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宋医生,婚后请止步

01

晚上,八点,绵绵细雨。

晏子琦刚走上“雪声”会所三楼,突然想起还没问阮芸她们在哪个包厢。

正准备打电话,突然看到走廊左侧外站着的几个人可不正是阮芸、江小雨、管雁她们。

几人都是大学同一个宿舍的,关系不错,今晚难得有空又都在北城便在朋友圈里邀约聚聚。

只是此刻管雁身边站着一抹醒目的灰色身形。

暗色的灯下稍显迷离,男人注视着管雁的清隽眼底深谙着愠怒,看得出在生气,可精美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也看不出一丝瑕疵。

子琦还以为管雁得罪了什么人,赶紧走过去,男人突然迈开长腿朝她这边走来。

步履极快,子琦的肩膀和他触碰后,撞到一边墙壁上。

她愣住,看着男人下楼消失。

“子琦,你没事吧”,阮芸赶紧过来看她。

子琦懵懵懂懂的摇头,看到管雁柔柔弱弱着一张脸布满了歉疚的泪痕,“怎么回事啊”?

江小雨和阮芸复杂的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子琦,你来啦,进去吧”,管雁擦擦泪,上前轻轻拉着她往包厢里走,进去后,才发现贵宾包厢里还坐着一个伟岸的男人,黑色衬衫、长裤,指尖一抹猩红的烟,幽暗中模糊的五官线条是坚硬深沉的。

“子琦,这位是我们上纬影视总裁傅总”,管雁偎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边细语介绍,“傅霆,这是我朋友晏子琦”。

子琦怔愣住,记得最后一次见傅霆的时候是大一那年暑假,他站在缠满了绿意盎然的爬山虎阳台上,看着她一件一件把行礼搬上轿车。

一别就是五年,只是没想再见他竟然是影视公司的总裁。

她的目光落在管雁缠在他臂上的手,心里隐约的升腾起一缕缕复杂,还有丝痒痒的闷。

他认出了自己吗,不知道该假装不认识还是…。

“子琦,长这么大了”,傅霆深邃的眉峰动了动,打破了她的顾虑。

“你们认识”?管雁惊讶。

江小雨开玩笑的埋怨:“子琦,认识傅总这么尊大佛,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我跟傅总也四五年没见过了”,子琦干干的笑笑,坐阮芸身边,解释:“以前我跟我奶奶他们住在扬州生活,傅总住我们家隔壁,后来搬北城了,也就一直没见过,也断了联系,早知道傅总如今发展的这么好,我就算死皮赖脸也得把这层关系攀上啊”。

傅霆绵绵的冲她笑:“你啊,倒是会开玩笑了,有你爸在,哪还需要我这层关系”。

子琦抿着唇笑,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姿,其实她自己知道,只有很紧张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所以说,这个世界真小”,管雁浓情款款的小脸靠在傅霆肩上。

子琦默默的别开脸。

确实是小,她曾经追了好多年的青梅竹马结果成了她朋友的男朋友。

只不过傅霆原来喜欢管雁这种的,她果然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02

晚上十一点,管雁牵着傅霆的手走出会所,傅霆回头看着子琦,“住哪,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和阮芸顺路,坐她车”。

“好,再见,以后有空联系,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叔叔和你姐姐了”,傅霆唇色在灯下柔和,他上车,管雁自己拉开副驾驶位坐上去。

阮芸的保姆车上,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子琦才想起一件事来,不能接受的问:“上次听管雁说她男朋友不是医生吗”?

“就是你上来时撞到的那位”,阮芸表情很复杂,“今晚管雁带了傅霆过来,结果在这遇上了正牌男友,这才知道管雁早做了傅霆的女人,你说这么大顶绿帽子扣下来换谁受得了”。

“管雁她怎么能这样”,子琦喃喃,她的三观接受不了脚踏两只船这种事,但这个男人是傅霆,她不能多做评价。

“正常”,阮芸扯起樱花般的唇,“我们四个人里大都算小有名气了,只有你和管雁,不过你在主持界做的也还算不错,家里条件也不差,但管雁就不一样了,她家条件不大好,如今也二十五了,出道算早,也算是圈内的剩人了,再不红,年岁越大也就越不好混,傅霆是个很大的金主,很多人都想傍,这也是改变管雁命运的机会”。

“但是我觉得管雁男朋友挺惨的…”。

“哎,不过我听管雁那男朋友…那方面不行”,江小雨小声说。

“不会吧”?

“真的,管雁说他们交往了一年都还没那个过,我听说很多男医生因为见惯了女人的身体结构,对那方面都没什么兴趣了”。

“长得还挺不错啊,如果真不行也太暴殄天物了”,阮芸扼腕叹息,子琦也小鸡啄米的点头,深有同感。

晚上,子琦没睡好,又做梦梦到大一那年给傅霆写情书被拒绝的画面,后来还是子茗打电话将她从梦里解救出来。

“你昨天不是说那里不舒服,要看妇科病吗,我帮你和医院妇产科的一位朋友打过招呼,晚上七点钟过去,你到医院了打我电话,我带你去让她给你做个检查”。

“姐,你那朋友可靠吧,不会把我做检查的事泄露出去吧”,子琦不大放心的说:“我现在也算知名人士,要是传出去那些记者媒体肯定会写什么堕胎、私生活混乱之类的”。

“得了,就你还知名人士,纯粹是在主持界瞎胡闹的”,子茗没好气的口吻充满了宠溺,“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是靠得住的人”。

子琦放了心。

晚上,子琦特意带了个口罩去医院,子茗直接把她带去了妇产科。

路上,子琦问:“姐,医生是女的吧”?

“当然是女的”,子茗瞥她一眼,“姐还能让男人给你做检查吗”。

子琦笑眯眯的挽紧她胳膊,有姐真好。

到医生科室时,子茗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完后,她为难的回头说:“刚才帮你来做检查的陈医生她一个病人临时送进了手术时,这个病人比较棘手,晚上值班的女医生都进去了,陈医生说她拜托神经外科的宋医生过来,这位宋医生和她关系不错,兼修的妇产科也是医院里拔尖的…”。

03

“只要是可靠的人都行”,子琦现在下面挺痒,只盼着能早点治好。

“是晏医生吗”?

这时,门外,一抹秀雅颀长的白大褂从外面进来,苍白的灯下男人一张画笔勾勒的脸清清冷冷,他眼睛下有卧蚕,疲倦又性感。

子琦第一反应是这人不是昨晚在会所遇到的管雁前男友吗,第二反应就是该不会给她做检查的就是这位…男医生?

当她看到他胸前“宋修岩”三个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姐,该不会这位就是…你说的宋医生吧”?

子茗咧唇朝她歉意的笑了笑。

子琦快疯了,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子茗肯定死了一千次了。

“你是晏医生的妹妹吧,哪里不舒服”?宋修岩坐到办公桌边的椅子上,这样安静的医院里,声音也是那种男人少有的干净。

只是子琦现在没法冷静,她使劲拽着子茗走出科室,一副炸毛的表情,“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位宋医生是男的”。

子茗赶紧拍拍她肩膀,捋顺她毛,“你听我说,在病魔面前,医生是不分男女的,再说这位宋医生虽然是男的,不过技术比妇产科的主治医师还要好,有他给你看,保证药到病除”。

子琦抓狂,“男的怎么行,技术再好都不行,姐,你别忘了刚才还说不能让男人给我做检查,你平时善变也就算了,这节骨眼上能别坑我吗”。

“哎呀,如果是别的男人姐当然是不会同意的,但宋医生真不是一般人,人家那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华裔天才,在校期间就在美国医学院拿了好几个大奖,人家美国医院那边是争抢着让他留下来,长得年轻又帅气,是我们全院乃至医学界的偶像,你能让他看一下病都是你的荣幸,快去吧,你那小子琦能被这样一个大帅哥检查也不吃亏”,子茗直接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猛地把门关上。

子琦表示严重怀疑这不是她亲姐姐。

“你的名字”?宋修岩像是没有看到她眉宇间的纠结,继续平静的换了个问题。

“…晏…上面是日,下面是安的晏…”。

子琦低头,看着他写字的手,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又很白,和他的脸一样白净,只是那钢笔在纸上顿了那么一秒,才飘逸的写下“晏”字,然后继续问:“是哪里不舒服”?

不可避免的又问到了这个问题,晏子琦憋得脸色通红,好在戴着口罩看不清楚,只是艰难的声音干巴巴的,“上星期做完好事后不久录节目时在又冰又凉的脏水里呆了很久,之后…下面一直不大舒服…”

宋修岩这才抬头认真看了她眼,他浓而翘的睫毛下不会察觉的闪过丝阴霾,晏子琦心怦怦乱跳,唯恐他认出自己是管雁的朋友,到时候把戴绿帽子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不过她现在真的相信管雁说他那方面不行大约是真的了。

也是,一个男人在妇产科出类拔萃肯定是天天面对女人的生理器官,时间长了,那方面不正常或者没反应特别正常,没心理变态就不错了。

“怎么个不舒服法”?

出乎意料的,宋修岩并没有问多余的话。

04

可子琦宁愿他问多余的话,难道要她对着一个男人说她那里又痒又难受吗?

她要疯了。

墙上的指针转动了几下,宋修岩习惯了这样的病人,起身拉开后面的白帘,背影冷清如水:“进来吧,做个检查,躺上去,脱掉裤子”。

“没…没那个必要吧”,子琦面上气血上涌,再也蛋定不了了,“你不是医术高超吗,问问情况给我开点药就行了啊”。

宋修岩背对着她带白色手套,“小姐,再厉害的医生也要望闻问切才能对症下药,我现在也并不清楚你究竟得了什么病,放心吧,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干我们这行的,无非都跟看块猪肉一样,我遇到过很多女病人,有些人也跟你一样,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做检查,非要疼的受不了才来,结果到后面弄得个不孕不育,更有甚者要做手术治疗”。

子琦想象手术治疗那个可怕的场景,嘴唇颤了颤,一咬牙,豁出去的朝那台躺椅走去。

算了,反正他那方面不正常,都不能算得上个男人,让他检查也就这样了。

躺上去后,搁在腰上的皮带却怎么也无力解开。

宋修岩准备好仪器回过头见她还一动不动,深邃的瞳孔里涌过丝没有耐心的光芒,“晏小姐,能快点吗,今天晚上神经外科是我值班,有很多病人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发生突发情况等我去救治,你要是一直这么拖拖拉拉只能给您换一个医生了,不过也是男的,而且四十多岁了,没结婚…”。

子琦蔫了,四十岁简直是变态中的老变态了。

都是变态,她还是宁愿选择一个又帅又年轻的变态吧。

她像被送上刑场的犯人,一往无前的脱掉,躺在床上,眼睛使劲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心跳加速的快要迸出来似得。

口罩下的双唇使劲咬着,身体也烫的厉害,直到被碰触了下,她炸毛的小声抓狂叫起来,“喂,你手在做什么”?

“检查…”,宋医生头也不抬,“水肿了,有点发炎啊”。

他转过身去,晏子琦解脱似得以为他终于结束了,正要坐起来,结果见他拿了个鸭子嘴的工具过来,她要崩溃了,“那是什么”?

“别动”,宋医生继续做更深的检查。

子琦很想哭,万万没想到她好好保护的小子琦第一次最后竟然被一个不正常的男医生看了,而且还是自己大学舍友的前男友。

她以后不要见人了。

五分钟的时间,对子琦来说简直比五年还漫长。

“好了”,宋医生抬起头,躺着的女人眼睛红红的像要哭了一样,口罩下看不到脸色,只有两耳朵红彤彤的,像清晨被雨露沾过的玫瑰花瓣,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他眸色不自觉的加深后,立即转过去清洗器具,子琦火急火燎的穿戴整齐。

可能是检查的太久,她落地时腿脚打颤,没站稳,轻呼的扶住旁边的床。

宋修岩听到动静回身扶了她一把,子琦看着那只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白皙长指,想到刚才那只手指…。

她面红耳赤的推开他,拉开帘子,走出去,找个地方坐下,却坐立难安,第一次被男人触碰,好丢脸

宋修岩低头边开单子边问:“平时是不是又疼又痒”?

“嗯”。

“持续几天了”?

“四天”。

“月事每个月几号”?

“8号”,声音细弱蚊蝇。

“你这个已经有点严重了,需要消炎,平时多注意个人卫生,每天记得清洗,还有…没好之前不要有性生活…”。

子琦炸毛,“我还没有男朋友”。

宋修岩轻笑了声,“你们这行,有无男朋友和性生活相冲吗”?

“你什么意思”?子琦被侮辱了,气鼓鼓的走过去,手压在他药单上,“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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