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英雄》使得额济纳这个边陲小镇一举成名,成为了赏胡杨的名胜之地。额济纳旗是阿拉善盟的三旗之一,位于内蒙古自治区的最西端,它南邻宁夏,西接甘肃,北与蒙古国接壤,被荒漠环绕,交通不便,距离最近的大城市甘肃酒泉,也有400公里左右的路程。

通常的旅行团会从银川出发,而我选择了呼和浩特的旅行社,比前者多出一倍的路程。我们先提前一天从呼市到包头,第二天黎明前出发,途径巴彦淖尔,横穿整个阿拉善盟,深夜才到达额济纳,真是一场漫长的征途。

额济纳旗的旗政府位于一个叫达来呼布的小镇,简称达镇,这里也是游客进出胡杨林的大本营。来之前听说达镇的条件极为艰苦,宾馆爆满,物价飞涨,我们都备足了干粮。到了这里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夸张。达镇是个有模有样的小县城,民风淳朴,物价也算合理。这里的蒙古人不似北方那边,有红彤彤的圆脸,而是肤色黝黑,有一些沙尘刻画下的沧桑。

我们住在一户民居里,三间大屋陈设简单,干净整洁,水电齐全,只是没有网,应该算是当地的富人家了。这里夜不闭户,院子里有条看门狗,倒也让人安心。

从小小的达镇步行十几分钟便可到胡杨林景区入口。景区很大,一道桥至七道桥是各式各样的胡杨林美景,八道桥则是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距入口有20公里。景区之间相隔甚远,要乘大巴往来。

胡杨的观赏期很短,不过20日左右,国庆黄金周过后颜色最佳,二道桥是电影的拍摄地,胡杨最为茂密,而七道桥有溪水,临流照影也美不胜收。

胡杨林远望苍茫一片,近观便是干枯的枝丫间夹杂着几抹斑驳的黄,还有黄绿、土黄、茶褐等颜色杂糅其间,屹立在光秃秃的沙地上。没有铺天盖地飞沙流金的艳丽,更多的是枯藤老树的悲壮与凄凉。若没有蓝天清流的映衬,倒真不如路边寻常的黄叶树美观。但我总觉得这才是胡杨真实的样子。

同样是黄叶,银杏的黄淡而柔和,透着秋高气爽的恬静。而胡杨的黄更深邃,在阳光下闪动着浑厚的金色,离开阳光便呈现出一种焦褐色,带着大漠的枯渴和苍凉。它从不是以色侍君的美人,而是傲骨铮铮的战士。它的美,非在容貌,而在于风姿。它生长于大漠,扎根于沙尘,默默无闻地守护着一方水土一方人,即使枯死,也可千年屹立不倒,成为沙漠里的丰碑。它不是植物园里供人赏玩的娇花美叶,而是沙漠里的游牧民,有着孤傲自由的灵魂。

除了胡杨之外,阿拉善双峰驼也是很有名的。

骆驼是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主要工具,它们耐力极强,步伐慢而稳健,厚重的脚掌踏在沙上如履平地。骆驼是反刍动物,嘴里总是一刻不停地咀嚼着,像没牙的老妪,脸上露出一种看尽世事,与世无争的安逸。但它们的眼睛又是黑而清亮的,长睫毛上下闪动,如不谙世事的孩童。

额济纳这片土地是大漠中的宝藏,乌孙、大月氏、匈奴、蒙古……这些在历史长河中浮浮沉沉的民族,在这片沙漠里你方唱罢我登场,这里的颗颗沙粒都装满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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