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拍《长安十二时辰》时的易烊千玺还没有考入中戏,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但在老师的点拨之下,他总能很快的理解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他很敏感,又善于洞察,总能用自己的方法把从剧本里感受到的东西表现出来。《长安十二时辰》中的李必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靖安司里,而13岁之前的易烊千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少年宫和各种才艺补习班里。

易烊千玺:《长安十二时辰》之外的人生

易烊千玺:《长安十二时辰》之外的人生

文 / 栖大寒

刚到剧组的时候,易烊千玺只有17岁。他像极了余华《十八岁出门远行》中的那个少年。

余华那个著名短篇小说是这样开头的:“柏油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我走在这条山区公路上,我像一条船。”

在剧组里,易烊千玺记住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字,大家说他“没有什么架子”。与老戏骨搭对手戏,他很快领悟导演想要什么,他内心里的场景是:“长安城内的狼卫不止,一百零八坊危在旦夕。我走在靖安司中,像一条风雨飘摇的破船。”

庄子说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所有的狼卫或许都是冲着圣上来的,冲着大唐的大好江山而来。是否能够拯救万民于水火,这是易烊千玺所扮演的司丞要在一天之内完成的事:唐朝上元节前夕,李必和死囚张小敬在十二时辰内救长安城于危局。

易烊千玺:《长安十二时辰》之外的人生

导演曹盾不止一次赞美过易烊千玺,认为他很出色地完成了李必的角色塑造:从小就是神童,二十岁就辅佐太子。曹盾说:“看到李必,第一个想到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和李必有相似的地方,他们都慢热、沉默,都有与“老成”不匹配的年龄。

有一次,摄像机拍摄到了他的唾沫横飞,那个画面不美好,却被他的粉丝津津乐道,认为这样才逼真,这样才投入,真诚。

其实易烊千玺觉得李必很复杂,不好演,但是听说剧组不会赶进度,一整天可以只磨一场戏,便有了信心接下这个角色。纪录片《我的时代和我》记录了剧组里的千玺。在前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一个人读剧本,找状态,几乎没有笑过。直到后来表演老师和总导演都在现场指导他梳理人物,深挖每一个层次,每一场戏,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这年我十八岁,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这或许也是易烊千玺的写照,作家余华写道:“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

易烊千玺:《长安十二时辰》之外的人生

易烊千玺有很多“胡须飘飘“的生活照,那是他练习街舞时的样子。叛逆,同时也顺从。尤其是眼神,有时懒洋洋的,有时也特别坚定。然而,他妈妈最看不惯的,就是他“磨磨唧唧”的样子,一块饼,要吃两个小时。很多时候,易烊千玺只要不工作,都显得很游离。这就是他对抗少年时期高强度训练的方式。成功和声名,绝非垂手可得的易事。必须付出超出常人的“一万个小时”。也只有在吃饭时慢一点,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也可以说,这种磨磨叽叽的习惯的养成,是少年对世俗成功的对抗。无论如何,他都知道要给自我一个能慢下来的空间。

面对记者的采访时,他曾表现出疲惫。对于“想要什么”这个问题,他有了点思绪,但还是说:想要等到做的更好的时候再对外公布。他在人群簇拥下长大,但口中却一直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己一个人呆着”,这是他大口喘息的时刻。忙碌的日程里,他随时随地地找寻时间与空间的缝隙,把自己抽离出去,发会儿呆。他习惯和自己对话,习惯用语言之外的方式去表达。作为一个偶像,他好像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去与人闲谈或者交朋友。

《长安十二时辰》中的李必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靖安司里,而13岁之前的易烊千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少年宫和各种才艺补习班里。“要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

从五岁开始,千玺就被妈妈塞进了各种才艺补习班,涉猎范围极广,尤其是书法和舞蹈,更是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他就像一个“有轨列车”,父母的期待,过早的竞争关系,把他锻造成了那条高铁轨道上飞速前行的列车。

九岁时,千玺加入了飞炫少年组合。这是一个不怎么为人所知的组合,以模仿小虎队为主。虽然幼稚,却为他获取必需的舞台经验打下了基础。那段时期,每周有三个下午,他从昌平前锋学校坐十几分钟的公交车回家换衣服,然后与母亲一起从昌平坐919路公交车到德胜门,再换地铁去北新桥上课,整个过程耗时2小时。

这绝对是一个励志的“昌平绅士养成指南“,千玺在昌平度过了他不为人知的少年时期。他如同余华小说中的那个少年:”我在这条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已经看了很多山和很多云。”

他周末也不闲着,早上六点起床去昌平少年宫,下午再去市里。作家笔下的少年说:“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那几年的千玺,也总有这样对成名的渴望。那高处总在诱惑他。因此他也份外努力。一个现象级的流量明星,怎么会想到自己有那样不堪的过去呢——他在公交车上留下了大量的回忆,坐在最后一排吃沙县的干拌粉,用菜板架在腿上作课桌写作业。有时候夜里下课太晚了,母亲只能尽量打车去到附近的姐姐家,第二天再五点起床送千玺去昌平上学。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年。后来父亲给家里添置了一辆红色汽车,才缓解了这种状况。他又变成了余华笔下的少年:“于是我欢快地冲出了家门,像一匹兴高采烈的马一样欢快地奔跑了起来。”

他的初中也是在昌平度过,但从昌平的北京化工大学附属中学初中毕业之后,因为户口的关系,他不得不回到老家就读高中——湖南师大附中梅溪湖分校。

“千禧的一代”需要一个这样的偶像:他的成功之路并不顺利。他像所有的中国少年一样,不得不受制于现实和体制,甚至是户口关系。假如说“阶层流动”的确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晋升通道,那么千玺的父母选择了一条“外地包围北京”的模式。这对于更多的家长而言,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易上捷和谢水萍,作为“造星”的第一推动力,将自己的孩子打造成“易烊千玺”这样一个“产品”,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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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易烊千玺的成功是有备而来的。

易烊千玺出生于一个望子成龙的家庭,目前的资料显示,父母均为普通的进城务工人员。然而,他们不愿意孩子过上和自己一样的平庸人生,因此早早就开始了对这个生命筹划设计,于是,一条“造星”的激进之路展开在千玺面前。

千玺妈妈谢水萍在湖南怀化老家待产时,就每天和丈夫易上捷通电话,一起翻字典给孩子取名。“一定得是四个字的,四个字的名字才有特点。”出格,是冲破平庸生活的捷径。

余华笔下的少年是叛逆的,千玺却是顺从而乖巧的。然而对于未来,却都是一样的充满迷茫和未知。余华小说中这样写道:“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可他们都不知道前面是何处,前面是否有旅店。”

不管怎么说,千玺从一出生,他就开始“拼搏”了。如果说,这几年互联网人人都在控诉996,那千玺十多年来一直在体验007。

这一切的转机是在在小升初的暑假,他接到了来自TFBOYS的召唤。这个组合是由时代峰峻文化艺术公司,按照日韩的偶像练习生模式来塑造的。

2013年8月,千玺又有了一个新的身份:TFBOYS的第三位成员,易烊千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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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好奇地是,这样一个造星的过程,他是如何平衡好学业与星途的。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他在高三时,只在开学典礼时参加了一个演讲,其它时间,都是由负责学业的老师跟着他到处飞。某种程度上,这个过程,也是由金钱堆积出来的。

之后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孩的人生稳稳地铺陈开来,唱歌、跳舞、演戏、升学,他一样都没有落下。这个在公交车上写作业的孩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中长大了。

人们对于流量明星的担忧没有在易烊千玺这里应验。《长安十二时辰》的剧集播出后,口碑一路攀升,千玺的表现让人们更加有了解这个流量明星的意愿。虽然不能和老戏骨们相提并论,但是也足够带来惊喜。导演曹盾也对他诠释的李必很满意。“他年少成名嘛,他知道什么是压力,怎么样去克服压力,李必也是很年轻被委以重任的,尤其在剧中的这一天,他要去完成巨大的一件事儿,那么他必须要顶得住压力才行……”

很多周边的采访中都提到过他超强的学习能力。拍《长安十二时辰》时的易烊千玺还没有考入中戏,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但在老师的点拨之下,他总能很快的理解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他很敏感,又善于洞察,总能用自己的方法把从剧本里感受到的东西表现出来。

易烊千玺:《长安十二时辰》之外的人生

看易烊千玺的采访,你会觉得这个18岁男孩的内心世界异常成熟。到处寻找旅店的十八岁少年,最后发现最温暖的旅店,就在遍体鳞伤的心窝,作家余华写道:“我知道自己的心窝也是暖和的。我一直在寻找旅店,没想到旅店你竟在这里。”

不同于其他在娱乐圈几年就沾染一身烟火气的明星,易烊千玺的通透让人惊讶:“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说,哇好帅,在同龄人里面,你可以算很厉害的……但是我每次做完一件事我心里却总觉得这事其实没做那么好,觉得不够……在外面看来我们还是小孩。”这份通透让他得以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扎扎实实地长大,带着一股狠劲,走每一步都要按一个脚印。

也就是在一年前(2018年9月),易烊千玺以艺术和文化双料第一的成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回到了“温暖的心窝”。学霸和明星合体了。

在成年的时间节点上,他开始有了唱歌演戏之外更加不设限的尝试。“十三四岁那会儿,可以算是被选择,他们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就做什么事情,就是他们给你码好的路,然后你在上面走就可以了……所以十七八岁就会开始找我想要什么。”

千玺显得非常幸运,他没有像余华小说中的情节那样,少年眼看着苹果滚落一地,背包、食物和书也被抢走了,这是那个虚构中的少年的一天。而在《长安十二时辰》中,李必的一天也经历了个人命运与长安之城的患难和翻转。易烊千玺的一天呢?如果他不是在工作,便是在发呆之中。

“那个时候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能用眼睛看着这些使我愤怒极顶的一切。”余华的这句话,可以作为某个总结,它同样符合外界对这位流量新星孤独时刻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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