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作者:席卫权\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回归传统”作为一种弘扬的标识,来对应中国画在新时期传承与发展的问题讨论一直在进行,坚守与突破创新总是矛盾的存在,关键是如何看待传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国画在时代大背景下面临新的大好发展机遇,现在要做的不单是自成一体的独白,还要以更开放的态度构建多元化、多脉络共同促进的传统发展格局。

"\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作者:席卫权\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回归传统”作为一种弘扬的标识,来对应中国画在新时期传承与发展的问题讨论一直在进行,坚守与突破创新总是矛盾的存在,关键是如何看待传统。自五四时期以康有为、陈独秀、徐悲鸿、高奇峰和高剑父等为代表的“中国画改良论”始,经陈师曾、蒋锡曾、丰子恺和钱钟书、宗白华等人的中国画“诗性论”及“意境”论;经黄宾虹的“笔墨论”;再经20世纪80年代中期李小山的“中国画穷途末路论”,及20世纪90年代吴冠中与张仃等为代表的有关“笔墨等于零”之争,历经多次争辩。对于中国画的传统,无论作如何激愤的反叛,还是激昂的维护,最终都以较为辩证的方式约定了一个融通的兼容并包思路,得以暂时平息。但问题在于,这种对中国画传统的融通总是太笼统,对于其中一些值得深究的根本问题仍需再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一、坦诚的“传统”观\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何谓中国画的传统?依托中国文化、历史发展沿革的,一套由人文精神、价值理念、技艺规范,以及相应工具媒材所组成的绘画模式系统,是千百年来中华文明圈中共享的,极具民族文化特质和象征意义的主要艺术形态之一。精神、价值观维度是这一系统的内核,由内容、程式、技艺和媒材所组成的图形、意象表现则是其外化的形式维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国画的传统是“复数”的、整体的,各种内部组成相互影响、促进,构成丰富,不能片面强调其一。除了文人绘画传统,以宋代画院为代表的服务于宫廷富贵的绘画延续了一种传统;民间画师创制于寺庙馆阁和各种生活场景中的绘画也是一种传统。唐宋时期的绘画整体有着较高的写实追求,元明以来的文人画则更倾向于写意。从宏观角度而言,中国画的造型样式和风格是意象化的、写意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传统是历史中形成的,由文化的脉络将不同的阶段统一起来组成体系,并在内部系统与外部系统的互动中不断演进,今天的承继、改良、变革会形成后来新的、更富于活力的传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面对当今的时代进程与艺术发展需要,我们要回归到哪些传统?如何更好地继承传统,以及文化自信背景下,怎样促进和发扬我们的传统等都应该是现实而又具体的问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二、“传统”的多角度理解\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国画亲近自然、尚意唯美、洒脱豪迈的诗意旨归作为精神指向是我们必然要执守的传统核心要义;笔墨涵养及其基本的媒材掌握和技艺修炼也必然要坚持。同时也要认识到中国画的传统是随时代演进的,虽然极具精神品位和形式魅力,但强调特点和文化属性的同时,其建构性的发展总是面临许多“时代命题”,及随之而来的创新问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整体而言,元、明、清以来作为主流的“文人画”传统不应代表我们全部的中国画传统。元、明、清时期文人画的发展与特定的时代背景相关,不满现实,避世、超脱、野逸的文士态度作为一种实在的社会文化心理支撑着文人画的创作与格调,“孤芳自赏”的笔墨路径由此可以积淀出足够玩味的文人雅趣。然而时过境迁,现代社会基础已经根本改变,今天的“文人画”创作面临形式和内容相分离的矛盾。与纷繁“日常生活”广泛联系的画者,欠缺“野逸”的原动力,不求与古代“文人”同质,单靠技艺练习来锤炼“笔墨”,徒有其表者居多。我们有理由怀疑那种认为只要“回归传统”,注重笔墨和诗书修养,就可以发扬中国画的主张过于理想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另外,强调笔墨必然要弱化造型吗?是否一定要将笔墨与造型对立起来选择?其实大可不必,我们可以将文人画及笔墨推崇为中国画的典型特质,视作这一传统架构中的主要枝干之一,但却不能规定其必然的排他性。中国画早期传统中,重视“象形”和讲求“用笔”是兼容与协调的。阎立本《步辇图》、韩滉《五牛图》、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等画作中,用笔、用墨、设色和程式皆有传统,却又不为传统所局限,形象塑造深入、生动、深刻。虽然不能以偏概全,简单比较不同时期的传统,但却可以从中得到一种启示,中国画既有的传统并不排斥写实和深入的造型。笔墨逸趣可以作为一种审美形态,不能以一句“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来回避深入塑造对象的造型需要,忽视深刻表现社会生活的现实需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三、争议带来新气象\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五四运动后中国画变革思潮涌动,徐悲鸿、林风眠、高剑父等人借鉴西方绘画中的一些技巧和手段,尝试对中国画加以改良,取得了积极的效果。徐悲鸿创作的人物及醒狮、奔马,强调了结构,附着了明暗,暗喻时局;林风眠创作的仕女、鹭鸶和风景、静物等,混用了水粉等颜料,用笔出新,强调了空间、光影、色彩;高剑父、高奇峰创作题材广泛,能根植于传统,又勇于汲取西方艺术优长,创立了岭南派新风格。更值得肯定的是蒋兆和于20世纪40年代创作的《流民图》。该画融汇传统中国画笔墨手段与西方造型手法,关注社会、关怀民生,造型写实、刻画生动,意象凝重、内涵深刻,充实和丰富了中国画的表现力,成就了中国画现实主义题材的一件典范力作,彪炳中国画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中国成立后,以徐悲鸿为代表的中国画革新派主张增强中国画的写实性,强调绘画艺术的社会性。在特定社会和政治背景下,这一时期涌现了一批反映现实和服务于社会的中国画创作,也造就了包括李可染、叶浅予、李斛、黄胄、汤文选、王盛烈、程十发、杨之光、方增先、刘文西、周思聪和卢沉等众多国画家。他们的创作往往式样新颖、情感真挚、注重写实,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精神面貌。回顾这一历程,一方面应该肯定中国画创新发展的积极成果;另一方面,也有学者对“徐蒋”体系写实和现实主义主张的“垄断性”提出指责,认为这一做法削弱了“笔墨”、动摇了传统。这种批评同样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尤其在对待中国画传统和未来发展的根本问题上,时刻要对矫枉过正保持一份警惕。“笔墨”传统始终客观存在于院校内外和各种美术创作中活动中。这一阶段,齐白石、黄宾虹、陈师曾、潘天寿、傅抱石和陆俨少等以传统笔墨见长的大家都发挥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改革开放后,西方现代文艺思潮再次涌入,国内文艺理论及争鸣热络。1985年,李小山在《中国美术报》发表了《中国画已经到了穷途末日的时候》,引起广泛关注和争议;1992年,吴冠中在《明报周刊》发表了《笔墨等于零》,1997年《中国文化报》转载此文,1998年张仃发表《守住中国画的底线》一文,从而引发国内艺术界跨世纪的争论。在旷日持久的论争中,中国画创作却悄然发生了一系列新的变化。许多中国画家受西方现代艺术及观念影响,寻求对传统的突破和超越。在跟进的创作及展示活动中,“水墨画”、“现代水墨”等称谓渐兴,随之出现了都市水墨、新水墨、实验水墨和新文人画等新的探索形式。水墨画属于中国画系统,但现代水墨画注入了观念,革新了传统水墨语言,逾越了程式规范,扩大了“水墨”外延,也进一步丰富了其中内涵,无疑,现代水墨画与中国画传统之间的关系问题,也由此将成为新时期可供思辨的一个重要课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四、坚守传统需要平常心\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的传统依托数千年来一脉相承的中华文明,凝聚着民族的血脉,子孙的维系之情令人敬重,但确须抱有“维护”的理性。中华传统尊老敬古,但也继往开来,我们应能在多元的文化交流中,做到从容、自信和包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正确理解和把握传统,要将其置于历史文化、社会现实、时代潮流的多维坐标中定位。从这一角度而言,传统是“现在进行时”,“回归传统”的提法太过“内向”。传统从未离开或与我们隔绝,现在的中国画者只是对于传统的认同度和掌握程度不同。“回归传统”的本意在于执守和发扬传统,中国画传统多维度,是复数,我们要执守哪些?如何执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首先,是要从精神层面去寻找和坚守,这是中国画“精神家园”的中心。画家郭宗怡曾指出:“写意是中国画的艺术观、创作观。意是指画家对于时代、民族、社会、自然等一切的深邃体察之总和。它是一种精神借助客观物象和笔墨表现出来,立意为象。”其中精神主流代表一种超越庸俗的境界、眼界和人文情怀,表现出朴雅、高迈、灵动的规格和品位,还有自强不息的态度。这种精神不能为旧时“才子”落寞的矫情逃避和虚无的“超脱”所遮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者,中国画传统须要从形式层面去强化。这种强化离不开对笔墨的精研,但又不唯笔墨。笔墨是中国画精神、格调、追求与形式、技巧、媒介材料及长时期文化背景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典型特质,直到今天仍是中国画传统体系中的主要造型手段,是标示中国画传统的主要符码。我们强调笔墨是坚守一种中国画传统的主要支脉,也传承着一种文化精神、气质和品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另一方面,坚守笔墨的同时,也不能绝对化笔墨。我们对待传统应把握好“执着”与“放松”的对应关系和中庸的尺度,继承传统,讲的是执着一份精神和信念,但又不能过于偏执和拘泥。中国画传统拿得起笔墨,也应该在某些方面和情况下可以“放得下”笔墨,允许其他艺术脉络以合理的方式融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国画在时代大背景下面临新的大好发展机遇,现在要做的不单是自成一体的独白,还要以更开放的态度构建多元化、多脉络共同促进的传统发展格局。现阶段,不仅对待传统要深化体认,更要去除浮躁,认识到我们对世界优秀美术文化的借鉴还处于一个渐进式的探索时期,要将之合理、有效地吸收、转化、出新,为我所用,发扬中国画写意传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ChUJQ7VCog1w\" img_width=\"350\" img_height=\"550\" alt=\"中国画:继承中发展坚守中创新\" inline=\"0\"\u003E\u003Cp\u003E本文刊登于2019年7月25日河南日报12版,是中原风文艺评论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编辑:河南日报文艺部\u003C\u002Fp\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7444241166959107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