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师范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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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的质感,就蕴藏在这座城市的记忆里。酒泉师范对于酒泉而言,就是这座城市永远的温度。

“什么是石头?”

他总爱拿这句话

启发我们。

输12

1986年我考进酒泉师范,我们班是五班,刚开始叫一(5)班,后来是二(5班),毕业时叫三(5)班。我们的班主任是刘生平先生,教语文。同学们对他评价极好:真实,公正,平易近人。其实我知道,同学们最佩服的是他的护犊情节。每每谁犯了错,让教务处逮住了,他总是打圆场,极力为同学们开脱,以至后来竟有同学私下里叫他老刘。初听以为大不敬,现在看来,这不是敬不敬的问题,而是一种超乎师生关系的友谊。现在我们也已经人到中年,同学们每次与刘老师相聚,反而变得拘谨起来了,这又是一种感情,是经过岁月沉淀发酵而成的师生情谊。

还有几个先生印象较为深刻。时任副校长的任修中先生给我们上过半年多的物理。老先生短发似雪,如插了一头银针,不怒而威,但面相和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他的眼睛一只不太好,似患过眼疾,看人很费力。看书时,他就戴上眼镜,看我们时,又把眼镜摘下来,一戴一摘,很有风度,这也成了他的一个教学环节。任校长说,学好物理无他法,唯多问为什么。“什么是石头?”他总爱拿这句话启发我们。这不是问题,这是思维方式。

输入

讲起《红楼梦》来

声音洪亮

精神饱满

教室里无人敢语

赵明义先生没有给我们上过课,但我听他在阶梯教室讲过《红楼梦》。虽然个头不高,但讲起《红楼梦》来声音洪亮,精神饱满,教室里无人敢语。不知道他讲课是不是也是这样余音绕梁。虽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但发音的腔调我喜欢,仿佛中间有一个回旋,能把人拎起来。他读“红楼梦”三个字时,声音是向上翘的,把人带向了虚幻的云朵。我对《红楼梦》的痴迷是从听他讲座开始的。他著有一本介绍《红楼梦》入门知识的书,是1991年后的事情,那时我早已毕业离开了师范,但后来我在他的学生处见到了这本书,32开本,小巧精致,只有内部刊号,是酒泉印刷厂印刷的。封面是我的美术老师钟卫民先生设计的,一只狮子口含门环,镶嵌在朱红的封面上,整体是一个朱门形象,打开它就是一座大观园。据赵明义先生后记中写道,自己曾经蒙难20多年,学业多有荒废,谬误是难免的,务请斧正指教。可见先生的严谨谦虚。

少年不识愁滋味

为赋新词强说愁

输12

32年前的酒泉师范仿佛就是一个报业集团,似乎人人都在写诗写文章,人人都在编报。教学楼前灰色水泥的橱窗里,张贴着各式各样的手抄报,下课后总是围满了人。上世纪80年代正是朦胧诗流行的时候,我就是那时开始了诗歌写作。我记得自己发表的第一首诗叫《黑色的森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说不清楚,怕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吧。当时写诗的同学还有方健荣、仲录琴。后来我与方健荣在酒泉教育学院中文系进修时还一起办了一个油印小报,他任社长,我是主编,我们毕业后也就停办了,但影响还是有的。

1989年夏天我们毕业了,全部分配到了农村。之后,才有人逐渐从农村调到了城市。我在黄泥堡裕固族乡一待就是8年,1997年才调进了城市。1999年我们搞了个毕业10周年聚会,大部分同学都聚在了一起。聚会结束时,有同学提议去师范看看。一呼百应,大家边走边扯,翻腾出不少当日旧事,个中滋味,年少轻狂,俱已成沙,被风吹了去。时过境迁,往日的师范学校几乎看不到旧时的痕迹,代之而起的是几座新楼。时光一去不复返喽。

我又在担心,这座从明代走来的“学宫”“书院”会不会随着溜走的时光逐渐淡出城市的视线?

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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