。外村人和本村极少数有工资的人做衣用现金,比给工分票相应便宜点,所以艳春的缝纫铺里还蛮热闹。

就这点优势,还有人眼红,也要在大队部旁边开铺做衣服。

马驰不同意别人再干,全大队才百多户人,养这一家铺子就行了。艳春当然很感激马驰哥,马腾去做衣服,艳春从来不收她工分票,给马腾缝补更不用说了。

马腾私下里给艳春开玩笑,喊艳春叫嫂子,艳春也不生气。

城里每年春天三四月里都逢会,十天一次,进入麦收前就停止了。

七五年旧历三月初八,城里第一个春会,尽管上级还四处割资本主义尾巴,但是农村一些自留田里收获的经济作物和家前园后的树木,青菜,萝卜,辣椒之类还可以自由交易。用这些微薄的收入置办些家庭日用品。

这天,巧梅带着自家园里收来的干红椒和姥姥家的干红椒一大袋子来赶会卖,到了会场,只见人山人海,平板车上拉木棒的,拉桌椅板凳木床的,挤挤挨挨堵了路口。

巧梅背着袋子,想等车路疏松点再走,一会半会路还不通行,她放下袋子站在路边等。过来一个赶会的,一看巧梅袋子里是辣椒,就问她想卖多少钱一斤,要包圆。巧梅报了个价,那人想看看货,巧梅就打开了袋子。买椒子的抓一把正看成色,市管所的疤头过来了,伸把抓过袋子提着就走。

巧梅心想,坏了,怎么偏遇上这个坏种了。她顾不上丢在地下的称和包,跑去夺辣椒袋子,疤头一肘抵在巧梅胸部,巧梅痛得娘唉一声,张口就骂,疤头你个流氓,凭什么抢我袋子?疤头说,会场布告上写明了干货市场在西头,你在路边就摆摊,没收!罢了会再来拿。

巧梅一手护住胸部,忍着疼又骂一句,你个流氓故意捣我胸部,你家没有闺女媳妇,收辣椒是假,耍流氓是真,你流氓成性,不得好死。

疤头最怕人揭他的短,他曾因为借口管理市场摸一个小媳妇奶子被人揍了一顿,此时他恼羞成怒,抬脚就想踢巧梅。

谁知脚刚抬起,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抵,疤头站立不稳,呱唧摔倒在地。那是个穿军裤皮鞋的男子,伸手从疤头手里夺过盛椒子的口袋交给巧梅,说,你快走去市场,这里不要你管。

巧梅一看,正是那个在河水里帮她捞衣服的人,感激地眼泪直流,刚开口喊一声大哥,那人又喝一声,快走!

巧梅听话地走了。这边疤头从地上刚要爬起,嘴里骂着我X你奶奶,哪个龟孙踢我的,叭又一脚踢下来。疤头转脸一看,唉哟一声,亲娘唉,怎么遇上这个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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